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他一眼，有些無語。

剛才不先系了圍裙再洗。

我從冰箱旁拿過圍裙，走到他面前，他很配合地張開手臂。

我踮腳想掛在他脖子上，但他太高了，我掛不上去，哀怨地瞪著他：「蹲下。」

他很配合地微蹲下，我這才夠上。

自他身前將手繞到他背后系上繩子，他身形高挑，我的胸口幾乎要貼著他的才能繞一圈。

感覺到脖頸上有呼吸噴灑，癢癢的，刺激得我一顫，心莫名失了節奏，怦怦地。

擔心他聽到我的心跳，我快速系好退開。

但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張開的手臂竟然是合攏的，只虛虛困著我腰身，我這一后退，自然撞到了他的手。

我一愣，他自然收回手，別過頭去，清了清嗓子：「你幫我洗一下西紅柿和蔥姜。」

14

洗完了備菜，想起自己來這兒的目的，我看他正在忙著煎魚，我尋了個理由出了廚房，溜進他房間，打開電腦。

他電腦有密碼，我想了很多個可能的數字，通通都不對。

也不知道腦子怎麼想的，突然懷疑會不會是我的生日？

自戀地想著，手已經忍不住去驗證，然而很快電腦屏幕上顯示的「密碼錯誤」就打了我的臉。

莫名地，竟然有點生氣。

他那樣的人，那樣自我，肯定不會放他親人的生日，可也不是他的生日和對他重要的紀念日，那還能是誰的？難道他有暗戀的女生？

我撐著腦袋看著他的房間發呆。

他房間好多某籃球球星的海報。

正打算放棄，腦子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我百度了一下，然后電腦驗證，當電腦頁面終于變成桌面時，我無語了。

密碼竟然是某籃球球星的生日……

算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電腦里果然存著我的丑照！

我惡狠狠地一股腦把照片全刪了，為了防止他恢復，我把回收站里的也清空。

把電腦檢查了好一番，確保他不會再找回來后，我關掉電腦。

我正準備出去，門口突然傳來腳步聲！

來不及了，在他開門的瞬間，我鉆進一旁的衣柜里……

我以為他是要進來拿什麼東西，沒想到竟然聽到了脫衣服的聲音！

他要干嘛？

正疑惑著，腳步聲突然停在了衣柜門前。

我心跳都停了，完了。

光亮透進來的那一刻，他淡淡的聲音響起：「你在里頭干嘛？」

靠！他沒穿上衣！

我知道我應該閉眼，但他身材也太好了吧，結實而精壯的肌肉，勻稱、健美，我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突然聽到他笑出聲：「妹妹，再盯著哥哥看，可就要收費了。」

我腦子一轟，臉色霎時通紅，視線上移就見他噙著一抹放蕩不羈的微笑。

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他知道我恢復了記憶。

但他突然轉身，一臉淡然：「出去，我衣服臟了，需要換一件。」

我不敢說話，訕訕出衣柜，關門出去。

15

恢復記憶的事看來就要瞞不住了。

但是他戲耍我那麼久，我不報復幾下，怎麼行？

在徹底攤牌之前，我得再做一件事……

吃飯的時候，他很安靜。

我因為在想怎麼讓他乖乖說出那些話讓我錄音，也沒說話。

飯桌上安靜得出奇，一直到吃完飯，他開口：「今晚要留下來嗎？」

本是一件很正常的詢問，但不知怎麼地，心突地一跳。

我不動聲色地看著他，他面色平靜地看著我微笑，儼然一副好哥哥的樣子。

我心下松了一口氣，他應該還沒發現。

「好啊。」

他笑意更甚。

我剛洗完澡出來，發現他坐在客廳，開了一部電影，他邀我過去看。

我正愁找不到機會套他話，聞言迫不及待坐過去。

客廳沒開燈，只靠著電視機投射過來的光，我看不清他的神情，非常自在地坐在他旁邊。

「哥，我們玩個游戲吧？」

他轉頭看過來：「輸贏又當如何？」

「贏的人可以對輸的人提任何要求。」

他挑了挑眉，邪氣一笑：「好啊。」

游戲是我定的，第一把，我贏了，但為了不顯得我居心叵測，我說第一把就當是演示，他沒意見。

然而我沒想到，第二把第三把第四把……我一直沒贏，我自閉了，我自創的游戲，為什麼我沒贏？！

「這都輸了三次了，哥你還不提要求嗎？」

「欠著，后面一起討回。」

我覺得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意味深長。

但我此刻沒心思去思考他話外之意，滿腦子都是讓我贏一次吧！讓孩子贏一次吧！

仿佛上天聽到了我的禱告，第七把的時候，我終于贏了。

顧易白慵懶地靠著沙發：「說吧，什麼要求？」

我暗暗摁住早就準備好的手機：「我說你念。」

他挑眉：「嗯？」

「林圻，你就是我顧易白的大哥！以后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

「哥，只是游戲嘛，一句玩笑話，不至于輸不起吧？」

他笑，昏暗中，深邃的眸一眨不眨地凝視我：「換一套詞？」

「啊？」

「林圻，這一輩子你讓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你在上我在下，我都聽你的，你是老大。」

「怎麼突然說這些？」

「詞。」

我愣了一下。

「這麼說不比你那個好嗎？」

我才反應過來，尷尬地清了清嗓子：「也、也可以。

」

意思……好像也差不多。

16

第二天回到學校我就把顧易白給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