倒在地上的呂薇挑釁地沖我勾了勾唇，我垂下眼，張嘴輕吐了幾個字。

「三就是上不了臺面。」

說完我轉身就走，妞妞想跟過來，我卻狠心甩開了她的手。

太累了，我實在沒有精力去照顧丈夫和小三的孩子。

我昏沉地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清早就被門鈴聲吵醒。

一開門，江寂望捧著一束花帶著熟睡的妞妞站在門口。

5

清晨的陽光籠罩在他們身上，剎那間我有些恍惚。

仿佛我只是做了一場夢，一睜眼二十二歲的江寂望便笑著站在門后等我。

二十二歲的江寂望寵我愛我，整顆心都給了我。

我看著面前的捧花人，終于忍不住掩面而泣。

仿佛時間回到了從前。

江寂望不忍吵醒貪睡的我，便帶著好玩的妞妞外出鍛煉，回家的路上看見我喜歡的花，便帶著滿懷的愛意選了一束帶回家。

在江寂望得勢前我每天都過著這樣的日子，無論他忙得有多晚，回家的時候他總會想辦法送我一束花。

回憶太過眷戀，顯得現實分外殘忍。

我冷冷地打落江寂望手中的花。

他縮回手，僵硬開口：「妞妞，昨天鬧了一晚上，她只要你。」

「你能不能看在我們以往的情分上哄哄她？」

喉間泛起血腥氣，我嘶著聲音質問：「江寂望，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不要臉？」

「騙我這麼久你就沒有良心不安？」

江寂望沉默了半晌開口了：「那你呢？」

「你接近我只是為了完成你的攻略任務，妞妞也是我被告知你可能只是來攻略我的那天醉酒導致的。」

我抖著手，不敢相信他居然這麼不要臉。

連甩江寂望三巴掌后，我靠著門撐著一口氣。

「江寂望你要麼睜大你的狗眼，要麼張著你的狗耳去問問你的朋友我對你到底怎麼樣？

「你真的太無恥了。」

江寂望剛想說什麼，衣服里的手機震動起來。

「江哥，怎麼樣許知渺被你哄好了沒？哈哈哈江哥你今天不給力啊半個小時了許知渺那個舔狗還沒原諒你！

「實在不行回來再哄，呂薇生日會要開始了！」

江寂望慌忙地想掛掉電話，我好笑地看著他小丑一般的行徑，突然覺得這樣的人有什麼值得我攻略的？

我伸手接過他懷里的妞妞，在江寂望重燃希望的目光下，輕聲說道。

「走吧。」

我抱著懷里的妞妞，神態溫柔地注視他，如同從前一般。

江寂望撓撓頭，落下一句：「你想清楚就好。」

我看著他進了電梯，是啊想清楚了。

我本來就是孑然一人，攻略失敗又怎麼樣？回不去又怎麼樣？

沒人關心。

我帶著妞妞鬧騰地玩耍了一天，待晚上我摸著妞妞的小臉，靠在她耳邊和她講著悄悄話。

「妞妞，過幾天你在爸爸家會收到一個快遞，是媽媽送給你的禮物。

「但是你要答應媽媽一年只能拆一個好嗎？」

妞妞懵懂地抬起頭，貼著我的耳朵小聲說：「好。」

隨后像是想起了什麼貼著我的臉糯糯開口：「妞妞永遠愛媽媽。」

我含著淚哄輕拍著哄她睡覺。

摸著她稚嫩的臉蛋，臉龐滑過幾行清淚。

恨嗎？怎麼不恨？我費盡心血一手養大的孩子是江寂望和呂薇生的。

可是孩子又有什麼錯呢？

只是我不能再愛她了，愛她對我是更重的傷害。

待妞妞睡后，我走到書房從抽屜里拿出一份離婚協議。

這是幾天前江寂望寄到我家來的，是因為什麼？

好像是呂薇她想要江寂望寄離婚協議給我作為她的生日愿望。

江寂望吃準了我不會簽，所以送得也輕巧。

我頂著系統瘋狂的警告聲在協議書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而后打開手機安排好阿姨明天來接妞妞。

將協議書放進信箱后，我在系統「攻略失敗，宿主即將消亡」的聲音中閉上眼睛。

大腦意識開始變得迷糊，當我以為自己已經死了的時候卻發現我站在臥室床邊，可我的身體卻依舊躺在床上。

6

我納悶地望著自己的手，直到門外的動靜吸引了我的注意。

育兒嫂正牽著妞妞的手往電梯那邊走。

昨晚我給她發消息叮囑過，接妞妞時不要來打擾我。

妞妞鼓著臉，在她手中不斷地掙扎。

「阿姨，我還沒給媽媽送早安吻。

「我保證只是親親媽媽，不會吵醒她。」

育兒嫂從妞妞出生就一直陪在她身邊，對她的撒嬌沒有任何辦法。

她抱著妞妞來到房間門口，輕聲把妞妞放下。

妞妞邁著小短腿爬到我的床邊拉著我的手親了親。

最后還是沒忍住癟嘴哭了出來，她小聲哽咽：「媽媽，媽媽，媽媽別不要我。」

「媽媽，媽媽，妞妞只有一個媽媽，壞阿姨不是我的媽媽。」

五歲的孩子不懂得大道理，她只是察覺到一直愛她的母親好像要離開她了。

妞妞頂著一臉淚在我臉上親了親，育兒嫂推開房門越過我想將她抱走。

妞妞躲開她的手緊緊地貼著我，在育兒嫂再一次伸手時喃喃道：「阿姨，別抱我走，媽媽的手好冷，妞妞乖乖地，不講話，就守在媽媽身邊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