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遠點,別擋我們的路。」
我被顧明修拉走了。
站在街邊。
布丁黏在頭上,黏糊糊的。
顧明修掏出紙巾,摁著我擦頭發。
我仿佛受了打擊,兩眼發直,「他倆有沒有玩過更刺激的,比如挖腎什麼的……」
「還不至于。」
風吹來,顧明修咳嗽了幾聲。
他重新用大衣裹住我,摸了摸我的頭,「回家。」
9
我沒想到顧明修是個脆脆鯊。
就吹了幾次小風,他就感冒了,還發起了高燒。
好在上次的事情給我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我也不想出門。
干脆待在家里照看「病號」。
此刻,顧明修正躺在床上。
白皙的臉和脖子浮現出淡淡的薄紅。
修長的手輕輕擋在額頭上,閉著眼睛,是掩蓋不住的虛弱。
我湊過去,正想親他,被睜開眼睛的顧明修抓個正著。
他問:「你想干什麼?」
「我想親親你。」
「……」
顧明修嘆了口氣,「我感冒了,走遠點。」
我猶豫片刻,還是選擇蹲在床邊守著他。
「你要不要喝粥啊?我去熬。」
顧明修將我推遠了些,「安靜一點,一會兒就好。」
顧明修生病的第三天,林夏和傅景深又鬧上了熱搜。
林夏失蹤了。
傅景深派出的人,差點把整個京北翻個底朝天。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剛被熱粥燙了一下,正往紅腫的地方涂燙傷膏。
我把還在睡覺的顧明修搖醒。
「林夏失蹤了。」
顧明修悠悠轉醒,把我摁在懷里,揉亂了我的頭發。
「他們的事,你少管。」
我嚴重懷疑,顧明修是為了躲清靜,故意裝病。
窗外正在下大雨,我把顧明修拖起來吃粥。
不過粥沒煮熟。
顧明修一聲不吭地把粥都吃了。
一時間,客廳里只剩下杯盤碰撞的聲音。
我正在制作下一頓的食譜,門鈴突然響了。
我以為是快遞,跑過去開門。
一打開,一張我見猶憐的臉出現在視野里。
林夏渾身濕漉漉的,隔著我,看向里面的顧明修。
「顧總,我無處可去了……今晚能住在這里嗎?」
10
林夏咬著唇,又擺出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我如臨大敵,橫在門口,「我們家沒房間了,你離遠一些!」
誰知林夏突然哭出聲。
「顧總,我真的受夠了。每天都要陪傅景深演戲,演了三年,他病情絲毫沒有好轉。」
顧明修將空碗收拾好,眼皮都懶得掀。
「所以你是什麼意思?」
林夏抽抽搭搭地說:
「你難道不喜歡我嗎?只要你愿意,我會放棄景深,來到你身邊——」
聽完這句話,我臉上露出了痛苦面具。
顧明修已經從桌子后面起了身。
眼神冷到了極點:
「我這里不是收容所,有困難找警察。」
林夏滿眼的不敢置信,「我不懂你為什麼不選我?她比我好在哪里?」
正如漂亮的人,從小就知道她漂亮一樣。
林夏年少成名,雖沒有什麼好作品,但話題度高。
網絡上人人都要夸一句天女下凡。
她的熱搜,向來是與各大家族繼承人鬧出的緋聞。
所以當聽見顧明修這句話時,她第一反應竟然是質疑。
顧明修冷笑出聲,「我不瞎,我喜歡一個人,不會等她自己貼過來。」
我突然想起我和顧明修結婚那年。
后媽把我的生辰八字灑滿了整個京北。
她嫁給我爸時,還帶來了一個女兒。
所以她既想要我嫁得好,又不想讓我那麼好。
至少,不能嫁得比她女兒好。
那會兒我在京北的名聲,臭到了極點。
春節前,我被家里攆出來。
在一個小酒館里躲避風雪。
天明是大年初一,外面的鞭炮聲此起彼伏。
我走出來的時候,風吹進了脖子里,我才意識到,昨夜走得急,連圍巾都忘記戴了。
顧明修從后面走過來,遞給我一條圍巾。
「天冷,戴著吧。」
我還記得,他那條圍巾,是某高奢品牌冬款,消費超過一千萬,才有購買資格。
我當時眼淚就流出來了。
一部分是因為凍的,一部分是因為,我第一次圍這麼貴的圍巾。
顧明修看了我一會兒,說:「我知道你后媽在物色結婚對象,你要不要跟我試試?」
我還記得當時的反應,「真的可以嗎?你那麼有錢,愿意娶我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窮鬼?」
顧明修笑了,「放心,你馬上就不是了。」
眼下顧明修這話說的,讓我不自覺懷疑,他對我是蓄謀已久。
聽到顧明修這句話,林夏崩潰了。
「我不信!你喜歡她,為什麼在海外待三年不回家?」
「而且傅景深是你最好的兄弟啊?你難道不該替他照顧我嗎?」
顧明修最后一點耐心耗盡,「首先,她喜歡花錢,我要掙錢,其次,我不是因為你要結婚才回來的。」
他拿起手機叫了小區保安。
「我家闖進了流浪漢,麻煩來一趟,把人趕出去。」
不到三分鐘,林夏被保安扭送走了。
傅景琛似乎帶了人來,把她帶上了車。
我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
「他……他們倆沒問題吧?」
顧明修面無表情地看著汽車走遠,關上了門。
領著我回了臥室。
「沒問題,放心。
」
等回過味來,我沒頭沒腦地問:「你說你喜歡我?」
顧明修似笑非笑地盯著我瞧。
「真忘了?」
「什麼?」
「你當時喝醉了,在酒吧里把我強吻了。」
我心里突然咯噔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