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前,我還給謝云禮發了消息:【寶寶等我,我馬上回去,我給你帶了你最愛吃的蟹黃湯包。】
然后趙方就看見聲稱再也不回別墅的總裁蹭一下站了起來,一聲不吭地離開了。
趙方:「嗯?我請問呢?」
我回到家的時候,就看見謝云禮坐在沙發上,臉有些紅,頭上還有小汗珠。
「寶寶下次不要在這麼熱的天出去曬太陽了。」
我抽出紙巾,給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才摸出保溫盒里的蟹黃湯包。
「寶寶開心嗎,我給你帶了你最喜歡吃的蟹黃湯包。」
「開心,謝謝姐姐。」謝云禮臉上露出一個溫馴的笑容。
「那你趁熱吃吧。」
我把筷子掰好,遞到他的手里,不知為何,他這次看起來有些食欲不振的樣子。
看著謝云禮把全部湯包吃完,我開口:「寶寶,你這個樣子好像已經中午吃過東西了。」
謝云禮一瞬間仿佛如臨大敵。
「是不是背著我偷吃零食了。」
他又放松了下來。
等謝云禮吃完飯,我把招標文件放進了密碼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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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不知道的是,等我離開以后,謝云禮猶豫了好幾次,到底還是沒有打開密碼箱。
這次招標的天香苑項目,是我們公司今年除了法國妮蔻化妝品,最大的項目,我勢在必得。
所以一連幾天我都在公司里加班,沒有回家。
以往謝云禮早就打來電話了,但我沒想到,這次是醫院先打來的。
「虞小姐,你的體檢報告有很大的問題,你看你什麼時候有空來一趟醫院。」
「我最近工作很忙,能過兩天嗎?」
聽筒那邊的醫生沉默了一下:「恐怕不行,如果可以的話,盡量家屬陪同。
」
「好的,我今天就過去。」
把會議推了之后,我到了醫院。
我根本不指望我那個渣爹和渣弟弟陪同,而謝云禮的心智顯然不適合做這件事。
醫生看了一眼我的身后:「您沒有家人陪同嗎?」
「是外地人?家人不在身邊?」
我笑了笑:「和我說結果吧,我承受得住。」
隨后他一臉惋惜地說:「虞小姐,你的體檢報告疑似乳腺癌晚期。」
我想過無數種結果,卻沒想到是最糟的一種,我的聲音艱澀:「那我還能活多久?」
「術后恢復良好的話,大約還有半年到一年,建議你盡早住院。」
這家醫院就是最權威的醫院,我也實在沒有再去其他醫院復查的必要,我失魂落魄地走在醫院的走廊里,迎面碰到了宋建,我那渣爹。
他從生殖科鬼鬼祟祟地走了出來,好像生怕被別人看見一樣。
「小晚,你怎麼在醫院里,你臉色怎麼這麼白?」
「爸爸問你話呢,你怎麼不理爸爸。」
渣爹油膩又虛偽的關心令人作嘔。
他還要扯我的袖子,被我一把甩開。
我開車的時候失魂落魄,正好路邊有老人領著小孩闖紅燈,來不及剎車,我向右猛打方向盤,車撞在了路沿石上。
老人往地上一坐:「你會不會看路啊,差點撞到我大孫子。你得賠我大孫子的精神損失費。」
隨后開始哭:「豪車撞人啦~有沒有天理了~」
路邊的人對我指指點點。
明明我才是受害者,搞得我好像不占理一樣。
我下車:「要不要報警看看是誰的責任,我這車落地價五百萬,撞得不嚴重,修一下也就五六十萬吧。」
「開豪車了不起啊,報就報,誰怕誰。
」
剛剛還非常柔弱的老人一把拽起孫子,奪路而逃。
只可惜我這車了,新買來不久,我叫了拖車公司,又打了輛車回公司。
第二天的競標會上,我裹得嚴嚴實實,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麼,我總覺得胸口疼得厲害。
對面的謝云頃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令人惡心,另一家小公司派的代表我并不認識。
我不知道謝云禮也在現場,我頻頻失神的樣子全都落在了他的眼里。
招標結果宣布,那家小公司中標了,報價只比我們少幾百塊。
謝云頃的笑容僵在臉上,我也有些沮喪。畢竟全公司上下那麼多人,兢兢業業努力了幾個月卻沒有取得結果。
一會謝云頃就又高興了起來,他貼近我:「虞晚,你們公司不也沒中。」
走出競標會的時候,宋建給我打來了電話。
「虞晚,你弟弟也大學畢業了,你給他在公司里安排個副總當當。」
「聽說你把投標丟了,女人能成什麼事?要不干脆你把公司給宋元運營算了,也鍛煉鍛煉他。事業還是要男人拼,到時候你在二線,養養花喝喝茶,生活多舒服。」
他的消息倒是靈通,我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就你那廢物兒子,擰螺絲我都嫌他打得差。」
宋建破口大罵:「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得了絕癥,等你死了,這公司還不是我的,我的就是宋元的。」
我暗了神色:「老東西,咱倆還不知道誰先走在頭里。這公司我捐了也不會給你。」
為了打聽到我的診斷結果,宋建應該也花了不少錢,可他第一件事并不關心我的身體,而是關心他那爛泥扶不上墻的兒子。
我一個踉蹌,身后一個穿著黑色大衣,臉遮得嚴嚴實實的男人扶了一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