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宇剛出差回來,他們的小破出租屋里面安安靜靜,一絲生氣也無。
他后知后覺的翻出和女友的聊天頁面,最新一條消息還停留在三天前,是白小喻發來的一句“我們分手吧。”
白小喻對陳浩宇的愛意是一條上行線,時間越久越深刻,陳浩宇則相反,時間越久越倦怠。
分手之后,白小喻對陳浩宇的愛意是一條下行線,時間越久越平淡,陳浩宇則相反,時間越久越濃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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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浩宇剛出差回來,他們的小破出租屋里面安安靜靜,一絲生氣也無。
白小喻放在玄關處的鞋子不見了,鑰匙好好地放在鞋柜上。
陳浩宇這才后知后覺地掏出手機,從置頂的聯系人往下翻,翻了半天才找到白小喻的名字。
他倆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三天前,陳浩宇出差的那天。
手機上的最后一條消息是白小喻發來的一句“我們分手吧。”
沒有分手理由,只有孤零零的一句話,不是她的風格。
陳浩宇沒有回復。
開始是裝作沒看見,覺得煩躁,想著等有空了再回,忙著忙著就忘了。
再想起來的時候已經過了24小時了,回復也沒什麼意思,干脆就不回了。
陳浩宇盯著那條記錄看了一會兒,感受著出差遺留的酸痛,毫不猶豫地摁滅了屏幕。
他累的要死,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不想哄人。
這不是白小喻第一次說分手,也不是她第一次拎著行李箱離開了,不出三日,她又會回到這個出租屋里。
次次如此,從無例外。
陳浩宇也從一開始的緊張兮兮變成了現在的視若無睹。
既然都會回來,那他為什麼要費勁去哄呢?
陳浩宇近乎傲慢地篤定,他吃定了白小喻。
白小喻沒說分手理由,陳浩宇也能大概猜到了是為什麼。
無非就是男男女女的那些破事唄。
白小喻是一個眼睛里完全容不下沙子的人,有精神潔癖,她要的是絕對純潔的愛情,她自己在這方面做的極好,也用這種標準要求陳浩宇。
陳浩宇不一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來者不拒。
白小喻在一天天的相處過程中越來越愛陳浩宇,陳浩宇卻在日復一日的枯燥生活中感到激情褪去。
外面是香車寶馬、牛排沙拉,他意氣風發,高談闊論,家里是是青菜面條,他倆窩在只有一個小房間的小破出租屋里,聽白小喻叨叨豬肉又漲價了。
外面是穿著修身禮服、妝容精致的女同事,家里只有穿著居家大棉襖、素面朝天的白小喻。
一邊高雅,一邊庸俗。
這種落差感誰受得了?
反正陳浩宇受不了。
出差的前一天晚上,他還和女同事看了電影,他知道女同事對他有意,但欣然赴約。
她穿了一件領子有些低的連衣裙,挽著他的手,兩人貼的近了些,他不免沾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
陳浩宇穿著人模人樣的西裝,和她一起走進高級餐廳,豪氣地買了單,女同事看向他的眼神永遠充滿崇拜,聽著他對國際局勢侃侃而談,他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
白小喻從不這樣奉承他,她只會掃興。
女同事年輕漂亮,頭發絲都是精致的,油光水亮,湊近了還能聞到很好聞的發香,而白小喻呢,永遠是蜂花三件套,身上只有洗衣粉的味道。
陳浩宇沉浸其中,甚至有點飄飄然了。
然而,飄飄然的陳浩宇卻在她發出暗示的時候果斷拒絕了她。
“我有女朋友了。”
女同事眼神里帶著鉤子,不甘心地問:“真的不上去坐一下嗎?”
陳浩宇堅定地搖頭。
難道是他有多高尚嗎?
當然不是。
陳浩宇只是清楚地知道,這樣的美麗是金錢澆灌出來的。
女同事住地方,租金是他那個小破出租屋的兩倍。
他只是個沒錢、沒背景,外表光鮮亮麗的窮小子,老家只有一座土屋和身體不好的父母。
那不是他負擔得起的美麗。
陳浩宇承認,自己是有點花心,但外界的新鮮刺激,也能讓他繼續忍受這平凡枯燥的生活和白小喻。
他們畢竟沒真的發生點什麼,這最多算無聊生活中的調劑,又不是什麼原則性的大問題。
不是嗎?
2
白小喻做不到像他那樣瀟灑。
她在陳浩宇的身上聞到了香水味,很甜但不膩,兼具清純與誘惑,不是廉價香水能夠比擬的味道,她還在襯衫的領子上發現了一枚鮮紅的唇印,那是女同事“不小心”磕到的,只是個“意外”。
面對白小喻的歇斯底里,陳浩宇顯得格外冷靜。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他不愿意多費口舌解釋,說完,他也不管崩潰的白小喻,直接進去洗澡了。
他們倆總是這樣,陳浩宇無師自通了情緒控制的手段,把白小喻逼到崩潰,卻又在她歇斯底里的時候表現出睿智的模樣,顯得她格外無理取鬧。
陳浩宇出來的時候,白小喻已經瘋過了,一個人捂著肚子默默地哭。
“睡覺了。”
白小喻沒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