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半天的小黑學長終于想起來宣判結果:「二比二平手!按照約定,社長獲勝!」
「牛逼牛逼!」我振作起來,不痛不癢地大聲鼓掌,毫不遺憾地說著一些遺憾的話,「是我技不如人,無緣加入籃球社,真的好可惜!」
趕緊結束,我要干飯!
「不可惜,我們社團決定收留你。」陳喻白嘴角噙著笑,「技不如人,但還有救。」
「收留我?」我臉上的笑容凝固,「我不是已經輸了嗎?」
「是輸了,但是你說誰贏誰說了算,不是嗎?」陳喻白撿起地上的籃球,抬手一個投球,籃球在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后精準無誤地落回到評委席后面的籃球架里。
我盯著他,氣得說不出話。
他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歡迎你加入籃球社,林宛桑同學。」
12
那天以后我和宋筱柔成了死仇。
她恨我是因為我順利加入了籃球社。
我恨她是因為我被迫加入了籃球社。
每次課余時間都沒空去認識帥氣的學長,整天待在籃球場陪著社員訓練。
他們投籃我撿球,他們口渴我遞水。
大家看我是女生的分上也不好意思和我一起訓練,怕發生什麼肢體碰撞,都是生分又客氣地保持距離。
我也不好總是閑著,于是就干起了這些打雜的工作。
這天下午又是社團活動。
我坐在樹蔭底下看他們打友誼賽,一度感覺自己都快坐化了。
曬得迷迷糊糊時,一瓶礦泉水遞到我面前。
我順著拿水的手往上看,對上陳喻白那雙茶色的眸子,和一張微微蹙眉的臉。
「還好嗎?」
我沒有回答他,目光重新落回眼前的礦泉水想要抬手去拿。
只是一瞬間覺得身體好重。
手臂好重。
眼皮也好重。
來不及思考,頃刻間周圍的事物在迅速傾倒——
在失去意識之前,我好像跌進一個柔軟的懷抱。
「桑桑……」
13
睜眼醒來,我發現自己躺在校醫室的白色病床上。
旁邊站著兩個人。
校醫身穿白色長袍,拿著一杯珍珠奶茶嘬得哧溜響。
陳喻白則站在校醫身后,見我醒了,緊繃的表情才有所緩和。
「我都說她只是先兆中暑,不算嚴重,不用太擔心。」
校醫拍了拍陳喻白的肩膀,丟下一句「有事喊我」就捧著奶茶優哉游哉離開了。
陳喻白走近前,俯身摸了摸我的額頭確認我的體溫正常。
隨后將我扶著坐起來,往我身后墊了一個枕頭。
「有沒有想喝的東西?」他問。
「嗯……」我所有心思都飄到剛剛校醫手中的奶茶去了。
但是我沒好意思開口讓他去買。
正扭捏著。
一杯去冰的奶茶塞到我手里。
「加芋泥,七分糖。」
我捧著奶茶,一時間有些錯愕。
不僅僅是因為他能默契地猜到我的小心思,還因為這句他曾經說過無數次,而我卻以為再也不會聽到的話。
好像突然回到了以前連麥的日子。
他溫溫柔柔地在耳機那頭喊我的名字,對我說「我給桑桑點奶茶好不好」……
看我沒有動作,陳喻白以為我有所顧忌,便提醒了一句:「校醫說可以喝。」
「嗯,謝謝。」我將吸管插進杯里,沉默地喝著。
校醫室里的空調開得很低,悶熱的空氣被隔絕在室外,室內的溫度涼快得讓我整個人舒緩不少。
我和他沉默著誰也沒開口。
半晌過后,門外的走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嗒嗒聲,不用猜也知道來的人是宋筱柔。
當然,這人絕不可能是來看我的。
果然門被拉開,平劉海都被吹成中分的宋筱柔風風火火沖進來,一臉幽怨地往陳喻白面前一站。
我捧著奶茶,坐穩了屁股,開始看好戲。
「喻白學長,我聽別人說是你送她過來的?」
「嗯。」
「背的?還是……公主抱?你就不能找人給她抬過來嗎?」
一說到這個,我都不敢呼吸,生怕她的怒氣造成范圍傷害殃及池魚。
陳喻白看了我一眼。
我正咬著吸管看戲呢,他看我這一眼正好跟我對上目光……
我:「???」
看我干嘛?
我暈過去了什麼都不知道,沒事勿 cue!
「抱。」
他口中吐出簡單的一個字。
宋筱柔發狂了。
我也莫名心跳加速起來。
這人是不是不會說謊?
好端端的,惹她干嘛?
宋筱柔目光一轉瞪著我:「居心叵測!你混進籃球社到底想干嘛?」
我喝了一口奶茶,笑盈盈看她:「我也不知道干嘛,反正有人幫我報名了,就先進來看看。」
「你!」她氣得不行,指著我還想說什麼。
「筱柔,出去。」陳喻白開口了,「不要打擾病人休息。」
宋筱柔不可置信地回頭看他,眼淚汪汪的,看得我好生心疼。
「喻白學長,你為什麼幫她說話?你是不是……喜歡她?」
我:「……」
我捏著奶茶杯不敢去看陳喻白的臉。
不知道為什麼,心里既害怕聽到這個問題的答案,但又忍不住有些期待。
「追求中。」
我:「???」
宋筱柔詫異地瞪大眼睛,目光在我和陳喻白之間來回切換,氣得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校醫嘬著奶茶推門進來,赫然發現校醫室里多了個人。
再看看我們三個人僵持的局面,忽然嘆氣,手指叩叩門提醒宋筱柔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