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談父盯著我看了一眼,臉色不好:
「就不必了。」
我吃了癟,心想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都愛無理取鬧。
傅衡也在這時穿好衣服出來,剛打了個招呼,就被突然沖上來的談母給了一巴掌。
傅衡懵了,我也愣了會兒,趕忙上前攔了一下。
就見談母情緒激動一些,兩眼淚汪汪的。
「都是你!都是因為你!我女兒為你跳了樓!」
……?
什麼?
傅衡也愣住了,那一巴掌硬是承下,一句話沒說,趕忙問道:
「談茜真的跳樓了?傷勢如何?」
談母一愣,繼續大哭:
「死了,那孩子為你死了!傅衡!你好狠的心啊!」
死了?
我瞬間清醒過來,如遭雷劈。
談茜居然真的撞了膽子敢跳樓,然后還死了?
5
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還有些不信,
因為談茜曾不止一次用死亡的方式威脅傅衡,讓他同我離婚。
但次數多了,多少有點狼來了的故事,讓我沒法放在心上。
所以我不是很信的。
我瞥了一眼傅衡,不知他是腦子也被一巴掌扇壞了還是什麼,竟就在那里發愣,嘴里重復念叨著:
「死了?怎麼可能?她怎麼有勇氣去死?」
我白了一眼,冷靜下來:「警察出示死亡證明了嗎?」
我知道如果是真的,在此刻說這句話在說確實是不太合適,并且聽起來過于冷血。
但我想知道真相。
見狀,談母轉過頭來,怒瞪我:
「我親眼看著她跳樓了,還能有假?你怎麼這麼毒!搶我女兒喜歡的人就算了,還質疑我女兒的真心?說到底,我女兒還不是因為你不讓傅衡接電話才這樣!她的死有你很大一部分責任!」
我挑眉,覺得好笑,不想受這氣,回道:
「我搶你女兒喜歡的人?傅衡跟我先告的白,關我屁事。再者,把女兒養成這般嬌生慣養、不讓人信任的模樣。真的出了事兒,還是你們責任更大吧?」
談母見說不過,就急著上前走兩步打算給我一巴掌。
好在被傅衡眼疾手快攔下。
我瞥了一眼她,見她仍瞪著眼,「你」了好幾聲,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
與之相反,比起她的情緒激動,談父一言不發。
正想著,傅衡用手輕輕拍了拍我給我使眼色,暗示我不要再說了。
我便忍了忍,張了張嘴沒說話。
只是,看著他此刻仿佛失去知覺,臉色極其不好的模樣,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和傅衡是正常的戀愛結婚,在他沒有告訴我他們這復雜關系情況下,我一忍再忍。
現在真的出事了,也能錯在我頭上?
6
談母差不多是在天微微亮的時候回去的。
她接了個電話,臉色一變后估計有什麼急事,便匆匆離開了。
只是走之前,不忘多給傅衡加了幾句,「都是你的錯」之類的話。
我嘆了口氣,回房間打算躺著。卻沒想到傅衡也跟沒人事一般躺在了我的身邊,從背后我抱緊我,對剛才的事兒一個字不提。
當然,我也不傻。
他不主動說,那我更不會給自己的生活和情緒添堵,自己提。
他問道:「老婆,我們等下吃什麼?還是先睡會兒?」
我閉閉眼:「再說吧。」
畢竟這個情況下,即使再困再餓,都沒這心情。
傅衡點點頭,突然在我耳邊一遍遍道:「老婆,我愛你。」
我沉默許久,終是在他越抱越緊的懷里輕輕「嗯」
了一聲。
「睡吧,困了。」我說道。
7
接下來的幾天,我和往常生活的模式一般。
該吃吃該睡睡,該上班就上班,并沒有怎麼受到影響。
而傅衡就不一樣了。
雖然生活上大差不差,但他的行為明顯有了改變:做事一向認真的他此刻無論做什麼都變得心不在焉;平時對陌生電話避之不及,現在卻一有電話提示就迫不及待去查看。
在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后,總冷著臉。
和他說什麼,也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
他在期待什麼,我大概清楚。
畢竟人有了習慣,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而我,則因為體諒,大概能理解他心中的愧疚,也沒有主動和他吵。
只默默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只是,隨著他越來越久,總渾身是酒味兒的晚歸下。我的心里一次比一次不如滋味。
也從這一刻起,我隱隱約約感覺到。
我們的愛情,可能真的不是那麼美滿,快到了頭。
8
事情的變化是發生在半個月后,談茜的葬禮上。
起初,我聽到這個事情的時候,實在是覺得奇怪。
因為除了一部分的特殊情況,還真很少聽說過在哪家的葬禮會在半個月后舉辦的。
思考再三,我為了避嫌,再加上本身也不熟,和傅衡商量了一下決定不去了。
結果沒想到的是,傅衡在回來的當晚,就給了我個「驚喜」。
先是一聲招呼不打,比之前偽裝的溫和還要更過分。在看見我后,整個人仍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氣息。
然后手里揣著一本筆記本,如待珍寶。只看了我一眼后就回了書房,一句話不講。
我二丈不摸不摸頭腦,喊了幾次他的名字也不理人。
只好當他可能今天在葬禮上沖擊比較大,硬是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