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后最后看著我,嘆了口氣。
我勾了勾唇。
流言蜚語還真傷不到我,畢竟,傷我的,可是那兩個人呀。
算算日子,也該是時候了。
我可是,等著一出好戲呢。
一個月后,戰神府里,張燈結彩,一片喜慶。
許是不想見到我,洛風之前已向仙帝申請,搬離長樂宮,自立門戶。
我當時只是挑了挑眉,很好,保住了我長樂宮一向的清凈。
我坐在梳妝臺前,精心打扮著。
今天可是個好日子。
畢竟我每天都在盼著這一天的到來。
輕輕勾了勾柳眉,取過唇紙輕輕一抿,換上我最愛的白色長裙。
正欲起身之際,胸前的玉佩,微微閃過一絲流光,但轉瞬即逝。
我微微頓了頓,指尖輕輕撫過玉佩,淡淡一笑。
說起來,自我重傷醒來,這玉佩便一直陪著我。
我不知它從何而來,卻每日都戴著它,腦中唯一的意識,便是——
它對我很重要。
我回了回神,低頭看著玉佩,與往昔并沒什麼變化,許是看錯了吧。
我笑了笑,將玉佩重新戴好,隨后朝著戰神府走去。
戰神府離長樂宮并不遠,走了幾步,遠遠地就聽到了慶賀之聲。
我緩步,踏入熱鬧非凡的戰神府。
所有人看到我,嘴邊的恭賀之詞,突然停頓了下來。
面面相覷,陷入一片尷尬之中。
我笑了笑,找了前排的空位坐下,抬頭之際,便看到洛風穿著一身紅色喜服,拉著紅絲帶的左側,而紅絲帶的右側,則是蓋著紅蓋頭的江憶槿。
兩人緩步走入殿中。
還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賓客中,仿佛忘了之前的尷尬,紛紛起身慶賀。
我抬眸掃了過去。
一個月前,洛風穿紅色喜服的樣子,我還未來得及細看,他便一劍刺入了我的心口。
我曾幻想過,洛風穿上這身紅衣,定然襯的他更為俊朗,如今看去,確實如之前想象中的那般好看。
可我偏偏沒了興致。
仙帝仙后坐在上座,先看了我一眼,隨后才將目光投向一對新人,緩緩開口道:「洛風,今后肩上的責任更大了。」
洛風恭敬地朝仙帝仙后鞠了一躬,「洛風,在所不辭。」
仙帝的眼神微微掃過我,神情肅了肅,「洛風,你與新人,應當給你師尊鞠一躬。」
我眼角微揚,挑了挑眉,「是該給我鞠躬,畢竟——」
說著,我滿眼笑意地掃過洛風,看向他身側的江憶槿,「我的好徒媳身上,還流著我的心頭血呢。」
我的話一落,全場寂靜,所有人面面相覷。
洛風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我當然沒錯過,江憶槿拉著紅絲帶的手,微微緊了緊。
「洛大哥……」
一聲低低的啜泣聲,喚地洛風一陣心疼。
他甚至不顧禮儀,一把將江憶槿摟入懷中,萬分疼惜。
「嗤——」
寂靜的殿內,響起了我突兀的笑聲。
洛風抬眸看向我,眼神里帶著一絲不滿,「我稱你一聲師尊,是尊你敬你,畢竟,當年是你將我領入仙門。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憶槿——」
「我便于今日立誓,自此脫離長樂宮,與你再無瓜葛。」
脫離長樂宮,再無瓜葛麼?
我輕笑一聲,抬眸,冷冷地看向他,「我長樂宮,豈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
洛風的寒眸,緊鎖著我,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想如何?」
我的視線,冷冷地掃過他,看向他懷里瑟瑟發抖的江憶槿。
「兩個選擇,一是你自廢仙根,二是讓她,將心頭血還我。」
「不可能!」
洛風連想都沒想,直接開口拒絕。
我冷眼看著他。
當初定是我眼瞎,被豬油蒙了心,才會覺得他的眼睛清澈。
如今仔細一看,哪里還有當年清澈的模樣。
洛風護著江憶槿的那般樣子,只讓我覺得惡心。
便是這滿桌的佳肴,也倒了胃口。
我緩緩朝椅背上一靠,唇角勾了勾,「跟你們開玩笑呢,怎麼,不好笑嗎?」
其他仙人面面相覷,小聲議論,「這也能拿來開玩笑……」
我笑了笑。
為什麼不能?
「好了好了,綰綰真是的,越大越愛玩——」
仙后主動開口,幫我解圍,對著洛風道:「趕緊行禮吧。」
洛風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這才朝著仙帝仙后鞠了一躬。
說起來,洛風可能真的是愛江憶槿愛到極致了。
婚禮,全部是按照人間的習俗舉辦的。
人間的婚禮儀式有些繁瑣,我一連打了三個哈欠。
不過,我還不能睡。
我看著洛風滿心滿眼都是江憶槿,唇角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嫉妒嗎?
不是。
我勾了勾唇,只是因為,我等的那出戲,很快便要開始了。
洛風輕輕取下江憶槿的紅蓋頭,溫柔地看著她。
江憶槿滿臉嬌羞地低著頭,輕輕拉了拉洛風的衣袖,輕聲道:「我們,還未給師尊鞠躬。」
有時候,我其實挺佩服江憶槿的。
究竟在人間經歷過什麼,能讓她將這朵白蓮花演得如此出彩。
洛風的神色,明顯愣了愣,隨后緩緩點了點頭。
兩人,緩緩朝我走來。
每走一步,我的眼神,就冷了幾分。
洛風牽著江憶槿的手,走到我面前。
不得不說,他對江憶槿還真是呵護備至,就連鞠躬,也是小心翼翼地護著她,生怕我出手傷到她。
我輕輕嗤笑一聲,淡淡地抬眸看著兩人,「這一拜,我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