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家這邊的鬧劇,姜老爹已經知道了。
姜老爹的心情很不好,公司面臨著破產,銀行催收,借貸公司催收,工人討債。
房子已經抵押出去了。
他現在的唯一盼頭,就是盼著姜維能夠和我搞好關系。
畢竟,我爸是唯一一個愿意借點錢給他繼續周轉、維持他姜家生意以及尊嚴的人。
現在好了,姜維和我鬧翻了——為著另外一個女人。
一個保姆家的女兒。
他現在還敢把人帶回去?
所以,姜老爹直接發難了,姜維帶著人進門,他就狠狠地甩了兒子兩個巴掌,對著方芝芝一頓輸出。
狗仔還學了幾句給我聽。
我去,我都不知道,姜老爹這麼會罵人。
可憐的方芝芝啊,原本就玻璃心,現在更是片片碎裂,哭得肝腸寸斷。
但是就這樣,她還不走,她賴在姜家不走。
于是,姜老爹打電話報警了。
方芝芝是被警察請走的。
至于姜維,在方芝芝和方老娘走后,被他老爹拿著皮帶抽了一頓,押著他來我家向我道歉。
「花楹啊,這渾小子不懂事,得罪了你,你放心,他已經知道錯了。」姜老爹端著一副儒雅長輩的派頭,滿臉堆笑地對我說。
「姜伯伯,沒事的。」我笑得一臉乖巧。
然后,我故意說道:「我知道姜維喜歡方芝芝,我們整個學校都知道。」
「只是方芝芝在我們家住著,她媽又在我家做保姆。」
「姜維喜歡她,鬧出去名聲不好聽,所以,我找個借口讓她們母女搬走了。」
「這樣,姜維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和她往來了。」
姜老爹臉上的笑有點掛不住。
至于姜維,已經被姜老爹揍成豬頭了,我真看不出他臉上的表情。
但是,他眼神中的恨意,我卻是看得一清二楚。
我是真的想不明白,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
小時候,我就喜歡「哥哥」「哥哥」地叫著他。
長大了,略懂人事,我對他一往情深,心里眼里只有他。
可他卻對認識不久的方芝芝一見鐘情。
為了方芝芝,他曾經幾次當眾讓我難堪,比如說,在他生日的那天,把蛋糕砸在我身上,讓我滾。
所以我相信,為了方芝芝,他早晚會把我綁上挖心的手術臺。
第二天一早,我媽就打電話問我怎麼回事?
我如此這般地說了一遍。
7
電話里面,我媽沉默了一會子,說道:「花楹,我和你爸都以為,你喜歡姜維呢。」
我笑道:「媽,你都想什麼地方去了?我和他只是從小一起長大,所以,比別人略親近一點。」
「如今大了,我也不能像小時候一樣胡鬧了。」
「還有啊,媽,還是你說得對,人和人還是保持一點邊界感比較好,我原本想著,方芝芝和我同歲,又身體不好,留在身邊可以做個玩伴,哎……」
說著,我故意嘆氣。
我媽說我長大了。
我表示,我會好好學習,讓她放心。
我媽又和我說了幾句家常,語氣輕松愉快。
我知道,我表明立場,不喜歡姜維,并且和他鬧成這樣。
我媽、我爸都算是松了一口氣。
否則,姜家的爛攤子,必定會落在我家頭上。
兩天之后,老王叔趁著送我去上學,一邊開車,一邊給我八卦。
「花楹小姐,你知道方芝芝在哪里嗎?」老王叔問我。
我搖頭表示不知道,但是,方芝芝還是來學校讀書的,只是看到我,就像看到仇人一樣。
常常聚集幾個人,躲在陰暗的角落,嘰嘰歪歪,看我的眼神很是詭異。
學校里面,還有一些閑言碎語傳出來。
我都知道。
流言之所以能夠傷人,那是因為當事人在意。1
如果當事人都把流言當作笑話,誰還在意呢?
我原本就是一個草包,一門心思只想膩在姜維身邊,傷春悲秋,爭風吃醋。
現在,我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學習上,落下的功課還是要補上的。
網上有一句話說得好,趁著年輕的時候,多讀一點書,終究是好的。
結果,老王叔告訴我,姜維給方芝芝母女租了一套房子,就在我們小區后面。
我知道,那是高檔住宅區,雖然和我們這邊別墅沒法子比,但房租的價錢也不低。
「他哪里來的錢?」我詫異地問道。
「借的,高利貸。」老王叔笑道,「花楹小姐,你真的和他鬧分了?」
「還是分了好,否則過上幾天,他只怕就找你要錢還高利貸了。」
我笑道:「老王叔,我又不傻,我還給錢讓他養女人不成?」
老王叔也是笑著。
鑒于這個緣故,我特意找了幾個要好的同學,如此這般地說了一番。
再然后,事情的發展就有些好玩了。
學校都要求穿校服,攀比嘛,就只能攀比個鞋。
或者就是學習用品。
于是,方芝芝開始可著勁地折騰鞋子。
今天就穿了一雙 LV 的鞋子,找幾個同學炫耀著。
我瞄了一眼,然后,就在課間故意和幾個同學說道:「哎,有些人,春裝和秋裝都分不清,看看吧,現在這個季節,她穿一雙春天的鞋,還好意思說?」
我的好友桃桃懂我,大聲說道:「花楹,你要知道,人家就是一個做保姆的,也就是管中窺豹,不小心看到了一些上層社會的東西。
」
「呵呵,她也不看看,一雙鞋恨不得穿手上了,都不知道怎麼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