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衣服取出來放入衣柜。
一只手干活自然不方便,他就順手把衣服遞給我掛。
一切都太自然了,理所當然得就好像出差多時的男主人終于回了家。
我的拘謹就莫名其妙的被清掃得一干二凈。
10
我一邊就著美色,一邊默默啃水果。
教授就坐我對面的大桌子上整理文件。
他剛洗過澡,沒有戴眼鏡。
浸過水的頭發有點零散的垂在額頭上,微微卷著,襯托得一雙似彎非彎似翹非翹的桃花眼,看起來有點無辜。
這麼一雙好看的桃花眼,若含情脈脈的望著別人,哪個招架得住,難怪要用眼鏡遮擋。
想不到頭發一絲不茍,斯文清冽的禁欲系教授,眼鏡下竟是這麼一副又鮮又嫩的面孔。
嘖……
我手里的水蜜桃鮮嫩多汁,咬一口果汁就爆了出來,我拿紙巾擦掉汁水,順帶擦擦口水。
教授拿出筆記本準備輸資料,卻卡頓在那里了。
因為他的右手受傷了,打不了字。
我忙洗手擦干,坐過去接手他的工作。
他念我寫,磁性又有魅力的聲音在我耳邊響了半天。
這場景真是做夢都能笑。
11
人什麼時候會知道右手對我們的重要性,不是左手所能代替的?
答案是當右手受傷時。
我看教授用左手吃飯,雖然依舊優雅,卻非常費勁,每筷就挑那麼幾根面。
我看著都嫌麻煩,直接把筷子抽過來挑面喂。
面送到教授嘴邊,還不自覺的帶上一句:「張嘴,啊……」
教授無語的瞥了我一眼后,竟波瀾不驚的配合了。
這活咋這麼順手呢。
12
掛著傷的教授走進課室,立馬激活了一群富有愛心的女同學的憐憫之情。
個個心疼得幾乎心碎,爭先恐后的沖上去問教授需不需要幫忙,教授一一回絕。
我沒有上去搶表現,怕遭眾人踩踏。
上次的酒窩男正好坐在我旁邊,乘教授講課,悄悄的問我借筆記抄。
我之前答應借他的,做為一言九鼎的人物,自然不能失信,于是我把筆記推給他。
在臺上講課的教授忽然掀起眼簾瞥了我一眼。
我被看得周身一冷,那目光竟品出了一絲幽怨。
錯覺。
教授要列式講解,右手罷工,左手不靈活。
他望著右手無奈一嘆,這一嘆嘆得我這罪魁禍首滿心內疚。
我站起來頂著全班的目光走下臺階上了講臺,抽過他手中的粉筆就開始寫,我可太勇了。
教授講題我寫題,默契十足。
我背對眾人,也不知怎的,臺下女生的驚呼聲和男生的口哨聲簡直能掀破屋頂。
只是幫個小忙,莫名有種官宣的味道是怎麼回事。
我瞪了一眼教授讓他平息誤會。
他對我寵溺一笑,然后淡定的壓壓手讓大家安靜。
仿佛做了什麼,又仿佛根本什麼也沒做。
13
午休時看到教授還在辦公室看資料,我順手幫他打了一份飯,貼心的配上勺子。
我把飯放在他面前,自己自覺的坐到對面的小桌子吃飯。
等我吃完后發現他竟一口也沒動。
「不合口味嗎?」我問他。
他看了一眼飯,幽幽的瞥了一眼受傷的右手,又盯著我看。
目光中帶著點欲訴還休的委屈。
看這意思竟是要我喂。
我哪里招架得住這種眼神,拖過椅子坐下,一勺一勺的喂著。
他一邊看資料,一邊很配合的張嘴接。
沒見過當病人當得這麼舒適的。
門口有人咳了一聲,我們抬頭看去,是副校。
他交給白教授一份教材,目含八卦的說:「吃飯呢,白老師。這位是……」
「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小玩伴,讓你笑話了。」教授淡定一笑。
「哦…哦…青梅竹馬呀!」副校一臉了然:「我記得這位同學是大四的吧,嘖嘖…難怪白老師終于肯答應邀請過來講座一年,原來是想陪自家小朋友畢業呀。」
白教授微笑不語,我一頭霧水。
等副校走后,我質問原兇:「干嘛搞得別人誤會,要不是我就是當事人,我都以為是真的。」
教授:「難道讓人以為我仗著身份欺負學生?還是讓他們知道是你把我摔成這樣?」
我想象了一下被知道真相的眾美女憤怒踐踏的情形……還是算了吧。
副校的嘴巴很可以,到下午全校都知道我是教授的小青梅。
莫名其妙的就擊退了一幫小情敵,這算不算不戰而勝?
14
我把教授抵在了墻上,低頭就要吻上去。
眼看美色就要入了口,教授忽然開口:「宋亦顏。」
我嗯了一聲,慢慢傾下頭。
「宋亦顏。」教授提高了音量。
教授你喊得很好,但此時可否不要再喊了。
「宋亦顏,起來。 」有人拎了一下我耳朵。
我氣結:「就要親上了,能不能別叫了。」
我睜開眼睛,教授的臉放大在我面前,分毫畢現,真實得不像話。
我驚了驚,低頭一看,自己正坐在辦公室里。
對了,我又被留堂了。
原因是在教授的課堂上和隔壁男生竊竊私語,影響紀律。
可事實不過是酒窩男問我,關于教授是我竹馬的傳聞是不是真的,我還來不及回答就被教授批評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