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訝得嘴都可以塞下一個鵝蛋:「你是說,這其實是個小說世界,我是白月光,你是原配?
「淦!我特麼還以為我拿的是『金主與小嬌妻』劇本。」
我驚了:「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顧芷想了想:「他總共就來了兩次,有一回坐了十分鐘就走了,有一回是送了一件禮服過來,說是讓我哪天陪他參加什麼晚宴。」
我又驚了:「他既沒有回我那里,也沒有去你這里,那他在干嘛?」
剛好,電視上正在播財經頻道:「秦氏大樓燈火通明,據知情人氏透露,秦氏上下已經加班加點一個多月,勢必對 TY 集團 Y 項目志在必得……」
我和顧芷對視一眼,拿起酒瓶子碰了一下:「難怪我們能歲月靜好,原來是有人替我們負重前行。」
「敬偉大的秦總。」
「敬秦總。」
04
酒喝到一半,顧芷非要拉著我去看了一圈她打下來的江山,香奈兒、LV、迪奧的包包隨手扔,不知道的還以為在逛什麼批發市場。
只是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差點把我眼珠子給掉出來。但凡是顧芷有的,我也有一份。
秦家的管家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送幾本冊子過來,都是奢侈品牌的當季新品,把不喜歡的劃掉,其他的就會陸續出現在我們的衣帽間。
不得不說,姐妹就是姐妹,連選東西的眼光都一模一樣。
顧芷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一頓:「臥槽,咱們選東西的眼光一模一樣,該不會最后被這個小說世界的磁場影響,選男人的眼光也變成了一樣。該不會咱們以后都要愛上那傻叉秦總吧!
「閨蜜反目,相愛相殺,狗血小言最喜歡這麼寫了。
」
我給她一個白眼:「你想想你之前那些前男友,哪個我看得上?」
不打起來就不錯了。
后來愛情心理學的選修課上,我的期末論文是《論關于勸分閨蜜八百回最后去婚禮吃席的可能性》。
顧芷不像我寡得一如既往,前世她享年二十四歲,有二十五段「刻骨銘心」的愛情。
她每次一失戀,就給我發一長串的語音。
我甚至都不用點開聽,就能盲回,而且每次都還能回到點子上。
顧芷的前男友在她的葬禮上坐了兩桌,我被安排在其中一桌,他們虎視眈眈,因為每一個都被我勸分過。
05
我思來想去,覺得顧芷說得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現實世界我肯定看不上她的男朋友,但這是小說,一切邪乎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于是為了杜絕這種邪乎的事情,我和顧芷已經連續 n 天游走在各種「猛男酒吧」「猛男烤肉店」「猛男按摩店」。
顧芷在舞池和猛男蹦迪蹦得不亦樂乎,我坐在卡座里刷抖音小帥哥刷得面紅耳赤。
從前車馬慢,一生只愛一人;如今 5g 快,一分鐘戀愛十八次。
正當我刷小帥哥刷得入木三分的時候,微信突然彈出來秦先生的微信。
秦先生:在做什麼?
對于衣食父母我拿出了該有的尊重,秒回:在書房刷題考證呢。
秦先生:考什麼?
我是懸窗回復的,所以手機大屏上還是灰褲子的腹肌帥哥。
于是我如實回復道:透過遮蓋物,測量具體形態及面積長度。
秦先生:抬頭,左側斜前方。
我一頓,目光隨著文字過去,我靠靠靠……
秦霆鈺坐在沙發上,只穿了一件墨色的襯衫,他解開了兩顆扣子,露出性感的鎖骨。
酒吧里的燈光昏暗,他的五官卻在這樣明滅的環境里顯得尤其的深邃。
按照小說定律,霸總都有該死的占有欲,他平時看不上眼的女主,只要出現在酒吧,當晚一定會被霸總抓回去一頓收拾。
我哆哆嗦嗦地給顧芷報信,讓她趕緊跑,然后自己也從后門溜了。
結果我剛站在酒吧后門的馬路牙子上,呲的一聲,一輛勞斯萊斯停在我的面前。
車門打開,秦霆鈺懶散地坐在后座,見我沒動,他開口道:「還不上來?」
「哦。」我提著之前逛街買的大包小包坐上去,坐姿端正得像小學生。
一路上氣氛有些尷尬,而我這人最難忍受的就是尷尬,于是我開始胡咧咧:「清明節不是要到了嗎,今天本來準備出門買點東西去祭祀奶奶的。剛好給老家養豬的大姨和搬磚的表哥買了一些禮物。」
秦霆鈺微合的眼突然睜開,然后側頭看向我,嘴角帶了一點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準備讓大姨背香奈兒的水桶包去裝豬草,讓表哥戴 lv 的手套去搬磚,然后再把鴨脖子和薯片拿去當貢品祭祀奶奶?」
我拿出敷衍領導的話術:「啊對對對。」
等等,拿鴨脖子和薯片去當貢品?
我偷偷看了一眼秦霆鈺,他居然在笑。
我放下心來,心想,如果這時候管家在,一定會加一句:好久都沒見少爺這麼開心了。
06
車子停在莊園的地下車庫,管家從外面打開車門。
我剛要去提我那些大包小包,秦霆鈺已經先了我一步。
我狗腿道:「多謝秦先生。我自己來吧。」
秦霆鈺睨了我一眼:「我對你這些鴨脖子沒興趣。
」
切,還說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