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爸一臉同意,當即就打電話和小叔叔說,只是沒想到,許戈正好也在小叔叔旁邊,我爸知道了,非要叫小叔叔把手機給許戈,要我表示一下感謝。
手機塞到我手上的時候,我楞了好幾秒才靠近耳朵。
「餵?」
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嗯,聽著呢。」
我身體緊張得一僵,空出來的手無意識地拽著自己的衣服。
電話那頭傳來他平穩的呼吸聲,我緊張得要死,而他還是那般輕松。
我盡力穩著自己的聲音,說了:「謝謝」兩個字。
許戈似乎在電話那頭笑了一下,他說:「不用客氣。」
我深吸一口氣,快速「嗯」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其實我早該想明白的,是我暗戀他,不是他暗戀我。
一開局,我就註定是輸的那一方。
他很優秀,又憑什麽喜歡我呢?
這兩個月對我來說,就像夢一樣,我也是時候該醒了。
許戈做什麽都很遊刃有余,
而我像一個闖進迷霧裏的小鹿一樣,靠著好奇莽撞前行,該回到原點了。
於是,我將自己的註意力全部放回了我的大學生活,努力做到不再去想他。
我積極參加每一個校內活動,我以為如若讓我再次遇見許戈,我或許已經可以很輕松自然地面對他了。
但我錯了。
學校的校慶會邀請往年優秀的畢業學子,許戈是金融系的大神,他就在邀請的名單當中。
那天,他受邀坐在最前排,而我和一個男舞伴作為壓軸,為大家獻上最後一個節目。
我穿著鵝黃色的舞裙,長發披肩,和男舞伴跳著雙人舞。
許戈的視線毫無遮掩地落在我身上,專註的神情讓我很難忽視。
我表情自然地彎腰謝幕,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剛剛,差點跳錯了節拍。
臺下的掌聲很熱烈,但我好像只看得見坐在第一排的許戈,還是一身西裝,卻還是一股子痞氣。
後臺,我收拾好自己準備走,才發現許戈拿著一束花,一直靠墻等在門口。
我很緊張,卻深吸一口氣,強裝不在意地叫了他一聲:「許叔叔」
許戈楞了楞,本來好像要說什麽,因為我這個稱呼沈默了一會兒。
我問他:「有事嗎?」
他笑了笑:「你今天……很漂亮,想著來給你送束花。」
我表情淡淡地拒絕:「不用了,我的那個男舞伴會給我送的。」
他聽了,眼睛在一瞬間暗了暗,我沒看清,我的那個男舞伴就抱著花跑過來。
他看到許戈,疑惑地問我:「小恬,這是?」
我向他解釋:「這是我的一個叔叔。」
男舞伴點點頭,表示明白,當即向許戈問了一聲好:「叔叔好,我是小恬的同學。」
許戈打量了一會兒男舞伴,隨即又恢復了往日的漫不經心,將手裏的花塞到我的懷裏:「拿著吧,花又不嫌多。」
說著就轉身往外走,走了幾步又回頭叫了我一聲,眉眼帶著笑意:「小侄女今天跳得很不錯,特別美。」
13
從那天過後,我和許戈便真的好久好久沒再聯系過了。
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好像總能看到和許戈相似的車路過我的旁邊。
我們的生活好像都回到了正軌,追我的人也越來越多,可我依然保持單身。
我也沒再去打聽許戈的消息,或許他也已經結婚了,畢竟我都已經大學畢業了。
再次見到他是在小叔叔女兒的 1 歲生日宴上。
小叔叔得了個女兒,把他高興壞了,平時那麽悶的一個人,抱著女兒笑得像個傻子,一口一個「小寶貝」地叫著。
而早兩年出生的兒子,生日宴一個音信都沒有。
圈子裏幾乎叫得上名字的人都被邀請來參加生日宴了,我媽說,小叔叔就是想把認識的人都叫過來看他顯擺。
我挽著媽媽的手一起出席宴會,這幾年很多人都說我或許卷發的樣子更好看,但我很固執,不管她們怎麽勸,我一次也沒卷過頭發。
直到現在,我還是一頭柔順的直發,已經快齊腰了。
宴會的人好多,但我一眼就看到了許戈。
老天真的很不公平,沒在他身上留下一點痕跡,他還是如初見一般,好看得過分。
他似乎感應到了什麽,轉頭也望向了我,拿酒杯的手頓了頓。
視線相撞的那一刻,我像被燙了一下,率先移開了目光。
我覺得定是他的眼睛太過深邃,看什麽都很深情,才讓我剛剛在他眼裏,看到了那般濃烈的感情。
我強壓住自己內心的異樣,整個宴會,我都盡量避免和他接觸。
可就在途中,我想去上個洗手間。
沒成想,我會又一次聽到墻腳。
走廊拐角處,小叔叔和許戈正靠著墻抽煙。
小叔叔突然開口對許戈說道:「都這麽多年了,你還在等什麽?死要面子活受罪。我那小侄女好哄得很,就一姑娘,真他媽慫啊許戈,這都搞不定。」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小叔叔說粗話,驚訝得差點發出聲音。
許戈無奈地開口:「小姑娘還躲著我呢,估計還在生我氣。
」
小叔叔笑了一聲:「得了吧,這都氣幾年了?自己慫就別找那麽多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