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再觀察幾日后就離開了。
五日后,我被放出。
刑事堂內站著的卻是兩道熟悉的身影。
師兄和小師妹居然都來了。
師兄先一步道:
「長老,阿蔭是因救我才被魔氣侵擾。」
「另外,」祁昭向師尊鄭重跪拜,「弟子早已心悅阿蔭多年。」
「如今弟子懇求師尊讓我同阿蔭在一起。」
師妹愣愣地看著祁昭,眼神驚疑不定。
同樣怔愣的還有我。
師尊聽到這話盯著祁昭和小師妹左看右看,脫口而出,「你莫不是在說胡話?」
很好,師尊問出了我的心聲。
流云山眾人誰不知道大師兄和小師妹情投意合。
祁昭接著道:「我心悅阿蔭多年,如今只求師尊成全。」
師尊沉默了一瞬,然后捋著胡須,「此事我就當沒聽過。」
師兄還想說些什麼,小師妹臉色大變,緊接著捂著胸口難受得緊。
眾人的心懸了起來,連忙圍在一起查看小師妹的病癥。
我走出了刑事堂,沒想到不過幾日,外面的風聲就從我疑似與魔尊勾結變成了我就是魔尊派來的間諜。
流云山的師弟師妹見到我都避之不及。
我向來不會做人,性格執拗死板,不知多少人背后議論我的閑話。
以前還會為此難受,如今我再沒放在心上,回到洞府安然修煉。
10
后來幾日,過得風平浪靜。
修行得很快,一晃又過了數日。
等我再出來的時候,外頭已經大變樣。
張燈結彩,喜氣洋。
流云山連樹脖子都掛上了喜字對聯。
怎麼,這是提前過年了?
我正想著,魔尊突然從另一側出來,身后還跟了數十個妖侍。
他本就生得好,一襲紅衣更是絕艷無雙。
見到我看向他,挑了下眉風流盡顯。
「怎麼回事?」我滿臉問號。
「哈哈哈哈哈哈, 」師尊大笑著過來,「徒兒, 大喜啊。」
「你與魔尊男未婚女未嫁,今日正屬婚配吉日, 你們是天賜良緣啊。」
「不僅如此,你們成婚還能化干戈為玉帛, 實乃修真界之幸……」
我打斷了他的話, 一臉無語,「他給了你多少?」
師尊赧然道:「也就幾座靈山幾處靈脈。」
悟了,墨澤給的太多。
「如此財大氣粗, 阿蔭你便從了罷。」
墨澤走了過來, 勾了勾唇角,「該準備的本尊自然都會準備好。」
「你且先去那宮殿參觀參觀, 和魔君磨合磨合, 若是不滿意再回來……」師尊還在我耳旁絮叨, 順便擋在了一直看我的祁昭面前。
我只聽得祁昭說了好幾遍「別走」。
見魔尊迎上前, 祁昭不顧師尊攔著還是露了面, 死死扯住我的衣袖, 眼底細看竟帶著不易察覺的祈求。
「祁昭!」師尊大喊制止。
我有點心煩,如祁昭前世對我那樣, 用劍割斷了我與他之間的牽連。
魔尊見此原本不悅蹙起的眉瞬間舒緩, 不期然地翹起來嘴角。
推開祁昭, 他漠然道, 「離本尊的君后遠些。」
「哦, 對了, 」魔尊好以整暇地看了眼帶著敵意的眾人,緩緩道:「說起來你們愛護的小師妹, 據本尊手下的人說, 才和魔界有關。」
此言一出,如沸油入水濺起軒然大波。
魔尊的下屬將幾個魔修押出, 他們不得已當著眾人的面講述和小師妹的交易。
原來, 小師妹的病沒有那麼嚴重,是她裝出來的。
我上一世入魔也不是偶然。
是她和魔界做了交易,在我的飲食里下了毒。
所以我上輩子才會心智大變, 走火入魔。
身后人群喧鬧,小師妹臉色慘白。
魔尊將我拉入懷中, 我下意識撞進他含著笑意的眼眸。
男色當前,突然覺得, 試試也不是不行。
嗯我可沒有私心。
總之,一切都是為了修真界的和平。
11
我和魔尊的婚事傳遍了修真界。
開創聯姻言和第一人。
大婚那日,師尊喝多了酒,說小師妹被關在了監牢里,祁昭則獨自下了山。
我還被做成了雕像被后世瞻仰, 宗門那些兔崽子每天都得看到我。
我一時無言, 覺得大可不必。
外頭喧鬧得很。
我和魔尊進了洞房。
魔尊跟師尊拼酒, 也喝了些。
他帶著熱意摟緊了我的腰,眉眼上揚:
「哼,我就知道你肯定會貪圖本尊的美色。」
看著他微醺的眼, 我似乎也有些醉了。
我欺近在他的眉間印下輕輕一吻,墨澤卻抓著我的手不依不饒。
云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
今夕好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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