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U 都干燒了。
該不會……是黃毛吧?
16
害怕。
但我必須再驗證一次。
如果蹭黃毛也能觸發好運,那我就沒必要再去煩江泊嶼了。
雖然……可能會挨打。
但,只要能考高分,挨打就挨打。
第二天,我盯緊了黃毛的作息。
在他晚自習結束離開學校后,攔住了他。
「喂,黃毛!」
黃毛愣了愣,驚訝地看著我,似乎不明白我怎麼敢的。
「有事?」
「今天找你,就是為了告訴你,你,不如江泊嶼一根腳指頭。」
我知道這句話會讓他破防。
果然。
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領,表情兇狠:「你他媽有病吧?」
「對啊!我有病,打我啊!」
「真以為老子不敢?」
「打,打啊!」
黃毛忍了又忍,額頭上暴起青筋。
最后,卻咬咬牙,一把將我扔開。
我摔在地上,眼鏡掉了下去,碎了一角。
「神經病,誰跟你一般見識,抖得跟小雞一樣。今天先放過你,滾遠點,不然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黃毛煩躁地挎上包。
一群男生向他走過來,其中一個討好地湊上去,問他:「銘哥,怎麼了這是?」
「沒什麼,遇見個神經病,走。」
他拍拍那人,走了。
我松了口氣,摸起眼鏡戴上,坐在電線桿下,驚魂未定。
眼前的畫面被切割成一片片。
不是吧?眼鏡居然碎了。
倒霉死了。
我就知道,蹭那個黃毛哪能有什麼好運。
我心疼地摸了摸。
「你幾歲啊?你莎士比亞看多了?」
我抬頭,傻傻地看著面前吵架的男女。
女人冷笑著:「沒有物質的愛情,就像一盤沙,都不用風吹,走兩步就散了!」
男人紅著眼,失魂落魄地走了。
沒兩步,憤怒地回頭,脫下靴子,摘下手表,扯下項鏈,通通扔在我腳下。
「還給你!」
女人沉默了一會兒,苦笑著落淚,轉身上了豪車,疾馳而去。
我怔怔地撿起地上的亮閃閃的手表和項鏈。
好重。
不是,這,金的吧?
黃毛,你吸金體質啊!
17
第二天。
旁邊的座位一直空著,江泊嶼沒有來上學。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沒有來,也不知道能找誰問。
心里就跟那個座位一樣,空了一天。
心情不好,那不得找黃毛補回來?
最后一節課之前,我推開了四班的門。
教室里本來鬧哄哄的,門口來了個臉色沉沉的陌生人,就都看了過來。
直到我指著最后一排的黃毛:「喂!你,那個黃毛,放學別走!后巷等著。」
黃毛本來在嘬奶茶。
聽到我的喊話,一愣,杯子爆了。
四班安靜了一瞬,一下沸騰了。
「臥槽,誰呀?敢跟鐘奕銘叫板?」
「這哪個班大姐頭啊?這麼猛!」
教室里議論紛紛,對我投來獵奇的目光。
我掃了他們一眼,轉身,心平氣和地回了教室。
一節課結束。
我和黃毛的約戰已經傳遍開了。
放學時,許多四班的人都等著看熱鬧。
我背著包,慢悠悠地進了后巷。
黃毛被我這麼架起來了,也不可能不來。
幾分鐘后,他出現在了巷口,身后跟著一群小弟。
他把包扔給小弟:「你們就在這兒,別過來。」
然后,陰沉沉地走了過來。
「說吧,想干什麼。」
「就是特意告訴你,你,還不如……」
「我他媽就猜到了!」
他一把揪住我的領子:「你有病吧?我就罵了他一句,你至于?」
我踮著腳,咬牙:「向江泊嶼道歉,不然我天天來罵你。」
「你沒事吧?你覺得我會向他道歉?信不信我揍你?」
「那你揍啊?」
「真以為我不敢?」
他狠狠將我撞在墻上。
咚的一聲。
疼。
我輕哼一聲,有點吸不上氣來。
黃毛愣了一下,一把將我扔開。
「靠!神經病!」
他崩潰地抓了一把頭發,往巷外走。
幾個男生圍上去:「銘哥,怎麼了?用不用我們……」
「滾!滾!滾……」
18
被黃毛揍后,我果然財源不斷。
只要抱緊這塊金磚,人生易如反掌。
第三天,我又用同樣的套路,去約黃毛。
他這回不愿意來了。
沒關系,我找他。
放學后,他落單了,我攔住他的去路。
「喂,黃毛。」
「你又來?」
「沒錯,你就是不如江泊嶼一根腳指頭,打我啊!」
「懶得理你。」黃毛轉身想走。
我踮起腳尖,一把揪住黃毛的衣領:「打我!」
黃毛崩潰了,黃毛凌亂了。
暴躁地推開我。
「你到底要怎樣才能罷休?!」
我摔在地上,目光倔強:「向江泊嶼道歉。」
「我他媽……」
黃毛氣得一拳一拳猛砸垃圾桶。
「神經病!神經病!」
……
江泊嶼一連好幾天都沒來上學。
我每天都不高興。
所以每天都去約戰黃毛。
一來二去,學校里慢慢傳開了,說我暗戀黃毛,天天表白。
但黃毛看不上我,天天揍我。
我成了全校聞名的舔狗,舔完這個舔那個。
但我不在乎。
只要能蹭到好運,我不在乎別人怎麼說我。
被黃毛揍的這幾天,我已經快攢出一套房的首付了。
就是有個問題,眼鏡每天都會碎。
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為了可持續發展,我只好花重金配了副隱形眼鏡。
第七天。
快要過年了,天氣越發地冷,呵氣成冰。
早上洗頭過后,來不及吹干,我便披著散頭發去了學校。
到教室,頭發才半干。
前排一個男生攔住了我。
「同學你找誰……臥槽,夏今朝?你眼睛怎麼變這麼大?」
男生一副見鬼的表情。
至于嗎?
我扭頭往座位走。
才發現,江泊嶼回來了。
他正在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