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殺馬特血脈,還是葬愛家族的血脈……
「你爸這樣,你媽和公司沒意見嗎?」
「我媽看完新聞女王,事業心大爆發,已經替我爸上班三個多月了。」
繼續往里走。
不僅是建筑,就連上次來的管家和阿姨,都換上了清一色同色系服裝。
屋里口號聲陣陣。
忽然之間,我有點不敢走了。
屋里這次四五個人,每個都是典型的殺馬特風。
見著我,中間那個臉上畫著星星符號的人眼睛一亮,示意我過去。
「這小姑娘,今天怎麼沒把你那身戰甲弄來,我還想給你幾個叔叔阿姨介紹一下呢。」
我看著爆炸頭的一堆人,愣是分不出來誰是誰。
「這些都是偶們當年打天下的人,我特意喊來跟你學習的。」
說到這兒,校董興奮:「快,把你那個翅膀搖出來給他們看看。」
翅膀?
「花手?」
「就是那個甩來甩去 biubiu 飛的那個。」
我面無表情地表演了一場科目大合集,惹來一陣驚呼。
「現在都發展到這個程度了嗎?」
「這花手好難,但俄的驕傲,不允許俄就此戰敗流淚。」
三個小時后,一群學會了花手的蜀黍阿姨終于散場。
當他們從更衣室走出來的,我已經把面無表情變成面具刻在臉上。
最為嚴肅刻板的教導主任。
時刻喊著保護學生的保安大叔。
就連剛送我們回來的司機陳叔什麼時候混進去的我都不知道。
校董也換了一身家居服,坐在沙發上慢悠悠地喝了一杯咖啡,頗有些感慨。
「這樣猛地放松一下,還挺舒服的,只可惜時間到底是回不去了,我們也沒有勇氣再這樣穿著出去張揚自己了。
」
說完這個,他溫和地看向我:
「我給你和墨墨請了家教,最近兩個月就在家里好好沖刺一下吧,學校那邊暫時就不用去了。」
我錯愕抬眼,不知道話題怎麼會蹦到這個上面。
「你奶奶那邊,我安排到了醫院,你和墨墨有空也可以去看看。你是個很有前途的孩子,我不希望妮因為現在的這些挫折而受傷。
「畢竟,我當年加入家族的時候說了——
「忠貞的義氣和仁慈的慈愛,葬愛家族的人永遠不會遺忘。」
13
姜墨在二樓等待很久,見到我,臉上焦急的神色才緩和下來。
「你覺得我會不同意?」
姜墨點頭。
我笑了。
不知道是什麼給了姜墨的這種錯覺。
他對我的每種好,都小心翼翼地藏起來,唯恐被我發現。
可我本身就是一個缺愛的人。
就像是沒有吃過蜂蜜的蜜蜂,只要稍微嘗過一點甜味,就恨不得整只都撲上去。
這些都是為我好,我自然知道。
我無比確定自己的好,無比相信自己的前途無量。
就像是我媽走的時候,拉著我哭泣。
——這樣的爛泥,沒了我們可怎麼辦啊。
我也只是靜靜站著,直到她咽下最后一口氣,才將那句話說出:
「我不是爛泥,我前途無量!」
我有能力,有信心,能在幾年后,將姜家對我的好全部補回來。
所以我坦然接受現在對我的所有好。
在這之后,我開始更加刻苦讀書。
我之前的成績不錯,但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了兼職上。
現在有了更進一步的機會,我幾乎是撲在知識的水龍頭上大口大口往下灌。
這些年,我無比清楚地認知到一件事。
世界是不公平的。
但對于大部分人來說。
高考,是我們共同的起跑線。
我本來就是刻苦的性子,再加上名師每天十來個小時的輔導,成績突飛猛進。
我將自己關在家里,將那些做錯的題不斷地重復了千百遍。
姜墨默默陪在我身邊,陪我一起沖刺。
他從來不會勸我歇歇,他只會對我說:
「再努努力,再加油,我們是最棒的!」
書桌上雷打不動的草莓棒棒糖,是我們共同的約定。
六月中旬,我自信滿滿地進場,帶著榮耀而歸。
最后一場結束,我和姜墨并肩而出。
我低頭看著他擺動的手,忽然想嘗試拉一下的感覺。
沒等我動手,他忽然停住了腳步。
我抬頭。
下一刻,我們恨不得掉頭就跑。
正對大門的殺馬特一隊,正舉著紅色的條幅賣力揮舞:
「恭喜葬愛家族繼承者『姜墨,蘇文』高考結束。」
校董和旁邊幾個人打扮尤為突出。
記者一邊焦急地詢問周圍人有沒有認識這兩個的,一邊緊急采訪第一個出考場的我們:「看到條幅有什麼感想?」
我正色:「不熟,不認識,沒見過。」
姜墨接話:「就是替這兩個人覺得——有時候人活著,真的挺無助的。」
眼看著殺馬特大軍沖向我們。
姜墨猛地扯著我的手就往外跑。
在場笑聲不斷。
嘈雜聲中,將我們的青春翻了一個頁。
14
同年,我和姜墨以文理狀元的身份進了清大。
當問及原因的時候,我們相視而笑:
「我女朋友喜歡吃鹵鵝腿。
「聽說最近三所高校在搶鵝腿。
「清大贏了。」
網上熱搜炸了:
【痛失狀元,原因竟是小小的它!】
【高校之爭出結果了!獲勝者是這所高校!】
【解謎你不知道的爭生手段!】
而同一時間,我們當時的采訪也被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