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眉:「該不會是宋廷晟那邊吧?」
她冷冷地勾唇:「不止。
「她跟宋廷晟還以父女相稱,叫宋廷晟一聲干爹呢。」
真是一點沒出乎我的意料,我就知道,這世上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巧合。
「瑾瑜這個孩子,可真是讓人失望。」
我諷刺地笑笑:「本來還想著,他沒什麼本事,小蕪愿意跟他在一起,也算后半生安穩。
「這人啊,有多少能耐吃多少飯,是我對不住你跟小蕪了。」
唐恬瞪我一眼:「咱們認識三十多年了,你說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哪有什麼對得住對不住的。
「這些細枝末節的,小蕪不會在意,我更不會掛心。
「倒是你,早做安排才是,我總覺著宋廷晟他們還會再出幺蛾子。」
6.
唐恬沒有說錯,第二天,我在律師見證下重寫了遺囑,順便登報發布跟白瑾瑜(現名宋瑾瑜)解除母子關系,日后宋瑾瑜先生一切行為均與白氏集團無關。
陸蕪說,聲明一出,就上了熱搜。
她提前準備的水軍控好了評論,再加上宋瑾瑜本身就不在白氏集團任職,股價沒有動蕩,甚至因為這波出圈,反倒是漲了一些。
很快,秘書轉來電話,宋瑾瑜要跟我單獨交流。
「媽,你非要做得這麼絕嗎?我才是你的親兒子,你當初就跟唐恬一起害了我爸,現在你又要為了她的女兒拋棄自己的親兒子嗎?」
我看著助手送來的加急版親子鑒定,雖然確定宋瑾瑜一定是我親生的,但是我還是忍不住懷疑為什麼我的親兒子會這麼蠢呢?
「我不知道宋廷晟跟你說了什麼鬼話,但是作為你的母親,我還是勸你一句,想過好日子就離他遠一點。
」
宋瑾瑜喘著粗氣不說話,我知道他此刻非常糾結,一方面覺得自己跟宋廷晟才是親父子,一方面又清楚知道我才能給他提供優渥的生活。
「你不就是想讓我跟陸蕪結婚麼,行,我答應了,以后我和安安不會回家礙她的眼,白夫人這個位置永遠是她的還不行嗎?」
我氣笑了:「你最近體檢沒有去查查腦子嗎?
「你真以為自己是什麼香餑餑,要不是你媽姓白,陸蕪會多看你一眼?」
「記得去改名,改完名再去看看腦子。我這些年送你出國讀書的學費還不如捐給山區學校,扔水里都能聽到幾聲響,投資給你這個無用的腦子,錢都是哭著走的。」
宋瑾瑜當即掛了電話。
我坐在辦公室,仔細琢磨這兩天的事情。
還好是訂婚儀式上出的問題,要是真讓小蕪嫁給我這蠢貨兒子,我死都閉不上眼睛。
宋廷晟和宋瑾瑜我倒是好處理,這個安安,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我拿起手機,給助理打了個電話:
「去給我好好查查安安,我要看看她從小到大的經歷。」
7.
半個月后,宋瑾瑜一直跟他爹擠在郊區的小房子,失去了我的生活費,他們三個人捉襟見肘,宋廷晟欠下不少賭債,債主日日上門。
宋瑾瑜竟然沒有怪他爸,反倒是把主意打在了我身上。
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樓下保安說,宋廷晟和宋瑾瑜一起帶著三個壯漢沖進來,因為拒絕掃場所碼,被保安隊制伏,正在大鬧保安室。
保安說這事的時候,陸蕪正在跟我談并購計劃,聞言她愣了許久:
「瑾瑜這是瘋了嗎?」
瘋倒是沒瘋,暴露本性罷了,再好的教育也蓋不住他骨子里的愚蠢。
「小蕪,你在樓上等著,我去保安室看看。」
「白姨我跟你一起去吧,我擔心......」
「你先處理工作,我帶著保鏢去,他們不能把我怎樣。」
......
離著老遠,就聽到了宋廷晟和宋瑾瑜大吵大鬧的聲音。
門一打開,宋廷晟回過頭來,說起來,我跟他也有二十年沒見了。
記憶中他還是個身材挺拔容貌俊逸的帥哥,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個大腹便便的老男人。
經年煙酒侵蝕了他的身體,渾濁的雙眼,糟亂的頭發,讓我有一種微妙的惡心感,還好早就離婚了,不然我可真忍受不了這個看外貌仿佛跟我差了一個輩分的男人。
他看到我,當即大喊:「白舟!你竟然還敢來見我!」
我微笑著說:「不是你非要來我的公司嗎?」
「你的?」
他喘著粗氣,鼻孔外擴:「這明明是我建立的公司,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哄騙我凈身出戶,害得我現在居無定所!
「識相的你現在就退位讓賢,把公司給瑾瑜接手,不然我做鬼都不會讓你安生!」
「哦?」
我往后退了兩步,離他遠一點,實在是受不了他身上那股臭味。
「且不說這公司是我一手建立,單說做鬼?
「你是打算今天在白氏的樓上跳下去嗎?」
他被憤怒擊昏了頭腦,直愣愣地沖過來,然后被保鏢攔住了。
我像看一坨垃圾一樣看著他,冷聲道:「為什麼不報警?工資都是白領的嗎?」
保安隊長為難地看了一眼宋瑾瑜,掏出手機準備報警。
宋瑾瑜梗著脖子不出聲,手腕上還帶著我送他的定制手表。
「媽,看到我爸這樣你就一點不覺得心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