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浩看了看懷里粉雕玉琢的女兒,突然感覺心里有什麼地方柔軟了下來。
于是他聽見自己說:「多大個事,你教我就行了,讓你姐躺著好好休息休息。」
經過一段時間的培訓,張浩不再是那個只會當甩手掌柜、想孩子時逗弄幾分鐘就擺爛的爸爸。
在我和文姐的雙重 PUA 下,張浩很快學會了給孩子做排氣操、洗澡、喂奶粉,甚至孩子嗆奶時的緊急處理辦法他也學了個地地道道。
早上,文姐婆婆逼她喝油膩的肉湯時,張浩也會反駁幾句:「湯里都是嘌呤,越喝越堵奶。」
文姐婆婆委屈道:「這可是我辛辛苦苦熬的,累死我了都,你們倒好,都不領情!」
張浩一臉不解:「媽,早上四點你就起來熬湯,累不也是你自找的嗎?」
張浩幾句話說得我跟文姐神清氣爽,這可真是,直男也有直男的好啊。
眼看著文姐的氣色越來越好,張浩也越來越懂事。
我以為總算能過幾天消停日子了,趁張浩不在,文姐婆婆又開始了陰陽怪氣。
「一個丫頭帶那麼精細干什麼,文麗,你調養好身體,抓緊時間再生一個,一個也是帶,兩個也是帶。
「你生了個丫頭片子,周圍的親戚們都在說三道四,我回到村里頭都抬不起來咯!」
我反問道:「您說的『他們』,除了您還有誰啊?
「一套房也是買,兩套房也是買?您給您孫子準備好兩套房了嗎?」
文姐婆婆臉一僵,對著文姐繼續輸出:「我在你這個年紀,都給老張家生了個大胖小子了,我可是張家的大功臣。」
我直抓重點:「可不嘛,在您那個年代,您不生個兒子,脊梁骨都要被戳斷吧?」
等張浩抱著孩子進來的時候,就看見文姐靠在沙發上,面對他咄咄逼人的老媽,眼睛里隱隱約約帶著眼淚。
張浩急忙上前安慰道:「老婆,別哭啊,甜甜被我帶得可好了。」
文姐婆婆氣不打一處來:「哪有男人帶孩子的喲!」
聞言,張浩迫不及待地炫耀起來:「我可會帶孩子了,她們都一個勁地夸我呢!」
文姐婆婆癟了嘴:「浩啊,我給你媳婦帶孩子都這麼久了,也沒見她感謝我啊!」
張浩也聽出來些不對:「你這話就不對了,如果這個孩子是文麗跟別的男人生的,你還會幫她帶孩子嗎?」
文姐婆婆囁嚅著說道:「肯定不會啊!」
「那不就得了,孩子又不是文麗一個人生的,所以你是在幫我帶娃,不是幫文麗帶。」
我在心里暗暗給張浩豎了個大拇指,一把將文姐婆婆拉了出去。
「別在這當電燈泡了,跟我出去漱漱嘴。」
4
眼看文姐和張浩又進入了甜蜜期,文姐婆婆只能將矛頭轉向我。
我剛哄完孩子睡覺,文姐婆婆便把我拉到一邊。
「小欣啊,你看你讀那麼多書有什麼用?終歸還是要嫁人的吧。」
我皺了皺眉:「你今天牙上沾屎了嗎?說話怎麼這麼臭?」
文姐婆婆剛想發怒,話到嘴邊又憋了回去。
「是這樣的,我是想給你介紹一個小伙子,我兒子的老同學,今年 30,剛離婚,可會疼人了!」
我好奇道:「咋地,你跟他處過啊?你咋知道他會疼人啊?」
「那小伙子可好了,你別給臉不要臉。」
「既然這麼好那你離婚嫁給他吧。」
「你這丫頭片子怎麼不聽勸呢?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都多,我能害你嗎?」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可不,大糞車從門口路過你都得拿個勺去嘗嘗咸淡吧?」
文姐婆婆甩了臉,自以為是道:「我可跟你說,女孩過了三十歲以后,在婚育市場上可就沒有價值了啊。」
「沒事,不勞您費心,等我到了三十歲,我就退出婚育市場。」
「你這孩子,跟你溝通怎麼這麼費勁呢?」
我擺了擺手,轉頭拿起手機看起了狗語教程,然后恍然大悟:「我現在知道怎麼跟畜生溝通了,我們繼續聊天吧!」
文姐婆婆氣得又要來打我。
我沖進廁所拿起拖把在馬桶里蘸了一圈,抵到文姐婆婆面前,裝作無辜的樣子:「我小時候被狗咬過,你這樣我有點害怕。」
文姐婆婆氣得直跳腳,在掃把沖擊下,被迫來了段霹靂舞。
嘴里卻還在不干不凈地罵道:「你不結婚生孩子,你就不是一個完整的女人!」
我沒有耐心再陪她玩鬧,將拖把塞進她嘴里。
「屁股出氣也就圖一樂,真放屁還是得看你。」
當天,文姐婆婆氣得就收拾東西去了鄉下。
我跟文姐很是過了幾天安逸的生活。
沒過幾天,文姐婆婆便拎著大包小包從鄉下趕了回來,身后還跟了個姑娘。
5
我眉頭一皺,剛想開口,卻被文姐不動聲色地攔了下來。
那邊,文姐婆婆已經興致勃勃地放下了行李,催促著那個女孩找個房間住下了。
不巧,文姐體諒我,讓我住的客房,這里只剩下了一間保姆房。
女孩環視一周后,拿手指向我,毫不客氣地開了口:「那個誰,你去住保姆房,你的房間我看中了。」
文姐剛剛還維持著體面的笑容,一下也哽住了。
就在我們僵持不下的時候,張浩又跟 NPC 似的準時下班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