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要我一調皮搗蛋,他們就會一本正經的和傅聞紓告狀。
然后傅聞紓就會板著一張臉,讓我抄書。
每次抄到一半我就哭,然后他總是心軟放過我。
抄書是我家懲罰我不聽話的方法,雖然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傅聞紓偷偷幫我抄的。
6
每次我被罰抄的時候,傅聞紓就會帶好多吃的來我家。
然后把我的眼淚水擦干凈,讓我坐在一旁邊吃東西邊看他幫我抄書。
“聞紓哥哥你的字太好看了,要丑一點,不然爸爸會發現的。”
“知道了,你要多練字知不知道。”
“哦。”
每次我爸爸看著我交上去的罰抄的書,總是欲言又止,因為基本三分之二是傅聞紓幫我抄的。
兩人的字簡直天差地別,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
后來他發現不管他罰我抄多少,倒霉的都是傅聞紓后,他就開始意思意思的罰我了。
我人沒有變乖,倒是傅聞紓的字越來越好看了。
后來我爸發現這招對我沒有用后,也就再也沒有罰我抄過書了。
結果者招被傅聞紓學了去。
少年時的相處是我和他最快樂的日子。
其實后來他的那些變化我不是沒有察覺。
許央央是我資助她上的大學,她確實很優秀。
我和她不是一個專業,我是從室友那里聽過她的名字。
她確實很優秀,即使家庭條件非常的不好,她還是考進了這個學校。
成績也一直是她們專業的第一。
我和她的交集是因為偶然聽人說起她家里人不讓她讀書了。是我資助的她。
我一直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她來找我道謝的時候。
我看到傅聞紓看到她時愣了一下神。
那時候的許央央就像是一棵堅強的松柏,煥發著自強不息的氣息。
我想傅聞紓應該是沒有見過像她這樣的女生的,因為在我們的圈子里接觸的都是家境極好的人。
根本沒有人會擔心錢的問題。
許央央柔弱卻堅強,不需要傅聞紓小心翼翼的去對待。
她懂事明理,溫婉大方,和我難哄的千金大小姐性子確實完全不一樣。
等到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媽媽用毯子將我和她包裹了起來。
我和媽媽頭靠著頭,睡著了。
我笑了出來,輕輕動了動媽媽的手,她很快就睜開了眼睛。
“一把老骨頭了,這樣睡一覺還真難受,起來了起來了,吃早餐去。”
媽媽什麼也沒有說,我笑著蹭了蹭媽媽的肩膀。
“好。”
換好衣服出門的時候,就看到了傅聞紓。
他的臉色很難看,應該是淋了一晚上雨的緣故,他的臉色一片慘白,沒有一點的血色。
“窈窈,昨天你怎麼不接我的電話啊,打雷的時候有沒有很害怕?你昨天晚上有沒有好好休息啊。”
我很平靜的看著傅聞紓。
“傅聞紓,我不是小孩子。”
我害怕打雷是小時候的事,以前不過是借著這個理由想多聽聽傅聞紓的聲音,想多和他說說話而已。
現在沒有這個必要了,我怎麼還會說自己怕雷。
傅聞紓最了解我,他知道我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真的放棄他了。
傅聞紓的臉色更難看了,整個人看起來搖搖欲墜。
他的眼睛很紅,紅的刺眼,我下意識的轉過了頭,然后準備轉身離開。
7
“窈窈,求你了,求你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傅聞紓抓著我的手都在抖,溫熱的水滴落在我的手上。
我有些吃驚,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傅聞紓哭。
不過我還是把手抽了回來。
“傅聞紓我是什麼性子你最清楚。”
我一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沒有人可以讓我受委屈。
傅聞紓哭的連聲音都哽咽了,費力的動了動蒼白無血的嘴唇,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傅聞紓我們就這樣吧。”
我沒有再理會傅聞紓徑自離開了。
再次聽到傅聞紓的這個名字是在一個月以后了,是傅伯母給我打的電話。
“窈窈啊,你能來看看聞紓嗎?他已經不吃不喝好久了。”
我想了想還是答應去看看傅聞紓,因為傅伯母對我很好,我不想拒絕她。
我去醫院的時候,傅伯母抱住了我。
“你就看看他就好,別的伯母不強求,我知道是他做錯了事,對不起窈窈,害你受委屈了。”
我安撫的拍了拍傅伯母的手,輕聲安慰了她一會,等她情緒穩定了下來我才去了傅聞紓的病房。
我一進去就看到了在病床上的傅聞紓。
他瘦了很多,往常骨節分明的手,現在是突兀的青筋。
我看著他手上輸液管嘆了口氣。
仿佛是感知到我的到了一樣,原本閉眼的人睜開了眼睛。
本來空洞的沒有一絲神采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
“窈窈。”
傅聞紓不管不顧的坐了起來,緊緊的抓住我的手。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好像生怕我下一秒就消失不見一樣。
“窈窈,我是在做夢嗎?你來看我了。”
“窈窈,我現在這樣子是不是很難看,你有沒有被嚇到?”
“這是你不理我最久的一次。”
“我好想你,想的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