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嗯了一聲:「寫作需要?」
我小臉微紅:「算是吧。」
還差一個路口就能到小區了,好巧不巧閨蜜打來電話,讓我現在過去聚會。
我想也不想就拒絕:「姐姐,我有正事,沒空。」
閨蜜繼續勸說:「我們都多久沒聚會了,李曉雅她們也來,這麼多朋友就差你了。」
我還是狠心拒絕了。
因為開車,電話直接是車內藍牙播放的,程熠全聽見了,他在我掛斷之前攔住我:「我拿不出手嗎?為什麼不肯帶我去見你的朋友呢?」
這略帶委屈的語氣瞬間讓我閨蜜興奮了,她在電話那邊尖叫道:「啊啊啊啊,是警察叔叔嗎?你快來,我們要審問你。不是,我們要了解你。」
我偷偷打量程熠的表情,不反感,沒生氣,甚至很有耐心地說了聲:「好,等會兒見。」
7
聚會地點是我們學生時代就常去的一家大排檔,很熱鬧,煙火氣十足。
朋友們可能是看我鐵樹開花,都到得很早,擺出一副娘家人考核女婿的架勢。
程熠在路上買了些水果分給她們,明面上看著態度不卑不亢,但耳后根一抹潮紅卻泄露了他的緊張。
我坐在他身邊,偷偷問:「你慌什麼?我媽你都見過了。」
他附耳過來,死鴨子嘴硬:「我不慌啊,我就是覺得自己不仗義,沒和光棍兄弟們吃飯,卻跑來和這麼多女孩一起吃。」
我撇撇嘴,看破不說破,大哥,全場就你腰桿挺得最直,笑得最假好嗎?
程熠平時下班是不能喝酒的,怕臨時出任務,說明情況后,大家也都理解,只是讓我代替他喝,他老實回答問題就行。
幾杯下肚后,我借著酒勁,拉起來他的小手,淚眼汪汪:「你真沒談過女朋友?」
他垂下眼,伸手將我額前碎發撥了撥:「醉了?」
我搖頭,得寸進尺地抱住他的手臂,掛在他身上:「做家屬的,這點犧牲不算什麼,你快告訴我,你是不是第一次?」
此言一出,全場寂靜。
好幾個女朋友都悄悄對我豎起了大拇指。
我老臉一紅,后知后覺自己聲音太大了,又是嘴在前面飛,腦子在后面追的一天。
連忙站起身,借著大笑緩解尷尬:「我去上個廁所,你們幫我把人盯住了,好好盤問,問不出來的,就留給我嚴刑逼供。」
閨蜜們對我太了解,嚴刑逼供四個字足以讓她們腦補動作場景,都哈哈大笑,眼神里跳躍著興奮。
我真不是想皮,而且習慣了這種交流方式。
上完廁所返回,我身形有點不穩,路過一桌客人時,不小心碰到了其中一個人的肩膀。
我連忙鞠躬道歉,他卻不滿意,非要拉著我讓我陪他喝兩杯。
旁邊還有人幫腔。
我脾氣也上來了,一把甩開他的手,提高音量:「我認識你嗎?為什麼要陪你喝酒?」
那男人站起來,又高又壯,通紅的臉,酒氣很重,站在我面前,陰影照下來,壓迫感很強,我有點怕,想逃,又被他一把薅住了胳膊:「真特麼的不懂事,給你臉了。」
周圍的人都在看熱鬧,卻沒有一個人出聲制止。
我強忍著恐懼掙扎,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有人將我圈在了懷里,微微側身,推開那人的手,將我藏在了后方。
「她懂不懂事,你管不了,但你不懂事,我可以出警。」
程熠亮出警察證,又指了指墻角處的攝像頭,眼神銳利冰冷。
鼻息間的氣息令人心安,我瑟瑟發抖地摟住他精瘦的腰身,臉貼在他背上,委屈巴巴地告狀:「程熠,是他們胡攪蠻纏,我沒做錯事。」
「嗯,我知道。」他輕輕捏了捏我的手,又擠進我的指骨,與我十指緊扣,給足了我安全感。
那幾人欺軟怕硬,此時都變乖了,端著酒杯賠著笑臉向我道歉,說喝多了,誤會了。
程熠懶得理會,摟著我的肩膀直接走了。
回到座位上,我還在后怕,心不在焉拿錯了杯子,喝了程熠的水。
等反應過來時,玻璃杯上已經印上了口紅。
「不好意思,我口紅沾杯了,我再給你拿個新的。」
他按住我的手,制止我起身,又拿過杯子,倒了水,就著我的唇印一口干了。
「沒事,總要習慣的。」
感激之情加上一直以來的好感糅雜成一種洶涌復雜的情緒在我心間沸騰,我只能拼命喝酒才能勉強壓制。
程熠,你在玩火!
8
聚會散場時,我故意把家里的鑰匙丟給了閨蜜。
她心領神會,悄悄往我包里塞了一盒東西,對我比了個加油的動作,然后揚長而去。
因為我喝了酒,只能程熠開車,五菱宏光迷你太小,擺放不了他的長腿,使得他的駕駛姿勢格外滑稽。
見他調整半天,還沒啟動,也不系上安全帶,我主動探身過去,幫他。
剛湊近,他呼吸一滯,眼神變得警惕起來,「小葡萄,你老實點啊。」
尾音還有些顫,聽著更像是邀請。
小葡萄?
這個稱呼有點……怪讓人不好意思的。
我抬眼看他,眼神帶著一絲醉酒的迷蒙,「警察叔叔,我不老實你會怎麼樣,會抓我嗎?會給我送牢飯嗎?」
他喉結滾了滾,將我推開,聲線微啞:「我送你回家。」
我滿眼失望地看著他,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