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為舍不得,誰又愿意身處這趟混水呢?
11
接下來又是一段約莫兩分鐘的沉默。
傅衡掐斷了煙,起身披了一件外套,直接出了門。
「我不想和你吵,并且人已經死了。彼此冷靜一段時間吧。」
我沒攔他,只默默看向了他放在桌上的筆記本。
原來是談茜的日記本。
上面記載的的內容,和網絡上造謠的高度相似——
指責我的各種不是、以及編造我對她的挑釁。但大部分更傾向于她在明戀傅衡這個過程中的記載。
點點滴滴,酸澀而真實。
我嘆了口氣,不想再看她的這些東西惡心自己,只抬了抬眼,努力不讓自己眼淚掉下來。
在這一刻,我總是搞明白了。
傅衡在看了這一本日記之后,他居然信了這些黑白顛倒、是非不分的假話。
而談茜是否死亡的這個真相對傅衡來說,其實并不重要了。
因為他刻意蒙著眼——
在讀了那本日記本后,他認為談茜真的這麼愛他。信了談茜對他可以「付出性命的」的絕對真心。
再加上……
她那麼多年如烈火般的追求。可能幾年下來早悄無聲息地在傅衡心中留下痕跡了吧。
不然又怎麼會,明明睜著眼睛,卻又自我催眠,一次又一次地裝瞎呢?
12
自那天傅衡出門后,他人就跟消失了一樣。
公司找不到,家也不回。
甚至他的助理、秘書都找上了我,說有急事,讓我幫忙打個電話。
結果也只是響了幾聲后就掛斷了。
而我,則開始處理網上的事情,將這些一一回報給談茜。
我先是打電話給了警察。
將那些惡意扒皮到我信息的人,全部一個不落地記錄下來后,交給警方處理。
緊接著,我聯系了律師。
挨個給帶上我名字,跟風造謠的人,依次發送了律師函,并要求他們道歉。
順帶著,在思考了許久后,還拜托了律師幫我擬了一份離婚協議書。
最后,我找了一位閨蜜給我推薦的、信得過的,專做這類扒皮文拿錢吃飯的寫手。
以其人之道還其人只身。
對她所編造的內容故事依次進行反駁后,附上新的聊天記錄、圖片等一系列東西,做反擊證據。
將到底誰才是小三這件事展現的清白明了、一針見血——
雖說家丑不可外揚,且為了這種小事去和她鬧,我確實也有些無聊了。
但談茜先不要臉,在有時間和金錢的前提下,我可不想受氣,平白吃這種虧。
13
好在,我請的人們辦事效率都非常高,且結果不錯。
先是那些對我空口進行造謠的人都依次向我道歉,刪除了所有造謠信息。
其次是我因為花了不少錢學她買熱度、再加上比她有理有據的緣故,成功讓評論兩極反轉。
無腦罵我的評論減少,指責談茜的增多。
讓談茜在背后操作,想通過此對我進行心理打壓的計劃失敗。
由此下來,我心情好了不少。
就在我覺得差不多的時候,幾天不見的傅衡終于回來了。
他一身的酒氣,眼底泛紅,下巴還滿是胡茬,一改之前的精英范兒。
我皺眉,正打算和他打個招呼,就見他怒氣沖沖上前,道:
「你在網上干了什麼?談母都打電話給我說有人莫名其妙給她發罵談茜小三的短信!收到了不少,你是怎麼搞的?」
我挑眉:「我不反擊的話我也收到了啊,你問我呢?」
傅衡嘆了口氣,語氣不好:
「談茜她人都不在了,你還有必要去和她爭嗎,罵她是小三嗎?」
我氣笑了,心下一涼。
其實傅衡來找我說的這些話,我都早有預料。
畢竟現在的他滿腦子都是漿糊,人因為談茜的「死」,半瘋不瘋了。
我看了他一會兒,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
「我用的是自己結婚前賺的錢。用于維護自己正當的利益,你有什麼好指責的?」
換句話說,這是不屬于夫妻共有財產,和你傅衡一點關系也沒有。
聽我這麼刻意地跟他撇清關系,傅衡先是愣了一下,皺眉道:
「這是錢的問題嗎?」
我反問道:「為什麼不是?我自己賺那麼多錢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讓自己的生活過得更好,和遇到這種狗屁事的時候不受委屈嗎?而你傅衡有又在干什麼?我的合法丈夫,一直幫著一個外人?」
傅衡不為所動,死死盯著我:
「都說死者為大。她已經死了,你就不能忍忍,為這小打小鬧,你到底和她爭什麼呢?談母他們本就受了刺激,你又何必?」
我深呼了口氣,垂眸道:「談茜沒死,我再說一遍。」
「好了,夏靜!你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如此尖酸刻薄的?你之前的寬容和包容心呢?
我:……
我說不出話來,也沒說話了。不想再和他進行無意義的爭吵,心中諷刺不已——
你看,這就是我深愛過的人。
我深呼吸了口氣回到房去,手里再次摸了摸那份離婚協議后,決定再等一等。
等到談茜按捺不住出來后,看看兩人滑稽的模樣。
14
接下來的三天,傅衡要麼不在家,要麼把自己關在書房里,或在陽臺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