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為了彌補,江慈想要的東西,都能滿足他。
可是他心里依舊有這個結。
以至于對江家的人都親近不起來。
物質方面他是豐富了,但是心理方面總是匱乏的。
舒暖是有自己的傲氣,早已習慣了江慈的主動,適應了江慈對她的好,怎麼可能自降身份來為他做這些瑣事。
在她看來,能花這麼多錢制造驚喜,江慈是喜歡的。
所以她給不了的東西,我能給。
13
江家和舒家傳出訂婚消息那天,我站在街口發傳單。
大概十米的距離,停著一輛低調的黑車。
我認得那個車牌號。
是江慈的。
他很少開這輛車。
聽聞是舒暖送的。
所以這兩人應該就在附近。
我只需要確保自己在他視線中就好。
面前是一棟大廈,上面的 LED 大屏幕都寫滿了對東家的祝福之語。
男俊女美,吸引了不少路人駐足。
「江家大少爺得償所愿啊,這是。」
「別說,這兩人天造地設的一對。」
「看到他們,仿佛看到了小說中的男女主。」
「絕配!天仙配!」
有人捧著雙手,真心誠意:「希望他們幸福。」
「......」
我看著上面一男一女的照片,出神。
在這聲色犬馬的世界,人的目光總是追尋著亮光中的美好事物。
沒關系的,我會撕下這個掩藏真相的屏障。
我讓,誰都不許幸福。
江慈雖然說是滿足我的一切需求,但是從來不給我錢。
盡管腿上貼著暖寶寶,還是凍得刺痛。
「顏小姐。」有人拿走我快遞出去的傳單,是江慈身邊的助理。
他拿著正在通話中的手機讓我接聽。
我接過,還沒有開口,那邊傳來男人的冷笑聲。
「腿不想要了?」
我低頭有些無措地踩著冰碴子。
「江慈我不能依靠你一輩子。」
他好久都沒有說話,有人喊了聲他的名字:「這件婚紗怎麼樣?」
「......隨便你。」這句話是對我說的。
我將手機還給助理。
助理都冷得忍不住哈氣:「顏小姐你何苦呢?江總不會不管你的。」
我搖搖頭,什麼都不想說。
14
周洵是開著車遇到我的。
他安撫好副駕駛上的女人,下了車。
他穿得頗厚,上下打量我。
「我覺得你這人挺神奇的。」
我沒搭理他,往旁邊躲了點。
周洵不依不饒:「說你攀高枝吧,這正主都要上位了,你還在這里發傳單。
「說你對江慈沒所圖吧,但是人家都明顯地不搭理你了,你還在他身邊賴著做什麼?」
我吐出一團白氣,眼神疏離。
「周少爺,我不知道你替誰來打聽我的心思,但是沒必要,與其這樣浪費時間,還不如去勸說江先生,把放我走。」
周洵用著耐人尋味的神色瞧我。
「你說是江慈不讓你走?
「你知道多少人等著排隊上他的床嗎?」
江慈就是京州的天。
但是在我這里連屁都算不上。
我只是苦笑:「周少爺,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只想好好地活著,沒想那麼多,遇到江先生是個意外,被他帶走也是個意外,現在我只想回到正常生活。」
一切都表現得不想跟利益沾邊。
看到周洵邊走,邊打電話的背影,我好像知曉了他是為誰來的了。
果然,第二天,我就被找了。
15
「你叫顏南梔?真是好久不見。」舒暖是見過我的,而且那件事情那樣深刻,她怎麼可能不記得?
還是高中時候的事情了。
人人都說舒家大小姐人美心好,沒什麼架子。
可是我卻親自撞破了她這層偽善的面具。
她是身體嬌弱,但是人有錢有勢啊。
只需要她的一句話,有的是想攀附的人替她出面。
那晚,我偷偷地兼職回來,在學校的后門,黑漆漆的小樹林里,見到了這樣一幕。
她就坐在小跟班帶來的椅子上,為了謹慎還戴著口罩,抱著手,高高在上的模樣。
「你覺得江慈是你這樣的人能勾引走的嗎?」
地上趴著一個血人,被樹影全數遮住。
如果不是在動,壓根兒看不出來是個人。
她動彈了一下手臂,想爬起來,被舒暖一腳踩下。
「我這人身體不怎麼樣,但是占有欲強,哪怕我不喜歡江慈,但也不許有人打他主意,明白嗎?」
那人被打怕了,嗚咽著嗓子拼命地點頭。
舒暖咳嗽幾聲,猝不及防地轉過頭看到了我。
她也愣住了。
我掉頭就跑,跑得很快。
但是晚了。
我成了她下一個針對的人。
今天不是高年級找茬,明天就是被同班同學排擠冷暴力。
舒暖獨自將我堵在洗手間,一步一步地逼近,眼尾下的紅痣清晰無比,拍著我的臉。
「那晚你看到了什麼?」
我咬著牙說「什麼都沒有看到」。
她遞給我一把小刀。
往地上扔。
冷聲道:「證明給我看。」
......
過去好多年了,我仍然記得她那天說的每一句話。
「那天,我是在晚上回去后才想起你的。
「沒想到啊,女大十八變,你長這麼好看。」
她面帶笑,支著下巴,仔細地打量著我,幾分調侃:「如果我是男人也心動。」
我抿了口咖啡:「舒小姐想說什麼?」
女人的臉緩緩地沉下來。
「離開江慈。」
我放下咖啡:「好。」
這下子輪到她詫異了。
16
我沒什麼行李在這里,走時甚至還丟了一些舊玩意兒在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