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小叔叔面無表情地帶進公司,好歹也是我的小叔叔,一點囑咐都不和我說一下,表情還是小時候那般可怕,那個和我一樣大的女孩到底看上小叔叔啥了?
如果單單只是臉的話,那她和我一樣膚淺。
路過一樓前廳的時候,落在我身上的視線很多,許戈的辦公室要路過一個辦公區,經過那裏的時候,他們對我議論就更大了。
似乎在好奇我的身份。
我乖乖地跟在小叔叔身後,他把我帶到許戈辦公室門口就走了,叫我自己進去。
我在門口猶豫了好久,背對著門打了套太極,深吸了好幾口氣,以至於後面的門忽然開了,我都未曾察覺。
我還在小聲給自己打氣:「不緊張,不緊張,裏面就是個男的,不緊張,一點也不緊張。」
一道帶著笑意的聲音至我身後響起:「原來我這麽嚇人啊?」
令我魂牽夢縈的聲音此刻卻嚇得我一激靈,我忙轉過身幹笑:「許,許,許師兄好。」
許戈挑眉:「不叫我許叔叔了?」
我忙解釋:「爸爸和我說了,您也是 a 大金融系的,按理來說,算我的師兄。」
許戈就這麽直直地盯著我,盯得我開始不自在。
「怎麽了?」我小聲問他。
許戈悶笑一聲:「沒什麽,就是突然覺得,小姑娘好像變禮貌了。」
調侃的意味太過明顯,我知道他就是在在意剛剛我說的那聲「您」。
但是怎麽辦,我還是控製不住湧上臉的熱意。
我忙轉移著話題:「許師兄怎麽出來了?」
他隨意地回我:「接你。」
明明他沒有別的意思,可就單單兩個字,讓我心尖都顫了顫。
「小叔叔把我送到門口的。」
「嗯,我知道。」
「接下來這兩個月就麻煩許師兄了。」
「哪裏,是彼此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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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這樣,打著學習的名頭,順理成章地和許戈共用一個辦公室。
許戈的辦公室很大,全是黑白系的,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好像挺符合他的外表的。
但令我沒想到的是,第二天,我再推開門的時候,我一眼就看到了一張鵝黃色的辦公桌,小巧又精致,我特別喜歡。
當時的我都顧不得許戈還坐在旁邊那張辦公桌上辦公,我就一臉欣喜地跑過去看那張與我很配的辦公桌。
許是被我傳染,許戈也掩不住笑意,他撐著下巴看向我:「喜歡嗎?」
我開心地看向他:「喜歡!許師兄你給我買的嗎?」
他散漫回我:「順手買的。」
順手買的,我也喜歡。ӱź
這張鵝黃色的小辦公桌跟許戈的辦公室格外不搭,可它就那麽明晃晃地和許戈的黑色辦公桌並排擺放在一起。
每一個進出許戈辦公室的人看到我的小辦公桌的第一眼皆是震驚,但又好像沒人敢提出異議。
我為此,沒出息地在心裏暗喜了好久。
來小叔叔的公司,我本是抱著不純的目的,可很意外,許戈在很用心地教我。
與他強硬的外表不同的是,他竟是一個很細心的人,細心到能照顧好我的每一處細節。
辦公室的空調一直都是開著的,可有一天,我只是冷得抖了一小下,本在認真工作的他不知何時默默調高了溫度,從此後,辦公室的溫度永遠維持在能讓我最舒服的溫度上。
我一直都知道他是抽煙的,可自從我來了他的辦公室後,他便再也沒抽過,煙盒就放在那,便一直沒被打開過。
他呢,好像真的可以將我的每一處都照顧妥帖,我不知道,是他在商圈混久了還是他的教養讓他理應如此,又或許是,有那麽一點點,是因為我的特別,他就是想照顧我,這與他待旁人都不同。
這些,我都無從得知,我更不敢問。
許戈真的教了我很多東西,那是我在學校學不到的東西。
每次他走到我的小辦公桌,俯身給我講解的時候,我都會全身下意識地僵直,他說話時,溫熱的氣息打在我的頭頂,使我的心跳愈加快速。
我甚至都怕他離得近了,會聽到我的強烈的心跳聲。
我也沒想過,許戈會一直將吳總欺負我這事兒放在心上那麽久。
有一天,他當著我的面接了一個電話,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麽,他突然直直地看向趴在桌子上的我。
我感受到了他的視線,擡頭問他:「咋了?」
他歪了一下頭,眼神漫不經心的掃向我:「還記得上次酒吧裏的吳總嗎?」
我滿臉疑惑:「我記得,他又怎麽了嗎?」
他對我挑眉:「想報仇嗎?」
我當即就恨得牙癢癢:「當然想!」
許戈上揚著唇角,直視著我的眼睛,卻對著電話那頭說:「我家小姑娘說,吳氏想要的樓盤,我們接下了,叫下面的人準備準備,競標那天,我們都去。」
那一瞬間,我忘記了反應,只是楞楞地看著他,他臉上的自信,特別明顯,卻讓人沒來由地信服。
那一刻,我的心裏就像被什麽電了一下,酥酥麻麻的。
他說的是,我家的小姑娘誒,吳氏的樓盤,他說接就接誒!
怎麽辦?我陷得愈發深了,我眼裏的崇拜快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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競標那天我特別緊張,因為來競標的除了吳氏和我們,還有其他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