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風和我小姨吻得刻骨纏綿的那個晚上,我被人塞進了新做的雕塑。
臨死前,親眼看著不知情的江聿風一點一滴地用雕塑泥將我封在里面。
之后,雕塑被擺在了江家書房。
失蹤多日,有人勸江聿風好好找找我。
他不以為意地笑笑:「顧勝男怎麼舍得離開我……」
一次,江聿風失手撞倒了雕塑。
我戴著婚戒的右手從里面掉了出來。
已經僵硬的手掌心里,還捏著一張懷孕確診單。
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我沒錯過他眼中的震驚和痛楚。
01
我被歹徒死死地捂住嘴巴,身后的尖銳刀刃頂住了身體。
隔著一道玻璃窗,江聿風卻和一個女人擁抱在一起。
女人冷白皮,一雙水眸,似笑非笑。
正是比我大不了幾歲的小姨。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心里好像有什麼東西,狠狠地剜了一下,刺痛感瞬間蔓延到全身。
我知道我的丈夫江聿風心里有個人。
只是我不知道,江聿風心心念念了這麼多年的人,竟然是小姨。
血液順著指尖流走,冰冷的刺痛感像千萬根細針扎進了我的骨髓。
還來不及等我反應,冰涼的觸感以及尖銳的疼痛在脖頸處蔓延開來。
我只覺得后腦勺傳來一陣劇痛,渾身頓時麻痹,眼前一黑。
失去意識前的最后一眼,是江聿風和小姨吻得刻骨纏綿的畫面。
今早上,我剛跟江聿風因為一些瑣事而爆發激烈的爭吵。
我指責他的冷漠,一點也不關心我,沒有盡到一個丈夫的責任。
結婚這麼多年,我受夠了他的平靜。
江聿風平靜地就像一灘死水,仿佛任何事情都掀不起他的波瀾。
他總是淡淡地看著我發脾氣,然后淡淡地收拾好所有東西,像是沒事發生一樣。
在所有人指責我脾氣暴怒時,沒人在意他對我的冷漠。
他們都說,江聿風是個盡責的丈夫,而我只是一個被丈夫寵壞的暴躁妻子。
對上他淡漠的面容,我歇斯底里地吼叫著。
桌上的碗筷、碟子被我一掃而下,叮叮當當,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碎片飛濺,劃破了江聿風眼角下的一塊皮膚。
他伸出手指輕輕擦拭血跡,看我的眼神就像個瘋子。
隨即冷漠的聲音響起:「顧勝男,我說過的,受不了你可以離開。」
「休想,你休想,」我喉中發出尖銳的聲音,死死地盯著他:「趕我走,你就可以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對不對?!」
江聿風臉色陰沉地轉身,捏住門把手。
我又慌又亂生怕他離開,抄起手邊的玻璃杯向他砸了過去。
玻璃杯在門框上瞬間碎成渣渣。
「你真是無藥可救。」
他終于忍無可忍摔門而出。
我一個人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哭泣,直到一陣惡心感涌上喉嚨。
沒有想太多我去了醫院。
直到 4 小時后,我緊緊地捏著手中的化驗單,心緒繁雜。
這個孩子會變成挽回我和江聿風婚姻的契機嗎?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這個答案,于是跑到工作室找他。
誰知迎接我的卻是這樣的結局。
靈魂飄到了半空中,我看見蒙著面的兇手小心翼翼地搬運著我的尸體。
他后退的時候,左腳碰到了空的顏料桶,發出一聲微乎及微的聲響。
「誰?誰在那兒?」
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
我看見門外的江聿風握緊了門把手。
「聿風怎麼了?」小姨上前叫住江聿風。
他松開了門把手,朝著黑洞洞地儲物室看了眼:「剛才好像有什麼聲音。」
「沒聽到什麼呀。」
「可能是我聽錯了。」江聿風捏了捏鼻梁,面露疲憊:「你知道的,我最近被顧勝男搞得很累很煩……」
小姨攀上江聿風的手,緊緊握了握:「勝男一貫是孩子氣,你別放在心上。」
江聿風微微掙脫:「雯姐,剛才事情是我不對,我一時把你當成了勝男……」
小姨表現的比江聿風還要慌亂。
她急忙收回手,美目閃著委屈的淚水:「對不起,聿風,你說的對,我們不能對不起勝男。」
江聿風嘆了口氣:「走吧……」
看著兩人相攜而去的背影我撕心裂肺地吼叫著,可惜他們始終沒有回頭。
我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而這邊歹徒已經將我的身體搬去了模具室。
02
江聿風是有名的雕塑家。
婚后,我和他一起開了這間工作室。
里面放了一大半他的作品,以及我零星的幾個半成品。
四周除了一張工作臺和椅子外,還放了好幾桶雕塑泥。
搬運尸體以及拋尸都不是件容易得事情,更何況離工作室不遠的地方就是商業街,很容易被人看到。
歹徒四處環顧,將目光定在不遠處的蝴蝶雕塑上。
那是我留下的半成品。
巨大的蝴蝶展翅而立,偏偏內里中空。
江聿風曾經當著我的面,批評那件作品不入流。
「這麼大的空隙,里面可以裝下你了。」
就差就指著鼻子罵我跟這件作品一樣,毫無內涵。
江聿風諷刺的話語猶言在耳,而此刻我的尸體即將被歹徒裝進去。
原本慌亂的歹徒漸漸冷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