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麼會受不起呢。
一個是我養了五百年的白眼狼,一個是偷了我心頭血的白蓮花。
洛風的眉頭蹙了蹙,正要說話,門口突然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一千年了,仙界也該換換主了!」
所有人的視線,都朝外看去——
只見門口,緩緩走進來一個黑色的身影。
仙界眾人看到此人時,都猛地一震,紛紛警惕地站起來,如臨大敵一般。
「蒼戾,這麼多年了,你還不肯死心。」
仙帝冷冷地看著來人,淡淡說道。
沒錯,他就是魔尊蒼戾。
傳聞一千年前,仙魔兩屆展開了一場惡戰,那一戰,死傷無數。
我拼死護住仙界,封印了魔尊蒼戾。
可如今,他卻站在了這里。
蒼戾已經走到了大殿中央,朝首座上的仙帝看了眼,邪肆一笑,「死心?沒有奪得仙界大權前,我是不會死心的!」
笑著笑著,視線緩緩轉向了我,「長樂仙子,還真是好久不見啊。」
我淡淡地拿起桌前的酒杯,抿了一口,「蒼戾,被封印的感覺如何?」
蒼戾的笑容微微一僵,緩步走到我面前,眼神充滿了囂張和報復的快感,「呵,長樂,你沒想到吧,我能掙脫封印。」
我朝一處方向看了眼,唇角微勾,「這一切,難道不是魔尊的安排嗎?」
我當然沒有錯過,那一處,有個人的身子,顫抖地厲害。
蒼戾微微一怔,隨后回過神,哈哈一笑,「長樂,我能掙脫封印,說起來,還得謝謝你——」
說著,他深深地打量了我一眼,「畢竟,我沒想到,你竟會愛上別人。」
愛上別人?
我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一絲什麼,但是轉瞬即逝。
最后什麼都沒抓到。
愣神間,仙帝開了口,「蒼戾,回頭是岸。
」
蒼戾狂傲一笑,「回頭?呵,如今的仙界,已經被魔界重重包圍了,你覺得是我回頭,還是你回頭?」
我低頭輕笑,「蒼戾,你當真以為,仙界對你的陰謀毫無察覺?」
說著,我朝洛風身后的江憶槿看過去,「你在仙界安排的這顆棋子,可不太聰明。」
江憶槿臉上一驚,整個人顫抖地厲害,緊緊地拽著洛風的手。
洛風瞳孔猛地一縮,不敢置信地轉頭看向她。
蒼戾猛地大笑起來,「長樂仙子果然聰明,可惜,覺悟地太晚了。」
說著,他朝江憶槿看過去,緩緩一笑,「這次,你做得不錯。」
江憶槿面色一白,咬著唇看向洛風,「洛大哥,你聽我……」
洛風臉上盡是悲痛的神情,一把甩開了她,「你竟是魔界的細作!」
江憶槿的身形不穩,猛地跌坐在地上。
我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淡淡看向蒼戾,「魔尊大人不如跟我們說說,你偉大的細作計劃,是如何進行的?」
蒼戾看著我,倏地一笑,「如今你們已是強弩之末,告訴你們又何妨。」
「我只是聽說長樂仙子愛上了她的弟子,只可惜啊,這個弟子,嘖嘖嘖,可比當年那人要差得遠了……我不過略施小計,派個女人過來離間,沒想到居然成功了。」
「說起來,長樂,你是不是眼光不太好,就這麼個一個平庸的弟子,竟也能讓你舍棄五成的仙力,最后連心頭血也不保?」
「不過,我還得謝謝你這個傻弟子,趁著你仙力衰竭之際,才讓我突破了封印!」
蒼戾的話緩緩落下,卻讓所有人都猛地一驚。
洛風更是面色慘白地看向我,聲音顫抖,「師尊,我……」
我自始至終,都沒有看洛風一眼。
蒼戾有一句話說得沒錯。
我眼光是不太好,看上了洛風,賠上了五百年不說,還搞得身心俱疲。
我的視線,緩緩放在了面色蒼白的江憶槿身上,紅唇微勾,「魔尊大人即將得償所愿,想來不會在乎一個細作的下場了。」
江憶槿渾身顫抖,一臉乞求地看向蒼戾。
蒼戾神情頓了頓,冷情地掃了她一眼,唇角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一個下賤的凡人罷了,我倒是想知道,長樂仙子想要如何處置她?」
江憶槿瞳孔里滿是驚慌失措。
蒼戾的話,她不能再懂。
他,要放棄自己了。
我低垂著眼眸,緩緩一笑,一步一步朝著江憶槿走去。
每走一步,我的眼眸里變多了一絲冷意,「借我心頭血這麼久,也是時候還我了!」
江憶槿渾身顫抖地看著我一步步逼近,慌不擇路地拽住了身旁洛風的衣袖,「洛大哥,救我……」
洛風滿臉悲憤,雙手緊緊握拳,從牙齒縫里蹦出兩個字,「松手!」
江憶槿手上卻是更用力地抓緊了他的衣袖,拼命搖著頭,「不,不,洛大哥,你忘了嗎,我為了救你筋脈盡斷,你說過要報答我的!」
洛風眼眸微微一顫,倏地咬緊牙關,艱難地抬眸看向我,「師尊……」
我的視線越過他,看向躲在洛風身后的江憶槿,嘲諷般地一笑,「江憶槿,你再說一次,當初救洛風的人,真的是你嗎?」
我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微微一怔。
洛風猛地一震,低頭看向江憶槿,咬牙切齒道:「說!」
而江憶槿則是一臉驚恐,害怕地直后退,「我……」
只是話未說完,她便猛地吐了一口血,渾身無力地躺在了地上,一臉的不敢置信。
我緩緩走到她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凡人之軀,妄想承載我三千年的心頭血,簡直是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