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周謙挺多小毛病的,但人也算上進。
但此時我眼神堅定:「離。」
5.
天色已經晚了,警察局也比較冷清。
我帶著她們進去報案。
警察看著我們,有點驚訝。
畢竟我身上還穿著繁復的秀禾服,而吳漾她們正穿著淡粉色的伴娘服。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我的所有私人物品都是她們帶著的,放在了包里。
我拿出身份證:「我要報案,有人猥褻我的三個朋友,強奸未遂。」
等一說完,警察局內開始忙了起來,她們三個被帶去問話和取證。
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揉了揉太陽穴,今天的變故發生得太快,完全超出了我能承受的預期,從小到大都沒有經歷過這種傷害,而今天的傷害卻來自于我準前夫的朋友和親戚,真是可笑。
我身上的秀禾服太重了,壓得我整個人喘不過氣。
我站起身,外面的商店還沒有關門,我要去買身衣服,順便給苗苗她們買幾件,莫不說她們的衣服已經破破爛爛,穿著它也會讓他們記起來不好的事情。
街上行人寥寥,我終于忍不住坐在花壇旁邊哭了起來,之前一直在她們面前強撐著,此時終于可以放松了。
當時她們遭遇了那麼多咸豬手,心里到底是有多麼惶恐,多麼害怕,而這一切都來源于我的不慎。
要是我早一點知道周謙家鄉有這種惡俗的婚鬧,是不是就可以制止這種行為,讓她們可以免遭這種侮辱。
心情平復好之后,我走進商店,去買了四套衣服,順便去買了瓶卸妝水。
付款的時候,我將沉寂已久的手機開機,就看見數百個未接電話,里面大多數是周謙的,還有周謙爸媽的,我爸媽的,親戚朋友的。
我捏緊手機,周謙的電話又打了進來,這次我接了。
周謙的聲音又驚又喜:「一喬,你終于接電話了,我知道我錯了,你在哪里?我現在開車去接你!」
我冷聲道:「你錯在哪里了?」
他愣了一下,討好道:「我當時不應該打你,但是你也知道,我是男人嘛!男人都好面子,你在那兒那麼不給我面子,我腦袋一熱就打你了,我現在真的知道錯了。」
真給我氣笑了。
「所以你覺得我維護我朋友是不給你面子,阻止這場殺千刀的婚鬧是不給你面子,你面子真大啊,用打女人的方式來維護臉面,當時他們說你管得住婆娘的時候你怕是心里都樂翻天了吧。」
此時我真想撕開這個禽獸的皮囊,他一直在私底下扮演得很溫順,不過他在外人面前也很溫良,但現在這種行為真讓我接受無能。
我的聲音里已經染上了疲憊:「行了,別說了,周謙,咱倆就這麼斷了,明天八點,就去民政局,咱們離婚。」
他乍一聽這話,就開始嗆聲,先前的認錯態度一點都看不到。
「陳一喬!老子給你臉你就接著,你們現在在哪里?今天你要是回來,我們就還好好的,再說了,他們鬧婚也是圖喜慶,又沒弄你,你那麼上綱上線做什麼?」
不與小人浪費口舌,我直接掛斷電話。
然后給我爸打電話,現在他們估計挺焦急。
電話一接通我爸就關切地問我:「一喬,你現在在哪里啊,周謙都來家里找了一趟了,你舅舅他們也來了。」
今天我逃婚的事情他們都知道了,肯定免不了一陣盤問。
「爸,我打算跟周謙離婚,今天的事情你們應該已經知道了,我就不多說了,反正他的態度不明了,我也不想再跟這種人在一起,具體的等我回來說,讓舅舅他們回去吧,不用擔心我,我沒事。」
又說了兩句,二老欲言又止。
在我們這種小縣城,如果離婚后再結婚免不了被人說成二進籠(我們當地方言,指再婚的女人),所以他們肯定為了我的聲譽著想,不想讓我離。
但是我意已決,也沒什麼好說的。
掛斷電話時,我想起來一個人,肯定很關鍵。
當時的婚禮事宜都是我一手包辦的,周謙當時在做一個項目。
所以婚禮的攝像也是加的我微信。
我看著他微信的昵稱。
婚紗攝影后面跟了一串電話號碼,我直接打了過去。
「喂?陳小姐啊?」
我嗯了一聲:「林先生,我今天在婚鬧那里看見你了,你應該認識我的閨蜜吳漾和岳珊吧,當時我看見你拍她們了,能不能將視頻給我?」
「其實這種隱私,我們也不太好給你們。」
「我們要報警,到時候警察也會來找你們,你現在給我也能給你省去不少麻煩,你覺得呢?」
那頭沉默了半晌。
「陳小姐,其實 A 市風俗都這樣,這個也沒什麼好查的。」
我堅定道:「把視頻給我。」
我不想管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習俗,犯錯的,得跪下,這得認。
6.
三人中受到侵犯最嚴重的是岳珊。
身上的私人衣物都有好幾個人的指紋,她的臉依舊蒼白沒有血色。
「你知道嗎?我始終記得一張臉,他滿口黃牙,身上還有煙味,他一直摸我,還笑,可是我真的很害怕。
」
岳珊目光空洞,怔怔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