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問他：「去哪？」

沈倦立馬蔫了：「不是說去看我的籃球比賽嗎？」

我咳了咳，沈倦昨天已經說了一遍，剛剛估計也在說這件事情。

我不想掃沈倦的興，況且今天沈郁應該會去接真千金回家。

如果我在家，我又會掃了兄妹倆久別重逢的興。

至于沈倦大大咧咧的，應該不介意自己家里多了一個還債的小女傭。

我看向沈郁，問道：「我可以去嗎？」

沈郁未置可否，沈倦卻拖著我：「姐姐，走吧，走吧。」

我逃似的跟著沈倦跑了。

沈倦把我塞到車上，又塞給我一瓶酸奶：「看姐姐沒吃多少。

「你，很怕我哥？」

酸奶涼涼的，車內沈倦清冽又干凈的氣息席卷而來。

我清醒了一些，反應過來，剛剛沈倦說的是「我哥」。

如果是之前，他會說：「你很怕哥哥嗎？」

我問他：「你知道了？」

他點了點頭。

顯而易見，他應該知道了我不是真正的沈澄，所以才會這樣說。

沈倦開著車，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車緩緩行駛，我頓了頓還是坦白道：「我原名叫蘇橙，因為一些原因所以才被錯認成沈澄。沈倦，我和沈郁說好了，我要繼續留下來還債。」

像是生怕沈倦趕我走似的，我搬出沈郁來。

總而言之，任務沒有完成，我不能走。

死皮賴臉總能留下。

沈倦盯了一會兒我不自在的表情，嘴角微微揚起：「姐姐，我幫你還債，我養你好不好？」

啊？

像是怕我不相信似的，他繼而說道：「我很有錢的，我最近開了一家公司。」

啊？

像是被扼住了喉嚨，我死皮賴臉的勁，此刻啞了火。

沈倦伸手拿走我手里的酸奶，又替我擰開。

我接過來，喝了一口。

遲疑道：「所以你不趕我走？」

「姐姐，你怎麼這麼呆。」

他說話時慢悠悠的，有種渾然天成的少年感。

我捏了一下太陽穴，有種不真實的感覺，闔家歡樂劇本，這就要完成了？

7

沈倦把我安置在觀眾席，在座位邊放了一瓶剛擰開的水。

對我眨了眨眼：「姐姐我是十號。」

他突然拖著調子，俯身過來：「你要是給別人送水的話，我會不高興的。」

他把我叫過來，就是給他送水？

沈倦到底在鬧哪樣？

他站在場下對我招了招手，面龐俊朗、個高腿長，身形極好看，他看起來比沈郁好像要更清瘦些。

中途休息的時候，他撩起背心擦汗，肌肉線條緊實利落。

不少學妹都沖過去送水，臉連同耳根都微微發紅。

這麼多人，就不用我了吧……

我欣慰地看著這一幕，果然剛成年的小伙子就是吸引人。

我遠遠看見，他居然一瓶水都沒接？

其中一個女孩子臉紅得像是要滴血，沈倦卻巋然不動。

遠遠地看了我一眼，喉結上下滾動。

怎麼回事？他明明看起來挺渴的。

你倒是喝啊！

哨聲響起，沈倦又回到了球場上。

沈倦下半場明顯比上半場要生猛許多，甚至有些發了狠的意味。

比賽變成了單方面的碾壓，一聲哨響結束。

沈倦打完了高中最后一場榮譽比賽，來到我的身邊。

他渾身浸著汗，濕漉漉的眼，似乎還泛著紅。

拿起我身邊的那瓶水就喝。

「我……喝過的。」

沒等我說完，大半瓶水已經下了肚。

最后沈倦還輕笑著說：「差點渴死。」

我把臉埋在掌心，強忍著尷尬道：「沒死就好。

」

他十分直白地問了句：「姐姐為什麼不給我送水？」

我解釋道：「可是我看到已經有很多人給你送了。」

「我只想要姐姐……」

換來的是長久的沉默。

沈倦兩條長腿隨意搭在前面的空地上，姿態慵懶又舒適。

我問了句：「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沈倦不說話，我覺得這樣挺尷尬的。

一站起來，沈倦就長腿一邁，橫在路中間。

「姐姐，昨天沈郁去你房間了嗎？」

「啊？什麼時候？」

沈倦目光冷淡地瘆人：「他對你做了什麼，你不知道嗎？」

我的手不自覺地摸了摸嘴唇，卻被沈倦拿下來，扣住手腕。

「他是不是親你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夢里有人纏著要讓我叫他哥哥，難不成不是夢？

沈倦身影壓了下來，濕熱呢喃：「姐姐，我也要。」

8

比賽結束，偌大的籃球場現在空無一人。

沈倦在說什麼虎狼之詞！

他反扣住我的手腕生疼，我嘖了一聲。

「沈倦！你不要鬧。」

手機鈴聲響起，沈倦神色微妙地看了看我。

他換了個姿勢，扣住我的后腰，直直地吻了下來。

我身子猛然一僵，腦子轟鳴。

手機鈴聲還在響，終于他放開了我。

沈倦帶著急促的呼吸，替我接過了電話。

「哥。」

他嗓音沙啞，對著電話那邊的人說道。

電話那邊似乎靜止了一秒，然后問：「蘇橙呢？」

沈倦繼續操著沙啞的聲音說道：「她就在我旁邊，我們兩個現在不太方便。」

我反應過來，把手機搶了過來，不方便個頭！

「沈郁。」

我又加了一句，「哥哥，有事嗎？」

沈倦明明是笑著看我，但是目光帶了冷意，有一種瘆人的侵略感。

然后他用一種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姐姐，出了一身汗，我先去洗澡了。

」

他長腿一邁，往淋浴間走了。

電話那頭，沈郁應該是聽到了，明顯呼吸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