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嚴肅。
「我可能懷了。」
顧明修聽到我的話,不冷不熱地從文件上抬起眼,「然然,我做措施了。」
即便我表現得再不在意,心頭依舊還是彌漫出一絲酸澀。
對上我依舊緊繃的神情,顧明修推掉面前的工作,捏了捏鼻梁,「好,你想不想要?」
明明是正人君子一般的目光,卻含著一絲把人抽絲剝繭的野蠻。
他這個反應,好奇怪啊……
這種感覺只是很短暫的一瞬,快得像錯覺。
我清清嗓子,「什麼叫我想不想,你想不想?」
「我——」
話還沒說完,手機上突然彈出了一條消息。
「林夏宣布解除婚約。」
「林夏或與前任戀情死灰復燃。」
顧明修的目光落在電腦屏幕上,閉了嘴。
顯然是也看到了這條新聞,沒心情再繼續這個話題。
我心里一堵,「你先忙吧,我回去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向門口。
開門的瞬間,站在門口偷聽的林夏瞬間跌倒在地。
微紅的臉蛋瞬間慘白。
唇色褪去,眼淚瞬間滾落下來。
「我的肚子好疼……」
「我的孩子……誰來救救我……我真的好疼。」
顧明修幾乎瞬間從椅子上站起,大步朝我走來。
眸底蘊藏著洶涌的墨色。
第一次用強勢又冰冷的語氣喝道:
「許然,讓開!」
我被他一瞬間凌厲的語氣嚇蒙了。
說不委屈是假的。
我剛要指著林夏喊道:「你卑鄙無恥——」
就被顧明修捂住嘴抱進懷里。
后退幾步,離林夏老遠。
下一秒,一道冰冷的聲音自門外響起。
帶著一絲癲狂。
「誰動了我的夏夏?叫醫生來,治不好她我讓你們所有人陪葬!」
我驚悚地看到我的準相親對象將林夏緊緊抱在懷里。
眼底帶著「三分冷戾三分心痛三分懊悔一分恨意」地看著我。
仿佛要將我碎尸萬段。
顧明修不動聲色地堵在我面前,「傅總,林夏她是自己撞上來的,別遷怒任何人。」
這一刻,周圍所有的人對他投來感激的目光。
我認出了眼前這人,是傅景深。
和林夏解除婚約的男人。
林夏還躺在地上,聲淚俱下,「我們的孩子,嗚嗚嗚嗚……我好痛。」
傅景琛將她打橫抱起,警告般瞪了我幾眼,轉身離開了。
我悄悄探出半個腦袋。
小聲說:「我覺得我們應該報警,你說呢?」
顧明修無情地把我摁了回去。
「閉上嘴,別出聲,離他們遠點。」
8
直到晚上睡覺的時候,我還在嘀咕。
「所以,你不讓我靠近林夏,是因為他們不正常?」
顧明修挑眉,表示默認。
「你逼人家簽賣身契的時候呢?又是怎麼想的?」
顧明修說:「如果我沒記錯,那天辦公室里是兩個人,你不會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吧?」
我只是尷尬了一瞬,權當聽不見,采用進攻方式,提出了下一個問題。
「你跟她前后進出酒店是怎麼回事?」
「巧合。」
見我用看騙子的眼神望著他,顧明修嘆了口氣。
「傅景琛有嚴重的偏執和躁郁癥。那天晚上,我是去給傅景深處理爛攤子的。」
此時我才知道,傅景深是顧明修從小長大的兄弟。
我目瞪口呆,「那林夏呢?」
「林夏。」
顧明修眼底閃過一絲不虞,「是傅景深以前的女朋友。我記得當初,是傅景深提的分手。不過現在,他好像只信任林夏。」
「哦。」
我縮進被子里,打算閉上眼。
結果沒有三秒鐘又突然睜開。
「有人說你陪林夏去產檢。」
顧明修睜開眼,視線在昏暗的月光下,顯得有些深沉。
「我為什麼要去陪她產檢?我又沒病。」
我不死心地念叨:
「他們還說,林夏的孩子是你的。」
顧明修冷著臉將我壓在床上,「翻過去,快點!」
意識到顧明修想體罰,我護著滾圓的肚子,如臨大敵:「我有孩子了!」
「有個屁!你那是吃多了。」顧明修罕見地爆了粗口,「醫生說了,你只是月經推遲,不是懷孕。」
我奮力地往前爬,「哦,那……那你想干嗎?」
顧明修把我抓回去,冷笑一聲。
「當然是,讓你美夢成真。」
……
興許是怕我在外面拈花惹草,顧明修近來總把我帶在了身邊。
吃飯睡覺上廁所,都離不開他的監視。
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看我的目光,帶著一種莫名的……慈愛。
「我覺得你這樣有點變態。」
「別說話,吃你的。」
「哦。」
此時正值中午,餐廳里的人漸漸多起來。
我盯著一刻鐘前,從門口走進來的林夏和傅景深,翻了個白眼。
「他倆有病吧?為什麼非得坐我旁邊?」
林夏像是突然發現我,主動走過來跟我打招呼。
「許然,我可以跟你們坐在一起嗎?」
說這話的時候,她不動聲色地瞅了眼顧明修。
結果桌子就被人掀了。
傅景深把我的午飯掃了一地。
「林夏,我最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
「以至于你忘了本!」
林夏被推倒在地,哭得梨花帶雨。
「景深,你誤會我了……我沒有……」
我頂著一頭的芒果布丁碎屑,被顧明修抱在了懷里。
瑟瑟發抖。
救命。
我想報警。
有精神病為什麼還會被放出來了?
而且一放放倆。
對上我弱小無助的目光,顧明修說:「我帶你出去吃。
」
我們離開的時候,傅景深還在掐著林夏的脖子,旁若無人地強吻。
顧明修蓋住了我的眼,對傅景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