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干不過一個意識不清醒的病人?」
顯然是沒有想到我會出這種損招,申綿綿瞪圓了眼睛:
「你,你怎麼能這樣說?他是因為你才喝那麼多酒的。」
我拳頭梆硬,恨不得現在就跳起來哐哐給她兩拳:「你晃晃腦袋。」
申綿綿晃了晃:「怎麼了?」
「有沒有聽見海浪的聲音?」我氣急反笑,「你多晃一晃,把腦子里的水倒出來,沒準還有救。」
「就算傅晏是因為我才喝醉的,關我什麼事?你非要找人背鍋的話,怎麼不去鬧酒廠?」
「那我要是口頭承諾給你五千萬,然后去搶銀行,被抓了你是不是也要和我一起坐牢?」
「連基本的邏輯思維能力都沒有,你大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還想接著罵,申綿綿突然后退了兩步,然后一屁股摔在地上,哭得很委屈:
「我只是希望你能去看看傅晏哥哥,你沒必要說這麼難聽的話吧?」
我錯愕地抬起頭,正對上傅晏鐵青的臉色。
一瞬間,我好像又看到原本的劇情了——
「我」憤憤地伸出手,還沒來得及推倒申綿綿,對方已經重重地摔倒在地。
然后傅晏出現,不由分說地譴責「我」,指責「我」惡毒。
「我」不甘心,想為自己辯解。但是沒有人聽。
傅晏小心翼翼地扶著申綿綿,頭也不回地走了。
意識回籠,再看看幾乎和原劇情一模一樣,坐在地上暗暗垂淚的申綿綿,我明白了:
「硬要走劇情是吧?行。」
女人七分淚,演到你肝碎。
只要別讓我家破產,演什麼都無所謂。
8
我雙手叉腰,準備把這個「惡毒女配」的人設坐實到底。
但傅晏剛開口要訓斥:「林芊,你怎麼這麼狠毒?你……」
后面的話沒有說完,被一個大書包正中后腦勺。
像個被絆了一跤的大蛤蟆,踉蹌了兩步,差點兒和申綿綿一起摔在地上。
何朗輕飄飄地越過他們兩個,和我并肩站著:
「剛剛從背后看,我還以為芊芊碰見一條狗了,一時心急,不好意思啊。」
我瞟了他一眼,聲音很小:「得意的表情太明顯了,收一收。」
何朗根本沒有壓低聲音,語氣無辜:「這麼明顯嗎?」
哥,你說呢!
你這嘴角比 AK 還難壓!
傅晏咬牙切齒:「何朗,我和林芊的事情關你屁事?我記得你在申請獎學金,識相的趕緊滾,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何朗垂下眼看著我,眸子里好像瀲滟著水光:「芊芊~」
我怒了:「你別擔心,一切有我。我們林家養你一個不成問題。」
「傅晏,你要不要臉?以錢壓人很得意是嗎?你真讓我感到惡心!」
話脫口而出之后,我驟然回過神來。
這臺詞,本來是原劇情里傅晏對我說的。
該說不說,搶男主臺詞的感覺真爽。Уƶ
尤其是看見傅晏一臉吃屎的表情。
傅晏氣得手都在抖:「林芊,你看不出來何朗是故意的?他就是想博取你的同情,你腦子能不能清醒一點?」
「就算是又怎麼樣?我愿意,你管得著嗎?」
我拉著何朗的手,頭也不回地上車,語氣篤定:
「師傅快開車,后面有傻叉。」
9
慢了一步。
傅晏扒著車窗,鐵青著臉色咬牙切齒:
「林芊,你看不出來自己被騙了?他隨便撒個嬌你就信了,你蠢不蠢?」
何朗把頭靠在我肩上,聲音更委屈了:「芊芊,他好兇啊。」
「我可從來都不舍得跟你這樣說話。
他好可怕,好嚇人!」ӱž
「我們快走吧。我好擔心你。」
空氣中好像有股茶味。
但是茶得清新脫俗,茶得我心情愉悅。
我下意識摸了摸他毛茸茸的發頂,冷臉看向傅晏:
「你嚇到他了。把手松開。」
傅晏看上去隨時會被氣厥過去:「林芊,你瞎啊?他就是個綠茶!」
何朗突然笑了,聲音很冷:「哦,原來你看得出來啊?」
別說傅晏了,連我都愣住了。
何朗指了指傅晏身邊的申綿綿:
「莫名其妙就自己摔倒在地上,然后哭出兩滴水,你就認為是芊芊推的。我還以為你是個瞎子,或者眼睛和心一樣都長偏了。」
申綿綿萬萬沒有想到「戰火」會燒到自己頭上。先是臉紅,然后眼睛立刻就紅了。
她放軟了聲音:「傅晏哥哥,我,我沒有。我只是聽你在喊林同學的名字,你會相信我的,對吧?」
何朗在我肩窩處蹭了蹭,聲音也很軟:「芊芊,我只是太心疼你了。沒想到傅同學會針對我,你會幫我的,對吧?」
淦,這個仿句簡直把精髓學了個十足。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以茶之道,還治茶身」?
難怪人人都愛喝綠茶。
我瞪了傅晏一眼:「傅晏,滾開。」
然后,不管傅晏的表情有多麼難看,我毫不猶豫地把他搭在車窗邊的手指掰開,語氣果斷:「師傅,踩油門!」
10
直到下車,我才意識到何朗還靠在我肩膀上。
一米八八的個子,為了能靠著我,整個人蜷縮起來,真是辛苦他了。
我有點兒尷尬:「咳咳,那個……」
何朗突然側過頭,直直地看向我。
陽光透過車窗,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羽睫留下一段溫柔的剪影。
他若有所思盯著我越來越熱的臉:「你喜歡這樣的?」
「什麼?」
何朗勾住我的手指,溫熱的指腹在我手掌心里畫圈圈:「你喜歡我剛剛那個類型的是嗎?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