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話沒說透,懂的都懂。
販賣人口、電詐、騙流量,哪個不是不勞而獲。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打工的。
王希望聽見了,還咳了兩聲。
劉敏說:「沒事,人家妹崽是來旅游的。」
說到這她突然一頓,然后問江凝:「對了,你們是怎麼找到這兒來的?」
江凝很從容地拿過我的手機,解鎖,然后給她看了之前我黑進小酒店的攝像頭抓取到兩個人。
「這兩個是你們村里的人吧?他們說你們這邊很好玩的,我們就過來了。」
劉敏看到這兩個人就罵了一聲。
「哎呀,這兩個人是我們村里的小混混,沒有對你們怎麼樣吧?」
江凝一聽有戲,連忙追問。
這兩個人,竟然是王有田的繼子。
而且,他們媽叫葛芳,和人販子葛春蘭是親戚。
她們說著話,我吃了兩袋泡面。
然后江凝看了我一眼。
我點點頭。
劉敏還說我呢:「挺餓的吧?徒步過來的吧?小心積食啊。」
我說:「嗯,是有點積食,我出去走走。」
劉敏愣了一下:「這麼晚?別走太遠,不安全。」
我沒有多說什麼,背著包轉身出去了。
34.
我走在平靜小山村,仔細地辨認著一幢又一幢的小民房。
最終找到王家,從包里掏出手套戴上,走過去捏爆了鎖。
躺在沙發上刷手機的婦女一下就支棱了起來。
她:「你誰啊?!」
我確認這座房子里沒有別人的氣息,有點失望。
「你就是葛芳?你兒子把孫一微……你們叫她孫秀秀,綁哪兒去了?」
葛芳突然發癲,隨手拿了一個花盆,啊啊叫著朝我撲過來。
我……條件反射地給了她一巴掌,把她連人帶花盆都扇了出去。
眼看著她左眼瞬間充血,眼睛是廢了。
屮,下手重了。
而且人還倒在了地上,要暈過去的樣子。
可是我趕時間啊!
我蹲下來看著她:「醒醒。」
她不肯醒。
行吧。
我左右看了看,找到一臺功率不大的老式臺燈,扯斷電線直接懟到了她身上。
刺激了一下,她終于醒了,然后一臉驚恐地用獨眼看著我。
「你是誰?等我兒子回來了你就完了……」
我皺眉:「你另一只眼睛也不想要了是吧?」
她就哭,哭得像這輩子第一次挨打。
我再一次把我的火氣忍下來了。
只是拿起她的手機,撥給她兒子。
通了。
我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了孫一微的吼叫。
也是趕巧了,我聽見她在罵街……
她說:「就算我死了你們也逃不了!證據我已經留下來了,遲早被找到!你們都得坐牢!害過人命的都得死!」
挺勇的。
緊接著我聽見有人給了她一巴掌和她的慘叫聲。
以及……
「喂?媽?我辦事呢,干啥?」
我告訴他:「你在原地不要動,我帶你媽來找你。」
對面:「?」
等說清楚了,掛了電話,我緩緩看向地上躺著的女人。
其實,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即將被刀的那個人總能看出來。
她怕極了:「你,你是瘋子……」
35.
我是瘋子?
那真不好說。
起碼我覺得葛芳比我癲。
她說她當年看著葛春蘭拐賣人口賺錢眼熱。
但是因為葛金,也就是葛春蘭的親哥哥不育,有人背后說是因為當拐子遭報應了。
為了生兒子,她前夫不讓她干。
她厭惡這個不敢發財的男人,竟然看上了王有田。
所以當初孫一微被拐來的時候,她沒少折磨孫一微。
孫一微的臉,就是她砍傷的,據說那傷口深得肉都翻了出來,差點要了命。
——她甚至妒忌一個被拐賣來的女人,她不癲誰癲?
這份妒忌一直延續到現在。
孫一微回來報仇了,她跳得最高。
因為她覺得,她好不容易嫁了王有田,孫一微要毀了她的好日子。
全村其實都有點不敢出手,但是她敢。
跟兩個兒子一合計,趁著跟著去縣城看他們繼父王有田的功夫,把孫一微綁了。
說真的,我也曾經驚訝過他們的行動迅速。
我甚至腦補了是全村一起作案。
但我萬萬沒想到是一個傻逼女人的妒忌。
又無語,又生氣。
36.
王家院子里有一輛摩托車。
我清理完現場,花了點時間把葛芳塞進行李箱里,然后綁在摩托車上。
順手給江凝打了個電話。
「人在后山呢,他們交通工具不行,剛到不久。我跟他們談了讓他們等我。」
江凝松了口氣:「那你注意安全。」
我一邊加固行李箱。
「你那邊起疑了嗎?」
江凝說:「沒事,這邊我會搞定的。」
我說:「行。」
等加固好行李箱,我騎上摩托車,一路轟著油門就奔向了大山。
36.
狗糞村幾乎是建在大山環繞的天坑里。
過來的時候就鉆了不少隧道和盤山公路。
不知道葛芳的兩個兒子尋找這個他們自認為絕佳的殺人拋尸的地方用了多久。
反正我騎摩托車翻山越嶺二十來分鐘就到了。
等到了地方,發現他們早就在腐葉堆積相對軟化的地方挖了一個深坑。
孫一微被綁在樹上,看到我都要瘋了,被堵住了嘴還拼命含糊喊什麼……「快走」
?
葛芳的兩個兒子更瘋。
「你騎摩托上來的啊?!」
神金,關注點竟然是摩托車。
我沒理他們,只是看了一下那個坑的深度,表示了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