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洲深呼吸了下,語氣緩了緩:「說說,為什麼要跑?」
「哪里惹你不高興了?」
我小聲:「不知道。」
跟姐妹一起,還要什麼理由?
沈淮洲重復了一遍:「不知道?」
我心虛:「她跑我就跑了……」
反正我是不能離開溫年的。
沈淮洲徹底被我氣笑:「她跑是因為我弟有白月光,我又沒有,你陪著她跑什麼?」
我不敢吭聲。
沈淮洲語氣變重:「說話!」
我一抖,快哭出來了:「我不能背叛姐妹,她都要跑,我留下干嗎?」
沈淮洲沒料到我是這麼個回答。
他氣得呼吸都加重了。
好半天,他才調整好情緒:「回家。」
我小心翼翼地開口:「手機能不能先還給我?」
從廁所出來到現在,我都沒有看到溫年的身影。
也沒看到沈修白。
所以她應該還有逃跑的機會。
我要給她發信息,提醒她改變路線。
沈淮洲睨了我一眼:「想通風報信?」
我果斷搖頭:「不是,我就看看時間。」
沈淮洲將手腕伸到我面前,讓我看他的表:「看吧。」
我一口老血哽在喉頭。
我抓著他的手放下:「你就給我用一下手機,求你了。」
沈淮洲手圈著我的腰,語氣冷淡:「不用發了,她也被抓了。」
他停頓了下,盯著我冷笑:「今晚的下場應該不會好過你。」
我頓時急眼了:「你們要怎麼樣?」
「明明是你弟自己跟別人不清不楚,年年跑路怎麼了?」
「你們兄弟倆都不是好東西!」
我越說越激動,眼看著沈淮洲的面色陰沉下來。
但事已至此,還不如死前讓嘴痛快一下。
我氣勢十足:「你瞪什麼瞪?有本事你放了我們!」
沈淮洲收緊力道,貼近我耳邊。
他用只有我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冷笑開口:「我沒本事放走你,但是,我有本事今晚在床上弄死你。
」
我臉色瞬間白了。
顫著聲音開口:「我撤回,我什麼都沒說。」
剛剛太上頭了,忘了沈淮洲他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沈淮洲面色不改:「晚了。」
6
被沈淮洲翻來覆去折磨了一夜,我醒來時嗓子啞得說不出話。
扶著墻抖著腿,顫顫巍巍地走到溫年的房間。
她臉色很不好,眼睛都是腫的。
我摸出藏在睡衣夾層里的銀行卡:「這些都是沈淮洲給我的,你轉到自己賬戶里,這次你先跑,不用管我了。」
昨晚我試探著問過沈淮洲為什麼能這麼快找到我們。
他說,是因為我們兩個人一起,目標太過顯眼。
加上親密無間的兩個人突然吵架,還拖著行李箱離家出走,就更顯眼了。
幾乎是傭人打電話報告的第一瞬間,他就想明白是為什麼。
再一聯想我昨天騙他的話,他就更生氣了。
我晃晃腦袋,將廢料晃出去。
一本正經地看著溫年:「你跑你的,等你安頓下來,我想辦法去跟你復合。」
本來我逃跑只是因為不想跟溫年分開。
所以她跑我也就跑了。
但經過昨天晚上,讓我徹底下定了決心。
沈淮洲這人身邊不能久留!
溫年眼圈一紅。
她搖搖頭:「跑不了,沈修白把我所有的證件都收走了。」
我趕緊抽紙給她擦眼淚,問她是怎麼回事。
溫年吸吸鼻子:「他說,我沒資格為什麼白月光吃醋,這輩子只能待在他身邊。」
我捏緊拳頭。
死渣男。
想了想,我看著溫年的眼睛:「你放心,證件我幫你弄出來。」
溫年再也憋不住,抱住我放聲大哭。
我嘆口氣,拍了拍她的背。
7
我跟溫年從沒有過所謂真假千金的爭端。
因為在溫家父母看來,我們倆都只是能用來交易的商品而已。
所以在溫家生意開始有下滑趨勢的時候,就已經在打著賣掉我們的主意。
是我跟溫年寧死不從。
為此不知道挨了多少頓打。
每次挨打,她都緊緊地護著我。
在溫家的那段時間,一直都是我們在相依為命。
后來溫家破產,他們直接將我們送進了沈家抵債。
我們一開始妥協,也只是因為沈家兄弟比那些猥瑣富二代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也是為了找準機會,離開這里。
尤其是溫年如今過得不好。
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先幫著她離開這里。
想到這里,我打開衣柜,開始翻找。
8
晚上十一點,我打算摸進沈淮洲的書房。
他書房還亮著燈。
我趴在門上聽了半天,發現完全沒動靜。
正要推門進去,就傳來了沈淮洲的聲音。
他聲音有些悶悶的:「你家那個還是打算跑?」
沈修白嘆了口氣:「是啊,昨晚又大吵一架。」
我撇嘴冷笑。
沈淮洲似乎輕笑了聲:「那我這邊兒也快。」
兄弟倆擺明了要徹夜暢談。
計劃無法實施,我站直身子,打算回房間。
結果才剛轉身,門就被從里面大力拽開。
沈修白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耳根子倏然紅了起來。
他迅速轉身,結結巴巴地打招呼:「嫂子。」
說完,都沒等我回答,他就面朝墻壁,快步離開了。
沈淮洲快步走出來,將外套罩在我身上。
聲音辨不出喜怒:「大晚上穿成這樣,想干嗎?」
我臉上又紅又燙。
沈淮洲追問:「嗯?」
他尾音上揚,撩得人心里癢癢的。
我惡向膽邊生,一把將他推到墻角,直接親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