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老板。」
「什麼?」付總迷茫地問了一句。
「emm……蛤蟆問我在跟誰打電話。」
「蛤蟆?我昨天不是帶出去了嗎?」說完他立刻反應過來,大聲重復了一遍:「蛤蟆?!」
我有些難堪地答:
「我想著菌子挺貴的……而且只要做熟了就不會中毒。」
「所以你又吃了!」
「嗯……」
好尷尬。
為了不麻煩他和浪費醫療資源,我接著說:
「付總你回去休息吧,我已經有經驗了,自己打車去就行。還有之前你救護車和治病花了多少錢啊,我好了轉給你。」
「陶知意,我真服你!」
聲音從牙縫中擠出,他一定對我無語了。
不光他對我無語,我對我自己也無語了。
但誰能想到啊,這玩意這樣炒中毒,那樣炒還中毒。
我都懷疑商家有毒,給我發錯了教程。
「在家等我。」
他冷冷說了句。
隨后補充:
「不許跟蛤蟆說話!」
電話掛斷,我無奈地看了眼蛤蟆。
它又開始求我:
「就給我吃一口嘛……你怎麼不理我啊?」
我抿了抿唇,默默地背過身去。
7
付睿很快到了我家。
一進門就氣勢洶洶地問:
「在哪?」
我指了指蛤蟆。
他把它倒進了垃圾桶,隨后把我桌上的炒飯也倒了進去。
「還有嗎?」
我癟著嘴指了指冰箱。
他重復操作,把冰箱里的見手青倒進垃圾桶,緊接著把袋子拉起,一只手拉著袋子,一只手牽著我。
「走!」
到了醫院,又是那個熟悉的醫生。
只是這次我吃的少,他沒變成猴,就像付總沒變成狗一樣。
剛見到我,他就問:
「復發了?」
我朝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復吃了。」
他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
如果有地洞,我一定毫不猶豫地鉆進去。
付睿看我難堪地紅了臉,幫我解釋了句:
「不小心的。」
醫生沒過多糾結我是怎樣復吃的。
他語重心長地說:「這方面我們沒經驗,你不能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搞!」
我堅定道:
「保證不會有第三次!」
處理好一切手續,付睿又把我送上了病床。
他看了眼手表。
而后豎著手指警告:
「我馬上去 J 市出差,快的話傍晚前能回來。
「你乖乖躺著,哪里都不許去,我媽過會兒會來陪你。」
一聽他媽媽要過來,我立刻從床上彈起。
「哎?我好像好了。」
下一秒,他將我按了回去。
「我會跟她說不要說那些讓你尷尬的話,只要照顧你就行。」
「可……」
我怎麼好意思讓老板的媽媽照顧我啊?
何況我也只見過她幾次,雖然她挺喜歡我,但不合適,真的不合適。
聽話!
他眉頭一皺,閻王般的威嚴瞬間來了。
好的,付總。
我條件反射地回答。
8
「兒媳婦兒,你好點了沒?」
許阿姨像是瓊瑤劇里的女人,帶著那股勁「飄」進了病房。
「婆……阿姨,我沒事的,謝謝您能來。」
她坐在床邊,心疼地摸了摸我的臉:
「哎呦,這小臉兒卡白,要是你父母看見了,得多心疼啊。」
我懂事地回了句:
「是啊,我就是怕他們擔心,所以才沒有告訴他們。阿姨,您能不能別叫我兒媳婦兒啊,付總會不高興的。」
「他不高興?他嘴都笑爛了!只有和你在一起,他才像個正常人,不然就跟他爸一樣,就像那個什麼機器人一樣。」
「但你不喜歡,阿姨就不叫了,這只是阿姨的美好期盼,你也別覺得為難。」
我臉有些微紅,不知道她形容的付總,是真的還是假的。
「阿姨還讓廚師做了飯菜帶過來,快趁熱吃。」
只見她把飯菜從飯盒拿出來放到桌子上——的蛤蟆身上。
蛤蟆爆開,汁濺到了飯菜里。
她熱情招呼:「快來吃呀。」
我抿了抿唇,艱難地回了個字:
「好……」
不能讓阿姨特意費的心血浪費,都是假的。
這樣想著,我將沾有蛤蟆汁的肉硬吞進喉嚨。
幾個小時后,付睿來了電話。
他的聲音磁性中帶著疲憊:
「還好嗎?」
許阿姨把眼睛笑成了彎月形,一臉姨母笑地看著我。
我面紅耳赤,小聲道:
「挺好的。」
「那就好,我馬上飛回去。」
我忙道:
「你先休息休息吧,折騰這麼久也累了。」
「沒事,我不累。」
9
夜里,阿姨趕在付睿回來前離開,說要給我們留二人空間。
她似乎很喜歡我,可能是因為她那時候在路邊摔倒,血流了一地沒人敢扶,只有我幫了她。
機緣巧合下我面試成了付總的秘書,在一場宴會上又見到她,她喜笑顏開,從那以后就開始「兒媳婦兒媳婦」的叫。
但這點作為理由太牽強了。
如果付睿是普通人,那我一定會主動出擊,畢竟我也是名牌大學畢業,攢的錢剛夠全款買房,還是有點自信的。
但他的身份在那,門不當戶不對的,我瞬間慫了,實在沒那麼強的心臟。
希望阿姨以后別再說了,不然我和付睿都尷尬。
若公司里的人聽到了也會亂想,萬一付睿不想流言繼續擴散把我開了就完了。
我媽說,想不透的事就別白費心思,時間會揭開迷霧的。
于是我也不再給自己添堵,打開了手機,發了條求助帖。
「家人們誰懂啊,我已經炒很久了怎麼還會中毒?誰能告訴我為什麼?啊啊啊啊啊!」
幾乎剛發,網友就如雨后春筍般冒了出來:
「就你這個切法,沒見太奶都是運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