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你這樣的老板,我是看不到什麼希望了,你不同意我也要走。」
「你陰陽怪氣什麼?」
我把照片拿給他看,他臉色一沉:「你哪來的照片?」
「你別管從哪來的,這是不是你?一天天就知道尋花問柳,能打理好公司?」
霍知衍喉結滾了滾,說道:「如果我說她只是來問我借打火機,你信嗎?」
「你別扯了,那你包廂點了十幾個小姐姐,這沒錯吧?」
「這是工作。」
「騙誰呢?你們這些狗男人就知道用工作當借口,還好我不是你老婆,不然我得氣死。」
霍知衍的臉黑得能滴出墨來,但他只是皺著眉沖我抬手。
「出去。」
8
我要真想走,誰也攔不住我。
趁霍知衍開會的時候,我收拾東西走人。
裴意來公司樓下接我,那敞篷超跑,再加上那奪目的紅色車衣,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我最受不了這樣了,簡直是大型社死現場。
「喂,霍知年!這兒呢!」
我硬著頭皮坐上車,讓他趕緊走。
知道我提了離職之后,裴意比我還開心。
「有魄力啊你,以后咱倆就可以一起干了。」
「我沒錢。」
「嗐!不用你投錢。你哥是霍知衍啊,這可值錢多了,真有什麼需求,他還能不管你?」
裴意帶我去看了他開的汽修廠,還挺像模像樣的。
「來我這修車的都是有點兒小錢的,享受當爺的感覺,我這服務一流,回頭客還挺多。」
「我也有配件渠道,比市場上的進貨價要低。拿貨回來,再稍微漲點兒價,比外邊貴點兒沒事兒,人也不在乎這點兒錢。」
「這一年下來,賺個幾百萬不是問題。」
我停下來,靠著他停在邊上的瑪莎拉蒂。
「那我需要干什麼?」
裴意笑了,一把攬過我的肩:「陪我去應酬,年底給你分紅。」
我深吸一口氣,這也許是我獨立人生的第一步。
參觀完汽修廠,裴意還帶我去認識了其他的合伙人。
好久沒玩得這麼暢快了。
而我的手機,快被霍知衍打爆了。
9
回到家的時候,我故意地放輕了腳步。
很好,家里的燈沒開,說明霍知衍睡了。
我換好鞋,鼻間嗅到一股淡淡的煙味。
完了,他沒睡。
他就靠在陽臺上,修長的指尖夾了根香煙,繚繞的煙云在他清冷的輪廓前飄過。
往常往后梳得一絲不茍的頭發,如今細碎地落在額前,多了一絲憂郁的少年感。
「為什麼不接電話?」
我放下包,冷眼看著他手里的煙:「你不是戒煙了?」
他將剩下的半截煙掐滅在花盆的泥土里,垂眸看我。
「為什麼不接電話?」
他又一次追問我,但明顯地比上一句更失去了耐心。
他之前答應我要戒煙的。
但現在,他又抽了,他沒遵守諾言。
「你不是戒煙了?」
「我先問的,回答我。」
我們像兩個瘋子,誰也不讓誰。
互相看著對方的眼睛,那眼里的倔強如此相似,我們真的不是親兄妹嗎?
「不想接。」
霍知衍突然將我壓向墻面,他鼻息間的淡淡煙草味涌入鼻內。
「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是吧?」
他力氣很大,捏得我手腕生疼。
他的鼻息如此接近,近在咫尺的熟悉臉龐,此刻卻讓我不敢抬眼看。
我甚至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被他汲取了,心慌得說話都帶著哭腔。
「哥,你弄疼我了!」
他微微一怔,眼眸里洶涌的情緒變得克制,緩緩地松開了我的手。
「以后一定要接電話,我會擔心。」
「你想自己獨立出去,我也不攔你,我只有一個要求,別硬扛。」
霍知衍永遠都知道怎麼讓我破防。
我寧愿他罵我一頓,我甚至都做好了和他大吵一架的準備。
他現在這樣,反而讓我有些無所適從。
「我知道,又不是三歲小孩了。」
余光瞟到他放在花盆邊上的打火機,我朝他伸出手:「把煙給我。」
他無奈地從褲兜里掏出一盒煙給我,似乎在解釋:「這是客戶給的。」
「客戶給的你也不能抽。」
我翻開煙盒,火更大了。
「只剩下兩根!你抽了這麼多?你明知道爸爸是因為肺癌走的,你要是也……」
想起我爸彌留之際的畫面,我不由得紅了眼眶。
「這是最后一次。」
他輕撫我的臉頰,我沉醉地看著他溫柔的目光,但下一秒——
他就狠狠地捏了捏我的臉:「前提是你別再氣我。」
他果然還是那腹黑的霍知衍!
我剛想多說兩句,就被他的大手一把摁住發頂。
「睡吧,以后別回來這麼晚。」
10
一大早被裴意的電話吵醒,這小子一睜開眼就想著掙錢。
「還睡呢霍總?該起床賺錢了。」
我看了眼時間,早上六點。
真行,比打工人起來的時間還要早。
但一想到霍知衍那輕蔑的笑,我就一下子精神了。
我可不能被他看扁。
汽修廠的生意需要擴張,裴意想再進一些進口的汽車配件,擴大進口車維修市場。
但面臨的問題是,這些進口配件特別搶手,好幾家都搶著要。
「今晚我請王總喝酒,你也一起,女人去談總歸好談點兒。」
裴意特意訂了一間豪華包間,還吩咐人買了上好的酒水。
「王總,聽說您是四川人,特意給您點的川菜,您嘗嘗看是不是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