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身旁坐的女人親手洗杯子。
「顏......顏南梔,你怎麼在這里?」這句話是周洵說的,他有些吃驚。
江慈這才看向我。
一時之間誰也沒有說話。
只是看著我的眼神越來越涼。
可能是在惱怒我的「不聽話」。
違背了他的話。
在冗長難挨的氣氛中,一道女聲響起。
「你們認識?」
席位上唯一一個的異性,她就坐在江慈旁邊,還是正中央的位置,其地位不言而喻。
我不動聲色地撫上手腕內側一道淺淺的疤痕。
舒暖。
不僅是江慈的心上人,還是我一個難以忘記的「老熟人。」
顯然她沒認出我。
不過也是,她做過那麼多骯臟的事情,怎麼可能記得我這麼一個路人甲呢。
江慈將目光轉向她時自然地柔和起來:「一個侍應生,我怎麼可能認識。」
說白了,我連他情人都算不上。
周洵會意,撓著頭:「是我是我,來了這里幾次,跟南梔也熟了點。」
舒暖莞爾一笑:「你可別不是看上這姑娘了,對人家死纏爛打吧。」
周洵現在是無比后悔剛才出聲,看到江慈的臉色,自個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
我很懂事地要出去。
「我換另外一個人進來吧。」
「等等。」江慈眉心有些不耐,「你是不樂意服務我們?」
我哪里敢啊,還不是怕你不高興?
舒暖眼里有幾分探究,主動地靠近一點男人。
「阿慈,我回來了,過段時間就訂婚吧。」
江慈猶豫道:「可是你的身體......」
「你會照顧好我的,對吧?」
他憐惜地看著心上人點頭。
對于他們這些人的打趣話,我充耳不聽,低眉做著自己的事情。
江慈抬手擋住舒暖那杯。
「她不喝茶。」
「幫我拿杯牛奶就行了。」女人對我說了聲謝謝。
傳言真不假,江慈確確實實在乎她。
后半場的時候,周洵出來提醒我。
「舒暖身體不好,你可不要不識趣往上招惹,江慈的手段連我都怵。」
我笑笑:「周少爺不提醒我也知道。」
「嘖。」周洵見我一副乖巧樣兒就心癢癢,手摸上來,「你說你要是盡心地討好我,我對你也不會比江慈對你差,我要是結婚了后,也會對你從一始終的。」
我忍住惡心,正想著如何用什麼不得罪人的法子拒絕他。
門從里面開了,站著沉著臉的男人。
「調情就找個沒人的地方。」
11
江慈生氣了。
我睡死的時候,他突然半夜過來了。
將我從床上抓起來,黑暗中,男人喘著氣說:「你可真是水性楊花,勾引我還不夠,還一邊吊著周洵,怎麼?一個人都滿足不了你?
「還是說以后把我這圈子的兄弟撩個遍,好證明你的魅力?」
膝蓋磕在了床沿,我咬著牙說「沒有」。
江慈聽到我聲音變了才松了手。
「裝什麼?」
我沒說話。
房間一下子安靜下來,沒過一會兒,有我隱隱約約的抽泣聲。
江慈開了燈。
我坐在地毯上,眼圈發紅,臉上強忍著疼。
「我從來都不喜歡他。」
男人居高臨下地審視著我,一言不發。
直到,舒暖的電話來了。
她在電話里頭甜滋滋地叫了聲阿慈。
我起不來,只能圈著膝蓋埋頭自己緩一會兒。
江慈只是看了我一眼,便轉頭對著手機里人說話了。
「怎麼了?」
「阿慈,我爸說兩家人定個日子一起吃個飯。」
她這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江慈眼里全是暖色,輕聲細語道:「日子你定吧,我隨時可以。
」
兩人又膩歪說了一會兒話,才掛斷。
男人手里握著手機,臉上一片冷寂。
「我只會對你的腿負責,但是你顏南梔,記住自己的定位,是我的什麼人。」
在你這里是見不到光的人。
我其實在心里笑他的自大。
但是戲還得演下去。
我連挽留都沒有,說的是一聲「好」。
12
我果真好幾天沒見到江慈了。
但是偶爾會發消息問他,回來吃飯嗎?
男人心情好時可能會回上幾句。
氣也消了。
他生日那天,連我都知道了,舒暖給他辦了一場盛大的生日宴。
頂流歌手獻唱,璀璨的煙花秀,七位數的城堡造型蛋糕。
幾乎被全部媒體報道了遍。
我不緊不慢地做了一桌子的菜,全是江慈愛吃的口味,旁邊是用禮盒包好的一條圍巾。
發朋友圈配文:【祝他生日快樂,也祝自己生日快樂。】
凌晨,江慈那邊宴會還沒有散,他還是給我打了電話。
應該是喝酒了,聲音些許溫柔。
「生日為什麼不跟我說?」
我被吵醒了,眼睛還睜不開,說話又輕又柔。
「不想打擾你。
「江慈,生日快樂啊。」
他吹著晚風,笑了下。
「你也是,生日快樂。」
第二天,桌子上的飯菜都被吃完了,那條圍巾不見了,多了一個首飾盒。
里面躺著一條水晶項鏈,是前些日子江慈以千萬重金拍下的。
當時各界媒體故意以此為噱頭,猜測是不是送給舒暖的。
可是誰也沒想到,會出現在我這里。
江慈什麼好東西沒見過啊。
他是被外人艷羨的江家而少爺,尊敬的江二爺,但是我曾調查過,他是在十歲那年才被江家人從江州小鎮接過來的。
他是小鎮上出了名的怪孩子。
叛逆,惡劣,學不來乖。
江夫人在生他那年險些難產,患上了嚴重產后抑郁,為了不將其惡化母子倆關系,他父親才將他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