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回手,覺得這人太過莫名其妙。
許柏舟盯著我的眼睛看了許久,“阿悅,我這幾日總覺得你變了,你和以前不一樣了,你從前看我的眼神不是這樣的。”
“那應該是什麼樣?”
許柏舟抿著唇,沉默了。
哦,原來他也是知道的啊。從前的我看向他的目光中是毫不遮掩的愛意,他不可能察覺不到。
“我們之前關系是很好的,那時你說你愛我的……”
說完他就低下了頭,許是害怕看到我拒絕的神情,覺得受傷。
可是我不會拒絕他,因為我不知曉什麼是愛。
我眼神透著不解,“愛,是什麼?”
9
愛不會讓我的功力與日俱增,愛不會讓我順利飛升,愛只會讓我日夜因為一個人的喜怒哀樂而心酸痛楚,愛只會讓我滿身的盔甲成為軟肋。
如此無用之物,留著有何用?
許柏舟瞬間明白過來,“阿悅,你修煉了無情道是嗎?”
我沒有否認。
許柏舟挺拔的脊背忽得頹廢地彎下,他顫抖著伸手想要拉住我的手,被我甩開了。
“為何……要修煉此道?”
我眨眨眼,“自然是為了提升功力了。”
見許柏舟如此失態,定是有原因的。我想了想,說道:“你若是想練的話,需先去問過師父。”
“哦對,我忘記了。你修煉不了無情道,你已有了沈柔了。”
10
許柏舟這幾日有些不對勁,明明即將要到仙俠大會了,可他卻時不時地在我眼前晃悠。
他常同我說起從前的一些事,說起一次我們偷偷跑到凡間去玩,我頭一回見到糖葫蘆覺得新奇得很。許柏舟買了一支給我,可我剛嘗了一小口覺得甜得發膩,怎麼也不肯繼續吃了。
又說起,許柏舟生辰時,我為了送他禮物,去學自己從不會的刺繡,想要親手制作個劍穗給他。后來雖然沒有送成功,可許柏舟仍然說自己十分感動。
怪無聊的。
“過去的都過去了,你在這怎麼回憶也無法再回到過去。”
許柏舟強撐著唇邊的笑容,聲音卻有些顫抖了,“我只是覺得我們曾經那樣好,我們……”
“我們曾經再好也只是曾經,或許我之前愛過你,可是我現在已經不愛你了,我甚至連愛是什麼都不懂。”
修煉無情道之人,會失去所以七情六欲。依舊會是人,但卻不是活生生的人了。
“你要我怎麼做才可以,你不懂愛是什麼我可以教你啊,我……”
我打斷他,“我并不想知道什麼是愛,也不需要別人教我。”
我雖然不了解什麼是愛,但我知道這必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仙俠大會即將到來,我絕不允許任何人阻攔我修煉的道路。
所以,我在我的房間施了一道結界。
包括在我看來居心叵測的許柏舟和其余眾人,都不能夠進入到我的房間。
直到仙俠大會那日到來。
11
大會前晚,我從母親房中出來,準備回去休息調整用更好的狀態迎接明日的比試時,卻意外地遇見了沈柔。
她依舊是那怯懦的模樣,只是在經歷了她的多次胡攪難纏之后,我已經清楚她不是什麼好貨色。
她手中端著瓷碗,碗中似乎是在做的什麼凡間的吃食。
“奚姑娘,我知道你明日要去參加仙俠大會了,我親手做了碗雞湯送來給你。我知道我們曾經有過誤會,我希望能夠借這次機會向你賠罪。
”
我皺著眉頭,“不必。”
沒有必要。
沈柔上前一步強行讓我接過瓷碗,“因為那日的事我一直寢食難安,覺得冒犯了奚姑娘,你若不接下便是還怨恨著我,我一定會慪死的。”
那日的事我都快忘得差不多了,她說完一副要落淚的模樣,我想是不是接過這碗她便能趕緊走了。
于是我從她手中接過,希望她能真的如她所說一般趕快離開。
沈柔見我接過,緊繃著的表情松動了些,“奚姑娘趁熱喝吧,這是補身子的。”
說罷,她灼熱的眼神望著我,似乎想看著我把雞湯喝完。
我的好耐性終于繃不住了,直接大手一揮將沈柔拋出庭院去,接著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12
大會當日,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我一路披荊斬棘,順利地到達了最終試煉,即與天辰派的弟子比試,爭奪最終勝利者的位置。
我聽母親說過,天辰派中人行人陰險狡詐,常在作戰中出暗器傷人,她要我定要多加小心。
于是前幾回合,我一直克制著盡量多防守,順便也過程中觀察對手的動向。
可奇怪的是,對方也始終觀察著我,觀察的卻不是我的招式,而是我的臉。
我沒時間深思,只想盡快結束戰斗。
我故意露出破綻給對手,在對手拼盡全力想要給我致命一擊時,我快速回身直擊對手后心處,伴隨著對手砰得倒地之聲,我也獲得了仙俠大會的勝利。
我獲得了罕見的萬古神器,有了靈器加持,我的修為又達到了更大的境界。
可當我回到門派時,卻聽聞派中發生了一件大事。
許柏舟和沈柔被關在暗牢里,據說是串通外人企圖加害自家門派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