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無倫次地解釋著,可我只覺得厭煩。
徑直繞過他向里走去,他想拉我,卻在看到我臉上的厭惡后停下手。
「小梔子,你是不是在怪我和南尋走得近?」他雙目無神,像是在說服自己一樣。
「一定是這樣,你在吃醋對不對?」
「南尋說你小心眼,我還不信。」
「好啦,別吃醋了,我……」
「沈舒白。盛南尋忽然走過來笑意吟吟挽上他的胳膊,「你不是說在教室門口等我嗎?怎麼跑這兒來了?」
沈舒白一把推開她,轉而繼續哀求地看著我,「小梔子,我和她沒關系,你相信我。」
盛南尋一怔,總是帶著笑意的面容終于冷了下來。
我懶得看他們演戲,目不斜視走過將他們遠遠甩在身后。
一連幾天,沈舒白都來找我,每次他身后必然跟著盛南尋,可他視而不見,只是不斷找機會跟我說話。
往往都是他喋喋不休,我和盛南尋沉默著不予理睬。
這一幕被同學拍下來放上論壇,大家都在討論沈舒白真是個情種,就連盛南尋出馬,都拿不下他。
對這些,我統統視若無睹,每天按時上學放學,遵照和醫生約定的時間去看病。
這天課間,沈舒白沒來,有同學急匆匆沖進來拉起我就跑。
我莫名其妙被拉進女衛生間,帶我來的同學面上帶著討好的笑意。
「清梔,我都按你說的做了,你可答應過我,在沈舒白面前替我說說好話。」
我有些愣怔,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她往里一推。
然后,我就看到了昏迷在墻角的盛南尋。
一身校服已經被撕扯成布條,臉上和身上都有青青紫紫的瘀痕,還有鮮血從傷口不斷往外滲,長長的發帖在臉上,更可怕的是她頭頂正在搖晃的臟水桶。
「我們可是好好教訓了這個賤人給你出氣。」
「你看還滿意嗎?不滿意的話再把她潑醒繼續打也行。」
「那桶臟水可是我特意為她準備的,你放心 里面什麼『精華』都有,你要是不過癮,我再讓她喝下去給你看!」
我腦子一片混沌,下意識走過去,手剛撫上她的臉,身后就傳來一聲暴喝,「別碰她!」
下一秒,一股大力將我掀翻在地。
我抬頭,第一次看到沈舒白對我露出帶著恨意的表情。
「小梔子,她們說你一直在指使人霸凌南尋,我還不信,現在看來,到底是我小看了你。」
「你有什麼可以沖我來,為什麼要傷害無辜的人?南尋她已經夠苦了,你為什麼還不放過她?」
「難道就因為你受到傷害,所以也要去傷害別人嗎?」
「你明知道那有多痛苦,卻還可以這麼惡毒和肆無忌憚,小梔子,我后悔了。」
「看你現在的樣子,我真的很后悔自以為是,保護了你那麼多年。」
「你就應該死在當年那場凌辱之中。」
「小梔子,我們之間,完了。」
7
我指使人霸凌盛南尋的傳聞像星火燎原一般散開。
那天,他抱著盛南尋疾步而出,第一次動用了自己家在學校的影響力,讓車直接開到教學樓前,還讓醫生待命,方便第一時間救治。
據說沈舒白還想報警,是盛南尋在蘇醒后制止了他,為此他覺得內疚又感動。
我走出衛生間時,周圍全是對著我指指點點的人。
「就是她,仗著自己有沈舒白護著霸凌盛南尋。」
「嫉妒吧?我早說沈舒白肯定已經被拿下了,她估計就是害怕失去沈舒白,所以才暗戳戳搞這種事。
」
「真惡心啊,果然殘疾的人就心理扭曲。」
……
我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家的,只覺得這一切皆就像一場噩夢,明明不是我做的,但那天沒有監控,等到我想起報警的時候,卻連什麼證據都沒有留下。
然而,我沒有想到噩夢不過剛剛開始。
那些盛南尋的愛慕者揚言要為她出一口氣,她們隱晦的對我進行霸凌。
「林清梔,這次演講比賽我給你報名了哦。」
班長拿著報名冊得意洋洋站在我面前,「放心,我們也不指望你為班級爭光,你的缺點也要鍛煉才能好嘛,你就上去嘗試一下,說不定結巴就好了呢?」
我漠然轉開視線。
這段時間同學們都叫我「結巴」,似乎我沒有名字。
這還不算,他們會在各種公眾場合跟我說話,如果我不回復,就會罵我「假清高。」
若是告到老師那里,他們也只會說,「我只是想跟林同學說話而已,難道現在都不被允許了嗎?」
我還會收到打印出來的威脅小紙條,交給老師的時候,她皺起眉,眼神中都是不耐煩,「你能不能讓老師省點心?」
「你現在不是好端端的嗎?」
「人家只是讓你小心沒有監控的地方罷了,也沒說要對你做什麼吧?」
她還小聲嘀咕道:「別把自己看得那麼重,你以為你像南尋一樣長那麼漂亮,誰都惦記你是吧?」
也想過將這些事情告訴爸爸,可爸 爸看起來每天都很疲憊。
有天早晨,他拿著面包欲言又止幾番,還是忍不住問道:「寶貝,你最近和沈舒白鬧矛盾了嗎?」
我用眼神表達了疑問,他嘆口氣揉著眉心,「不知道為什麼,沈家已經截和我好幾次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