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學長,我就是林宛桑。」
我笑得很甜,他啞口無言。
小黑學長:「你剛才又說,你不是林宛桑?」
我:「我有說嗎?我說的是同學去上廁所了,還沒回來。但林宛桑是我本人。」
他也蒙了:「到底誰面試?」
我看了一圈四周圍觀的人,還有坐在評委席中間的陳喻白,自知這次是騎虎難下了。
于是鼓起勇氣說:「我面試,我想加入籃球社!」
11
面試基本就同一套流程。
一段簡單的自我介紹,介紹自己的興趣愛好。
然后說明為什麼想要加入籃球社,以及能為社團作出什麼貢獻。
說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目光一定要倔強堅定。
最好是加入一點細節,比如說話時雙手握拳,聲音高亢激昂,一副我誓死加入籃球社,你不收我誰收我的熱血形象。
當然,這是加入籃球社的最佳方法。
我又不加入籃球社,所以我直接背道而馳。
漫不經心地說完一大段自我介紹后,我等待著被刷下來。
結果沒有。
只見那名皮膚黑黑的學長走到陳喻白身后,說起了一點也不悄悄的悄悄話。
「社長,這名同學雖然看起來毫無籃球天賦,長得還矮,但是我們社團女生不多,后勤工作還缺一個人……」
聽到這里,我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
你他媽禮貌嗎?
陳喻白盯著我的目光晦暗不明,反手從身后的籃球架上撈起一個籃球朝我扔來。
我不明所以但還是接住了球。
「我們籃球社招新男女平等,只要你十個投籃能進五個,就能成為我們社團的一員。」
切——
我抱著籃球翻了個白眼。
往上翻的時候余光無意間瞥見一抹藍色身影,又立刻翻下來。
只見籃球場的鐵網外,宋筱柔混在人群中伸長了脖子等著看好戲。
一瞬間,我改變了主意。
耍我是吧?
想看笑話是吧?
「十進五太簡單了,我挑戰你!」我抬手指向陳喻白,「籃球社社長。」
在場的人齊刷刷一張驚訝臉。
「你我 solo,限時十分鐘,不計分數,誰最先投進三球就算贏,平手算我輸。誰贏誰說了算。」
「可以。」
陳喻白輕笑著起身,從評委席走下來。
他今天穿了一身白色黑邊的球衣,與我面對面站在球場中線的對立方時,我才意識到他個子很高,至少有一米八以上。
這意味著對方難守難攻,只能利用他身高腿長邁步幅度大為突破點,短步刺探,尋找時機還能有一定的勝算。
作為裁判的小黑學長吹響哨聲。
陳喻白漫不經心地將球扔到我懷里。
讓我?
我運著球冷哼一聲,用一個假動作騙出了陳喻白的防守動作。
等他穩住姿態,我再迅速背身一個投籃。
籃球從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后完美入筐。
直到籃球落地,在場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一比零。」我朝他嘚瑟地挑眉。
陳喻白根本就沒有認真防守,不管他出于什麼原因,在我看來都是輕敵的舉動。
「你會打籃球?」陳喻白過去將球撿起來,目光落在我身上。
「初中時候的興趣,好在寶刀未老。」說話時,我看了一眼場外的宋筱柔。
她兩只爪子死死扒著鐵網,臉都氣綠了。
我覺得解氣但也不敢大意,重新回到球場中央。
只要再進兩球,我就贏了。
接下來的 solo 中我又迅速進了一球。
就在我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陳喻白毫不客氣地輕輕松松連進兩球。
我微微喘氣,兩只手撐在膝蓋上俯身盯著他,大腦飛速運轉著想辦法。
最后三分鐘的哨聲響起。
陳喻白一如既往將球扔給我,我毫不客氣地運球往對方的籃筐進攻。
這一次,陳喻白防守得很好。
就像是一個密不透風的半圓,讓我沒有一點可乘之機。
他沒有進攻的動作,我只有數秒的決策時間。
我盯著他,宛如盯著一座無法逾越的大山。
他盯著我,仿佛逗弄小動物般漫不經心。
瞧不起誰呢?!
我運著球,用只有我們彼此能聽見的音量說話:
「陳喻白。」
「嗯?」
話剛說完,我擠眉弄眼地噘嘴給他一個飛吻。
趁他愣神的時間,我不偏不倚,直直朝著他的方向運球進攻起跳,籃球從我手中飛了出去——
如果他這時候蓋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我在賭,賭他會不會這麼做。
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球上。
直到耳邊隱隱約約響起一句「胡鬧」,我才意識到自己整個人正往陳喻白身上撲。
糟糕——
千萬不要把對方撲倒在地上判我犯規!
籃球落地。
solo 結束。
壞消息是,這一球我沒有投進去,籃球沿著籃筐轉了個圈然后屁股一扭飛走了。
更壞的消息是,我沒有把陳喻白撲倒。
我他媽整個人掛他身上去了!
他此刻摟著我的腰讓我不至于摔倒。
所有人都看傻了。
小黑學長癡呆似的張著嘴,含在嘴里的哨子直接掉地上還滾了兩下。
我輸了。
我忿忿不平地下來站好,幽怨地看了一眼陳喻白,再看了一眼宋筱柔。
她的臉色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剛剛是綠的,現在直接氣得漲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