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皺了皺眉頭:「那張浩呢?他也這麼認為嗎?」
「不,起初張浩也滿是初為人父的驚喜,可抵不住他媽的洗腦,他漸漸地也對女兒越來越敷衍。」
「或許他本質上,就是重男輕女的人,只是通過你婆婆的洗腦,將他心中的愧疚感洗得一干二凈。」
文姐瞳孔一縮,眼神也越來越清醒:「小欣,我要跟張浩離婚。
「你來了以后,甜甜才享受到了難得的父愛。
「可你能 PUA 他一時,卻不能 PUA 他一世,既然他內心毫無責任感,那我就剝奪他當爹的權利。」
我有些擔心:「文姐,這可不是小事,你好好考慮考慮。」
9
甜甜出院以后,文姐就正式向張浩提出了離婚。
張浩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文姐。
文姐婆婆也鬼哭狼嚎起來:「你要為了個丫頭片子跟我兒子離婚?」
文姐冷臉抱著甜甜回了房間,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他們。
「我不是在跟你們商量,我是在通知你們。」
張浩急了,一把推開他媽:「文麗,甜甜發燒都是我媽出的餿主意,這不是沒事嗎?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文姐拿出手機遞給了張浩:「張浩,你公司女同事都發短信到我這里挑釁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張浩臉色一僵,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是她勾引我的,我保證立馬跟她斷掉!」
文姐掖了掖被角,輕聲道:「不必了,小欣,我和甜甜要休息了,把他們都趕出去吧。」
我上前一把扯開張浩和他媽,在他們憤怒的眼神里,我也失去了耐心。
「平時跟你們講道理你們不聽,非要逼得我打你們,你們才知道什麼叫文武雙全?」
還沒等我動手,翠花不知道從哪沖過來左右開弓給了張浩兩巴掌。
「張浩,你在公司居然還有別的女人?你對不起嫂子就算了,你對得起我嗎?」
「有你什麼事啊?」
「怎麼沒我的事,十六歲那年,你說你要娶我你都忘了嗎?」
張浩上下打量了翠花幾眼:「也不看看你糙成什麼樣了,誰會愿意娶個村姑回家?」
翠花哽咽起來:「是你夸我能干,是當老婆的好人選的。」
「我要是不這麼說,你能在我上大學的時候擱村里照顧好我媽嗎?」
「張浩,你個渣男,我要打死你。」
說著,翠花便騎在張浩身上,狠狠給了他幾拳。
文姐婆婆見狀急忙去拉架,混亂中還被打掉了一顆牙。
看著眼前的鬧劇,文姐直接下了逐客令,讓他們一天之內收東西滾出這里。
文姐婆婆不甘示弱:「憑什麼讓我滾出去?這房子不是我兒子買的嗎?」
文姐冷笑一聲:「張浩,你還真是滿嘴鬼話。」
張浩不說話了,任由翠花胡亂地打了他幾巴掌。
而后緩緩站起身來:「媽,我騙了你, 房子是文麗的,我們別在這里丟人現眼了。」
文姐婆婆,哦不,吳麗娟聞言把頭低得能犁地似的。
我突然覺得她跟翠花都好可悲,她們因為男人的幾句謊言,就為他沖鋒陷陣, 做盡丟人的事情。
但她們并不值得同情,我催促她們收拾好行李。
吳麗娟拖著來時的大包小包, 跟翠花攙扶著走出了ƭüṭù這道門。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 吳麗娟就肉眼可見地憔悴下來, 滿臉充滿著怨氣。
我沒忍住叫住了她們。
吳麗娟立馬充滿了期待:「是文麗原諒我了嗎?」
我搖了搖頭真誠道:「今天我心情好, 我在這里向被我罵過的你們誠摯地說一聲, 你們就是活該。」
翠花深吸了一口氣:「怎麼說話呢?痛打落水狗唄?」
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行了, 咱們今天不搞雌競了, 走之前,我給你倆好好上一課。
「首先,吳女士,你口口聲聲說男孩才能傳宗接代,我在這里給你科普一下。
「從遺傳學的角度來看, 生女兒才是生命的延續,線粒體 DNA 只有靠女性才能遺傳和延續,女性才是帶來新生和生生不息的第一性。」
聞言, 吳麗娟眼神閃爍, 估計是要開始長腦子了。
「還有翠花, 張浩夸你的那些詞,都是利他性的, 你卻把他的夸獎奉為圭臬。」
張浩捂著被打的臉, 狠狠地看了我一眼:「媽,翠花,別聽她胡說八道,她罵你們還少了?」
他沒有注意到,吳麗娟和翠花都沉默了。
10
文姐和張浩的離婚很是順利, 他們之間本來也沒有什麼財產糾紛。
文姐的房子和存款都是她的婚前財產,加上甜甜還小,于是甜甜的撫養權自然而然地判給了文姐。
這天, 辦完了甜甜的滿月酒。
我感慨道:「文姐,是不是到我功成身退的時候了?」
「別急,我剛在網上看見一句話,還挺有意思, 我說給你聽聽?」
「是什麼?」
文姐抱著孩子笑得溫婉:「網上說,請月嫂請得不好, 就容易把別人家的惡婆婆請回家。」
我咂巴咂巴嘴:「這話說得有點意思。」
我和文姐對視一眼,默契地同時開口。
「要不, 咱們一起辦一個新時代月嫂會所?」
我激動地連夜敲了份策劃書。
文姐看完很是滿意。
「我出錢,你出技術,我們一起做大做強?」
11
我和文姐的新時代月嫂會所, 一經開業就生意火爆。
短短一年就開了幾家分店,給不少大學生和下崗婦女們提供了高薪的崗位。
我們主打一個沖突管理,保障產婦情緒穩定, 用過的客人都說好。
網上還突然流傳起一句話。
「好的月嫂是不在市面上流通的,搶我老公可以,別搶我月嫂。」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