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開防曬霜,想著用什麼理由來取消這次旅行比較合適。
沒注意,門開了。
「這麼積極?」
我被嚇了一跳。
但聲音很是熟悉,我抬頭一看,是戚硯。
他用腿勾著門,一下就被他關上了。
我勾起嘴角:「顧言一直選我,我總不能辜負人家吧?」
我把「一直」咬得很重。
他沒理我,撩起眼皮看著我:「真要去?」
「是。」
「行。」
他就走了。
竟然走了?!
我泄氣地躺在床上,防曬霜也不想涂。
沒等我躺一會,手機就響了:「梁初老師,今天的錄制取消了。」
「為什麼?」
那邊支支吾吾:「就是投資商這邊要求的,你懂的梁初老師。」
「……」
也還好,省得我自己去想理由取消。
宗澤發來信息:「出來,戚硯門口。」
「姜云,別忘了。」
我回:「記得,你是現在聽還是事成?」
宗澤:「事成吧,不然聽著不安心。」
戚硯門口留了條縫,向里面看去,江然、宗澤、戚硯都在。
宗澤看了我一眼,默默向左邊靠了點,擋了戚硯的視線。
宗澤捶了戚硯一下:「有錢燒?當投資商不夠還翻倍來取消?」
戚硯沒理他,隨手拿了個抱枕扔他身上:「滾遠點。」
宗澤抬手接過:「為了梁初?
「過不去、忘不了就不如向前看,你和梁初不只過去。」
空氣安靜了幾秒,戚硯沒說話。
過了一會,他點了根煙,才開口:「她當初和我在一起是因為拍戲需要。她參不透感情戲。」
我一愣,想了好久,才從記憶里搜刮到場景。
我拿影后的那部片子,是在和戚硯談戀愛的時候拍的。
雖然試戲導演定了我,但他總說我感情戲不行,全是模仿的技巧。
他要我去體驗一下,去參透一下。
我和戚硯談戀愛以后,確實立馬就頓悟了。
導演打電話來恭喜我:「小初啊,我就說談個戀愛有用吧?你這感情戲真的突飛猛進啊!」
戚硯應該是聽到了。
但我和戚硯在一起不是因為這個。
我是真心喜歡才和他在一起。
我不會因為拍戲就想戀愛,不是戚硯我不會戀愛。
他看著手上的煙一點點燃盡:「她從來不和我吵架,也不向我表達情緒,去問總是沉默。我有一次特意不向她報備行程,等了兩天一個問的消息也沒有,好像不在意,發給我的還是那些日常。」
他就坐在那靜靜地說,沒有多余的動作,但是總有一股悲傷的孤獨情緒將他吞噬。
「她好像根本不在意我。」
江然說話了:「硯哥,可能有時候事情不是你看的這樣,當然這是你和初姐兩個人的事我們不好說,但是我感覺初姐很愛你,只是不知道怎麼表達。」
宗澤沒來這套:「你就嘴硬吧。你還扎根帝都?人家問你了嗎?誰在江城買了房子,反正不是我。」
我一頓,只感覺呼吸一滯,貼得更近了。
「還『這輩子是匹好馬』,你要放得下,兩年哪一天放不下?至于一聽到人來戀綜就帶資進組嘛。聽我的追回去沒什麼。」
江然幫腔:「就是!硯哥,當舔狗不丟人!」
戚硯踹了他一腳:「你他媽才是舔狗!」
他起身把煙滅在煙灰缸里:「可以滾了,你們。」
我連忙躲回我自己的房間。
戚硯怎麼想的我真的不知道。
一覺醒來,錄制繼續。
只不過不再分組,而是大家一起去同一個小島。
要走不少路,我換了雙運動鞋。
說是小島但內容和在海灘那沒什麼區別。
依舊是吃吃喝喝玩玩,聊天。
小島他們布置得很精致,甚至還有鋼琴。
我打開琴蓋,試著談了兩個音。
顧言眼睛里發著光:「初姐!你會彈琴?」
我順著把這段旋律彈了一遍。
他連忙跑去找經紀人。
等他回來的時候身上多帶了把小提琴。
「初……初姐,我們合奏一首吧?」
我問他:「你會什麼?」
他想了想,「就你剛彈的《梁祝》吧?」
海風,小島,艷陽,《梁祝》。
美好的東西結合在一塊。
除了一直傳來的狗叫。
真的狗叫。
戚硯牽著條狗走了過來:「不是我想打擾你們,是它想加入你們。」
他把我的琴蓋合上,單手倚在鋼琴上,「我看你們缺個主唱,不如就它。」
「……」
合奏是奏不下去了。
畢竟我確實欣賞不來狗狗的歌聲。
只不過,這狗很眼熟。
很像宗澤家的一只,戚硯跟我說過,說那狗從小黏他,很聽他話。
我也沒了彈琴的興趣,回到餐桌前吃飯。
節目組要我們出外景,給了我們每人五塊,要我們在外面解決一天。
節目組不再提供任何資源。
顧言買了一堆饅頭,決定一天吃饅頭!
江然決定發揮不要臉一回,發揮他的明星效應,在他粉絲那蹭吃蹭喝。
宗澤決定發揮他的職業優勢,擺攤付費咨詢。
只有戚硯插兜不說話。
他走向我:「你跟著我。」
我嘴角忍不住揚起:「你有辦法?」
他瞥了一眼顧言,拉起我的手:「總比那個只知道吃饅頭的強。」
我們來到麻將館。
「……」
「?你說的辦法?」
他把袖子挽起:「幫我解下領上的扣子。」
我踮起腳,舉起手想幫他解開。
沒碰到扣子,卻感受到腰上一陣熱意,被有力的手緊緊禁錮,隔著衣服布料皮膚都感到滾燙。
他把我拉近,喉結滑動,啞著聲音:「解。」
我紅著臉,慢慢幫他解開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