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接一個,許萌撒潑嚷嚷,我安靜如雞。
本來還想提離婚,但回程路上不小心睡著,再次醒來,許時青在給我卸妝。
他這張臉在我這里,很有加分項的,那時我酒勁完全上來,被他修長白皙的指骨晃了眼。
直接抓住放在胸口,迷糊地故技重施。
「許醫生,看到你我心跳就好快,能不能幫我安撫一下啊?」
嘟囔著,又往他懷里靠。
他呼吸滯住,讓我先躺好,很快結束了。
說話時,溫熱氣息灑在耳廓,把我整顆心吹得酥酥麻麻的。
于是我開始脫衣服,外衫被扯掉,里邊就穿一條吊帶裙,白皙肩頭明晃晃地露出一截。
未擦干的水珠,沿著鎖骨,洇濕素色裙身。
我渾然不覺,感覺舒暢了,眼神迷離地朝他撲去。
「許醫生,我們是不是還沒入洞房?」
我倆的距離很近,曖昧到可以生米煮成熟飯。
許時青整個坐在地毯上,我跨坐在他腰間,本以為可以一步到胃。
他卻捏捏眉,寬大的手制止我的解他襯衣的手。
「妍妍你醉了,乖乖待著,我去給你煮醒酒湯好嗎?」
我瞬間傻愣住。根本沒意識到他話語的溫柔,只知道那雙清潭似的深邃雙眸,沾不上一絲情欲。
許時青,真的對我沒丁點感覺。
直接哇的一聲哭出來。
「……」
想到羞恥的畫面,如今再看到聊天記錄,我煩躁地關閉手機,不再理他。
這時,門被打開,許母順門縫湊腦袋進來。
「找什麼呢?」
許萌眉頭緊皺,儼然找煩了,脫口而出。
「找戶口本啊。」
「……」
4
出事了。
全家動蕩,麻將闊太太離開。
客廳。
許母將把我倆安坐在沙發,一臉警惕地看向許萌。
「你要離婚?」
許萌也知瞞不住,視死如歸地點頭:「離,沒意思了。」
許母咬咬牙,恨鐵不成鋼地指責她。
「當初可是你哭爹喊媽說要和顧恒在一起的,忘記是誰說的沒他活不了?現在又是鬧哪出?」
我不免也有點心虛。
說來,當初也是我使盡渾身解數勾搭許時青的。
可誰知道他禁欲呢?
我恨自己不是個男的,這樣就能和閨密在一起了!
「媽,強扭的瓜不甜。」許萌委屈地嘆氣,「顧恒根本不愛我。
「我打算留在滬市了,紅豆生南國,滬市出男模,隨便拽一個出來都比顧恒這狗東西好!」
話落,一道高大頎長的身影出現。
我哥顧恒風塵仆仆到來,往日打扮一絲不茍的精英律師難得領帶凌亂,神色著急。
「萌萌。」他來到許萌身邊,語氣僵硬,「你要離婚?
「好好的,為什麼要離婚?」
家人群一發,所有人聞訊而來。
看到闊步前來的許時青,我抿緊唇。
他氣質冷淡,走到我身邊,我不動聲色往后退。
「不舒服?」看我臉色難看,他傾身詢問。
我不說話,就是看到你才不舒服的!
氣氛僵硬。
顧恒眉頭緊皺,想過去抱住許萌,被她甩開。
「都不用說,我已經做好決定了。」
她恨恨瞪向顧恒,「你和你的案子過一輩子吧!毒舌顧律!」
說著,她拿起戶口本要拉著我走。
許時青及時把我拽住,語氣深沉,終于說一句:
「小萌,婚姻不是兒戲。
「還有,不要拉妍妍進你這渾水。」
許萌聞言一臉無語地看向她哥:
「你勸我干什麼?你也要被離了。」
「……」
話落,眾人視線齊刷刷落在我身上。
……
5
「他、他不疼我。」
面對紛至沓來的詢問,我只能埋頭絞緊衣擺,輕聲道。
該死,我總不能說,許時青如此鮮美多汁的肉體,都不給我嘗一下,小玩具都比他有意思吧?
整得我有多饑渴似的。
我剛解釋完,許母不知從何而來的拐杖,一棍子打在許時青身上。
收了力,但「啪」的一聲,打在背部,尤其響亮。
她再次恨鐵不成鋼:「我說什麼來著?讓你個死直男主動點,這下好了,老婆要沒了!」
許母氣急敗壞地把許時青罵了一通,隨即過來哄我。
說許時青沒談過戀愛,在我出現前連只母蚊子都沒有,讓我再好好考慮。
死小子再不改正,她親自給我介紹別的男人。
許萌聞言就不滿意了:「媽,你兒子這可不像沒談過,是像沒溫度的機器人,年紀輕輕過著八十歲老頭的生活,我們妍妍跟著他,都要委屈死了,這事兒可不能這麼算。」
我默默給閨密點個贊。
許時青薄唇抿緊,那張淡漠寡欲的臉上浮現未見過的愧疚,想牽過我的手要說什麼,我退避三舍。
牽什麼牽,另外的價錢!
室內再次沉凝。
顧恒沒忍住輕咳出聲。
我瞥了他一眼:「哥不是我說,萌萌不要你,你該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就你這舌劍唇槍,路過的狗都能被你踹兩腳,注孤生吧你。」
「……」
許萌偷偷給我點贊。
許母捂著心臟,唉聲嘆氣:「時青,好不容易妍妍能看上你,你就燒高香了,居然如此苛刻她,太過分了!」
我媽也在電話里把顧恒罵得狗血淋頭。
「……」
一個小時后,許時青和顧恒仍乖乖站在原地挨罵。
尊嚴啊,屬于男人的尊嚴,碎了一地。
我都本以為他倆妥協了,結果兩人一致認為,離婚也需要三十天冷靜期。
掏出卡,讓我倆給一個月認錯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