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的酒桌文化盛行,想談成一筆業務,總免不了應酬。
一群中年男人的飯局,往往離不開商務 KTV。
但別的老總左擁右抱,唯有樓妄川清心寡欲、不動如山。
這一點,就很耐人尋味。
男人最了解男人,癡情種誰都聽過,但誰也沒見過。
樓妄川身居高位,受到的誘惑更是數不勝數。
他能抵擋一次、兩次、三次,那無數次呢?
沈佑安私下和我提過兩次,說樓妄川這樣的男人,不知道誰能拿下。
我明白他的意思。
我和沈佑安的婚姻,你情我愿,相互利用。
他幫我脫離江家束縛,我則幫他解決家中長輩的念叨和外面鶯鶯燕燕的打擾。
但這段婚姻已過三年,我已達成我的目的,沈佑安卻不太滿足于現狀了。
「你覺得,樓妄川這個人,怎麼樣?」沈佑安不著痕跡地打聽我的意見。
我直白給出結論:「青年才俊,人中龍鳳,無數女人的夢中情人。」
「看來,他至少能入你的眼?」
我笑起來:「你有什麼想法,直說就是。咱倆的關系,不需要委婉。」
「這消息也是我好不容易才打聽到的。」沈佑安神秘地湊近我,「我聽說,樓妄川這人什麼都好,唯獨有個癖好,見不得人。」
「哦?」
「他喜歡有主的女人,尤其是結了婚的女人。」
我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你確定?」
「他現在的妻子就是二婚啊。據說他在國外的時候,有人聽到他打電話,問對方打算什麼時候離婚。」
我笑瞇瞇地看著沈佑安,不說話。
「江羽白,咱們也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幫我這一回,拿下樓妄川,以后咱倆就一干二凈。
「我知道,你早就在計劃和我離婚了,不是嗎?」
「聽你這意思,我要是不同意,這婚你是不打算離了?」
沈佑安笑笑:「那誰知道呢。畢竟你這樣的妻子,我帶出去確實很長面子。」
我看著自己鮮紅的指甲,輕飄飄地吹口氣:「行吧,那我就試試。不過先說好,我要是失敗了,可不能怪我。」
「一言為定!」
4
沈佑安的動作很快。
他組了個局,邀請了樓妄川。
樓妄川也很給面子,親自赴約。
隔著圓桌,我迎上樓妄川的視線,三秒,又自然地移開,體貼地給沈佑安夾了一塊排骨。
樓妄川沒什麼表情,他沉默地在我對面坐下,對別人的敬酒,來者不拒。
不一會,就喝了好幾杯。
沈佑安周全地道:「我在樓上訂了房,大家今晚不醉不歸哈!」
說著,他給我也倒了一杯酒。
我剛抿了一口,就察覺出這酒不對勁。
沈佑安還真是小心,這是怕我臨陣脫逃,連我的退路都給斷了?
想到這里,我的笑容越發擴大,仰頭,將酒一飲而盡。
沒一會,我就借口不勝酒力,勉強起身,踉蹌兩步。
「瞧你,怎麼就不小心喝多了?」沈佑安半扶著我起身,「我送你回房間休息。」
走出包廂,他遞給我一張房卡,曖昧地看著我:「今晚,好好享受。」
我接過房卡,頭也不回地離開。
體內的熱浪一股接一股地翻涌,汗水布滿臉頰。
我躺在床上,皺著眉頭,有點煩躁地想,樓妄川到底還在磨蹭什麼?怎麼還沒來?
不知等了多久,大門外終于傳來動靜。
我軟綿綿地翻身坐起來,隔著偌大的空間,和樓妄川遙遙相望。
他看著我,面帶譏諷:「怎麼?你是主動投懷送抱,還是被你丈夫送出來,做了人情?」
「這兩者有區別嗎?」我舔舔干澀的唇瓣,朝他勾了勾手指,「樓妄川,過來。」
「抱歉,我對有夫之婦沒興趣。」
「是嗎?」我當著他的面,緩緩起身,一邊朝他走去,一邊拉下裙子拉鏈。
垂順感極好的裙子「噠」的一聲,摔落在地。
我站在他面前,伸手,觸碰他的喉結。
「咽口水了呢,有這麼想要嗎?」
5
樓妄川握住我的手腕。
力道很重,讓我有點疼。
但我實在有點迫不及待了。誰讓他來得這麼遲,讓我等了這麼久。
「給你兩個選擇。推開我——或者,抱住我。」我低語,「三秒鐘,倒數,三、二——」
他沒讓我念完最后一個數字。
他所有的反應都一如當初,就像是在我離開之后他就把自己妥善珍藏,等待著我重新打開的那天。
「樓妄川,你真可愛。」
他恨恨地咬著我的肩膀,留下深深的牙印:「你是騙子!」
他的眼中有瑰麗的色彩,那是讓我無法自控而沉醉的無垠大海。
樓妄川,你要愛我,永遠。
6
用樓妄川的身體做靠枕,是我當年養成的壞習慣之一。
這也直接導致我和他分開的這幾年里,我的睡眠質量直線下降。
所以當我難得睡了一個好覺,卻被手機吵醒之后,我的情緒真的很糟糕。
樓妄川雙手抱著我的腰,腦袋埋在我的胸口,腿也直接壓在我的身上。
兩具身軀如麻花一般糾纏在一起,密不透風。
鈴聲鍥而不舍,響了一次又一次。
他沒有被吵醒,只是孩子氣得皺了皺眉,試圖將頭埋深一點,好隔絕那刺耳的聲音。
「你的電話。」我拍拍他的肩膀。
「不接,煩。」他咕噥一聲。
直到房間的門鈴也被按響。
他終于清醒。
昨晚有多瘋狂,恢復理智之后就有多冷漠。
不過他向來人前人后兩副面孔,床上床下兩副面孔,我都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