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7
隔天張浩上班的時候,翠花開始了大獻殷勤。
拿著自己精心準備的愛心盒飯遞到了張浩懷里:「浩哥,今天中午別吃食堂了,嘗嘗我的手藝。
「聽說嫂子連飯也不給你做,真是太過分了!」
翠花一邊說著,一邊自然地挽住了張浩的胳膊。
張浩似乎習以為常了這些小動作,我看著卻膈應得不行。
我一個猛步鉆到他倆中間,用力將翠花的胳膊甩開。
然后一臉認真地打量起翠花。
「翠花,你今天化妝了嗎?」
「啊?沒有呀,可能是我天生麗質吧。」
「不不不,我是看你腮紅有點淡,要不姐姐兩巴掌給你補一補?」
翠花氣得一張本就不白的臉更紅了。
我皺了皺眉,故作夸張:「算了,乍一看你像個人,仔細一看還不如乍一看。
「我就不細看了,對于你來說,細看也是一種殘忍了。」
翠花跺了跺腳,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浩哥,是不是嫂子不喜歡我,所以派這個小保姆來欺負我?」
我拿過張浩手里的盒飯,冷笑道:「翠花妹妹哪會做飯啊,我看她啊只會添油加醋。」
張浩揉了揉漲得不行的太陽穴:「你們能不能消停會兒?吵得我一大早就頭疼。」
說完張浩就拿起了車鑰匙,在翠花一聲聲浩哥中頭也不回大步走出門去。
我低眉忍住笑,翠花可能不知道,男人嘛,在這種情況下很難有心情談情說愛。
8
經過了幾次小打小鬧,翠花和文姐婆婆突然改變了策略。
在張浩帶孩子的時候,翠花會給他灌輸男人不用帶孩子,回家享受就行了。
張浩婆婆也開始轉發一些公眾號文章,【沒有兒子的一生是不完整的】之類的。
在她倆一唱一和之下,張浩本就不多的父愛是徹底消亡了。
他又回到了當甩手掌柜的時候,每天一回家就只是等吃等喝。
我總結了一下,翠花和文姐婆婆這是將兒童心理學運用到了張浩身上。
將張浩短時間之內又慣成了一個巨嬰。
當我試圖再次 PUA 張浩的時候,居然不管用了。
兒童心理學,真是恐怖如斯。
半夜,甜甜突然發起了高燒。
我和文姐又驚又怕,抱著孩子就往醫院沖。
走之前我喚了幾聲張浩,卻被文姐婆婆阻攔了下來。
「一個丫頭而已,你們自己帶去醫院不就行了嗎?我兒子明天還要上班呢!」
我看了一眼張浩的房間,微弱的手機光從他被子里透了出來。
我不再耽擱,拿著甜甜的東西大步追上了文姐。
到了醫院,醫生嚴肅地批評起了我們:「你們是不是有人親了寶寶的臉?現在導致了病毒感染,高燒 39 度,需要立刻治療。」
我跟文姐對視了一眼,心里都有了懷疑對象。
直到甜甜的高燒退了下來,文姐冷著的臉才有所好轉。
看向病床上甜甜蒼白的小臉,我的心也揪了起來。
文姐嘆了口氣:「為什麼女人會因為激素產生母愛,而男人卻不會呢?」
「因為父愛不是本能,而是源于付出啊。
「本來我讓張浩多多參與育兒過程,就是想培養他的父愛,可現在又前功盡棄了。」
我沮喪的模樣反而將文姐逗笑了。
她瞇了瞇眼,似乎在回憶什麼。
「小欣,我給你講講我跟張浩是怎麼認識的吧。
「你是不是也好奇過,為什麼我的父母不來照顧我和孩子吧。
」
我搖了搖頭,輕輕擺了擺手:「文姐,你不需要將自己的傷疤揭給我看。」
文姐沒有理會我,自顧自地回憶起來。
「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出車禍去世了,只給我留下這棟別墅和一筆不菲的存款。
「在我父母的葬禮上,不少親戚搶著要領養我,可我不傻,我看得到他們眼里的欲望。
「從那以后,我就明白財不能露富的道理,我一個孤女擁有這麼大一筆財富簡直就是錦衣夜行。
「我跟張浩是在我大學兼職的時候認識的,那個時候他替我趕走了醉酒騷擾我的顧客,明明他也怕得要死,卻也只有他挺身而出。
「那天以后,他被顧客投訴丟掉了工作,我心懷愧疚去找他道歉,卻發現我跟他居然是一個學校的,那個時候的我,只覺得緣分妙不可言。
「大學期間,張浩開始了對我的追求,他的追求就像溫水煮青蛙,很有分寸感,讓我慢慢放下了心防。
「大學畢業后,我答應了張浩的追求,并告訴了他我的真實情況,我永遠記得他那副如若珍寶的樣子。
「直到我們工作穩定后,我才第一次見到他的家人,他媽一開始也很客氣,說我一看就是個賢惠的好女孩。
「沒過多久,我懷上了甜甜,張浩勸我辭了工作,鄭重地向我求了婚,婚后,他和他媽一起搬進了我的房子。」
文姐停頓了片刻,繼續說道,「其實,在我生下女兒之前,這個家還是挺和睦的。
「張浩很緊張我,在我的衣食起居上都格外小心翼翼,他媽也不是現在這副嘴臉,每天換著花樣給我做好吃的。
「可直到甜甜出生,他媽還在病房就甩了個臉,在得知我剖腹產要三年以后才能生二胎后,更是破口大罵起來,在地上撒潑打滾直叫我讓她老張家絕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