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逾白掐著我腰的手再次收緊,他的聲音里帶著某種危險的因子。
「超出三分鐘,那就罰三次。」
我下意識想躲,卻被他按住。
賀逾白沉聲。
「怎麼,啞巴了?」
我終于反應過來他口中的懲罰是什麼含義。
賀逾白好像是在吃醋。
這個猜測蹦出腦海,逐漸清晰。
我的理智告訴我這不可能,可賀逾白的行動無疑是做好的佐證。
「哥,你不能這樣對我。」
賀逾白很輕地笑了聲,指尖撥過我耳后的碎發。
「是你先招惹我的,不是嗎?」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昨晚之后就徹底崩壞了。
賀逾白態度強硬,毫不掩飾眼底接近病態的占有欲。
我無措地后退,聲音都有些不穩。
「哥哥,我錯了。」
「我真的沒想過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你就忘了昨晚的事行嗎?我們還和以前一樣好不好。」
賀逾白扯開領帶,慢條斯理地在掌心繞了幾圈。
他眸光冷淡,緩步逼近。
「滿滿,要跑嗎?」
明明是答非所問的回應,謎底卻直白到讓我雙腿發顫。
「哥……」
「想要忘記可不行。」
賀逾白利落地反剪我的雙手,用領帶在我交疊的手腕上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賀逾白,你放開我!」
我掙脫不開,徹底慌了。
「滿滿為什麼想要忘記?」
他垂眸望著我,自顧自繼續說道。
「這樣可不行,必須要記清楚才好。」
賀逾白從背后抱住我,大手控住我的腰將我轉向巨大的落地玻璃。
玻璃是單向的,裹在濃重的夜色中。
屋內的燈被一盞盞打開,亮得刺眼。
我不適應突如其來的強光,本能閉上眼。
等我緩過神來再看到眼前的景象,直接呆住了。
明暗對比之下,玻璃成為鏡子。
清晰地照映出賀逾白晦暗的眼眸。
「哥,停下。」
我哀求地看著他,扭動著身體試圖逃脫。
賀逾白微微用力壓著我的脊背向前傾,毫不費力地將我禁錮在玻璃和他懷中的狹窄空間。
我的膝蓋抵上冰涼的玻璃,被磨出紅印。
賀逾白一手捏著我的下巴強迫我看向鏡面中兩人的倒影。
我臉紅得如同煮熟的蝦子。
賀逾白側過臉親了親我的臉頰,他有力的呼吸打在我的脖頸,勾起一陣陣戰栗。
我腿軟得站不住,手掌無力地撐著玻璃。
「賀逾白,不要這樣。」
他細細密密地吻著我的耳后,低聲誘哄。
「滿滿,看清楚。」
「現在我們來復習一下,加深印象。」
「告訴我,第一步是什麼?嗯?」
賀逾白沒有進行到最后一步,但我依舊被他折騰得睜不開眼。
昏昏沉沉間,我聽見他在我耳畔一遍遍說愛我。
05
次日下樓的時候,我腿都在抖。
令我意外的是,賀逾白這個工作狂竟然沒去公司。
他恢復了往常持重沉穩的模樣,坐在電腦前處理文件。
仿佛昨晚失控的只是一場夢。
我有些恍惚,指尖不自覺揪緊裙邊。
見到我,他的右手松開鼠標輕輕推了一下金絲眼鏡。
「牛奶熱好了,在廚房。」
我腸胃不好,起得太晚的時候會因為空腹太久不舒服而有些厭食。
這種不適只有喝溫牛奶才會有所緩解。
賀逾白對我的習慣了如指掌,和往常一樣提前做好了準備。
眼睫輕顫了一瞬,我不自然地錯開視線。
這兩天發生了太多事,我只覺得自己的頭疼得要爆炸。
我不排斥賀逾白的親近,事實上因為多年以來的陪伴我甚至極度依賴他。
我爸早些年忙著經營公司壓根沒空管我,后來他又全世界忙著尋醫問藥時常幾個月不回家。
賀逾白到家的時候也不過十三歲,卻背負起了不屬于這個年紀的壓力。
因為只有足夠出色,他才不會再次被拋棄。
賀逾白從小就超乎常人的聰明,所以他很清楚自己存在的意義。
他拼了命地讀書拿獎,大學就開始接觸公司。
大二那年,他為了獲得董事會的認可沒日沒夜地做方案把自己累進了醫院。
其實照顧我并不是他的職責,好好料理公司才是我爸對他的要求。
但他還是在這麼忙的情況下,十年如一日地親自過問我的衣食住行。
小時候我怕黑,他就每天講故事哄我入睡再去熬夜刷題。
他會因為我痛經,就擔心到推掉會議趕紅眼航班回國。
我的家長會,也從來都是他出席。
因為沒有父母的關心,我總是缺乏安全感。
身邊的老師和同學都覺得我敏感不好相處。
直到賀逾白出現在我的生命里。
在學習上他很嚴厲,但在生活中他給了我很多很多偏愛,將我養成了現在這樣嬌氣的性子。
從前受了委屈都只會偷偷哭的我學會了毫無心理負擔地對他撒潑,被他罵多了也敢叛逆地捉弄他。
賀逾白照單全收,包容我的所有壞脾氣。
其實現在想來,賀逾白對我的感情早就有跡可循。
他對我的在意已經到了越界的程度。
只是我習慣了他對我好,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妥。
但令人折磨得是,于理我應該和他劃清界限。
于情,我不想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