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笑:「總比知三當三的小三好,想去吃別人吃過的東西 ,也不想想會不會臟,不過像這樣子的人,專門撿別人剩下的,還沾沾自喜。當然,南方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勾勾手指頭就能被人勾走,這跟我在路上丟根骨頭給流浪狗,流浪狗就沖我搖尾巴,有什麼區別呢?」
說罷,我又故作驚呼,伸手輕捂著嘴。
「是我的錯,我怎麼能夠拿流浪狗和出軌男相提并論?狗狗是人類忠誠的伙伴,出軌男和小三,就是這個社會的垃圾,多看一眼都嫌臟。」
「陸師妹,你覺得我說得對嗎?」
我笑瞇瞇地看著陸漫漫,我的驕傲不允許我在她面前展現出絲毫脆弱,久違的張牙舞爪,竟然讓我覺得分外親切。
或許,從一開始,我就不該為了賀歲朝,做一個并不喜歡的自己。
但這場沒有硝煙的博弈,我們都沒有贏。
賀歲朝出了軌。
那就證明他沒有那麼愛我,所以我沒有贏。
路漫漫知三當三。
還洋洋得意,可注定了會被人唾棄,同樣也不算贏。
我們,都挺失敗的。
但我問心無愧!
我真誠且熱烈地愛著賀歲朝,是他背叛了我,是陸漫漫知三當三。
所以,我沒有錯,錯的是他們。
做完演講,我就從后臺走了出去。
或許是故意為之。
我遠遠就看見了路漫漫,還有背對著我的賀歲朝。
他捧著一大束玫瑰,彎著腰湊到路漫漫跟前,用手捏了捏她的臉。
但路漫漫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樣,撲在他懷里哭泣。
賀歲朝抱著她,一遍遍輕聲安撫。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
路漫漫似乎瞥了我一眼,然后看著賀歲朝,用著我能夠聽到的聲音開口。
她問:「歲朝,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啊?」
賀歲朝替她擦著眼角的淚,語氣還是那樣溫柔。
他說:「你忘啦?我和你說的,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都在反復做一個夢。夢里有個女孩子落了水,我拼了命地去救她,可她不見了。夢里的我很難過,難過得幾乎想死。后來遇見了你,第一次見面,你失足掉進了水里,你和那個女孩子真的很像。或許,你就是我夢里的那個女孩。而我們,就是上天注定的緣分。」
原來……竟然是這樣。
我站在原地,一時之間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擁有上一世記憶的我。
自然知道這并非只是一場夢,而是上輩子真真實實經歷過的痛苦。
他上輩子的記憶,在一點點恢復嗎?
賀歲朝說愛著夢里的那個女孩,繼而愛上了路漫漫。
可他不知道,夢里的人,是我。
可知不知道,現在又有什麼意義呢?
背叛,已成既定事實。
小腹突然傳來一陣墜痛。
我忍不住彎了腰,捂著肚子,有些痛苦難忍。
路漫漫卻笑了,她踮起腳尖抱住賀歲朝,然后挑釁地看向我。
她問賀歲朝:「那麼我和溫淺,誰更重要呢?」
賀歲朝沒有來得及回答。
因為,我突然感受到一股熱流涌出,順著腿根往下滑。
有人驚呼,有人緊張,有人護著我。
也有人在此刻轉頭,同我四目相對,滿眼慌張。
「溫淺!」
我沒動,就看著他這麼朝我飛奔而來。
我真的很想知道——
有朝一日,當他得知夢里的女孩是我后,會是怎樣的表情?
5
賀歲朝跑到我跟前,神色很是慌張。
「淺淺,你怎麼來了?」
我今天穿了一條黑色長裙,裙擺到腳踝處。
此刻小腹墜痛,鮮血順著腿根流下,腳踝處的鮮血滑落,染紅了白色的鞋,路過的同學瞧見這一幕,才忍不住驚呼。
但賀歲朝,不過是聽到動靜,偶然轉身,這才發現了我。
他沒看見我正在流血。
只是滿眼慌張,在我和路漫漫之間,目光來回掃視。
「淺淺,這是個誤會。其實我今天有……」
「啊!」
他話都還沒說完,站在不遠處的路漫漫突然摔倒在地。
一聲驚呼。
讓原本還想慌張解釋的賀歲朝,當即就顧不得過多掩飾,直接轉身朝她跑去。
「漫漫,你沒事吧?」
賀歲朝將她扶起。
就能看見路漫漫膝蓋處有很嚴重的擦傷,此刻紅腫了一大片,還伴隨著鮮血流下,看起來很是嚴重。
路漫漫搖搖頭,對上我的目光,又掉了兩滴淚。
「就是有點疼,能不能先送我去醫務室?」
賀歲朝后脊突然僵硬。
大概是后知后覺——
我這個跟他領了證的妻子,此刻就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和別的女人拉拉扯扯。
他轉身,神色抱歉:「我先送漫漫去醫院,等晚上回去,我們再談。」
賀歲朝并沒有給我開口的機會。
說完這話后,就直接抱起路漫漫,頭也不回地離開。
從始至終——
他都沒有看到此刻我正在流血,正在失去我們的孩子。
我深呼吸,小腹疼痛感越來越強烈。
我能夠感受到那個孩子正在離我遠去,疼痛讓我有些站不住,我隨手拉住了路過的一個同學。
問他:「你好,同學,可以幫我打個 120 嗎?」
我實在,疼得受不了了。
6
孩子到底是沒了。
醫生說,這胎本就弱,加上我憂思過濾,孩子保不住了。
她還怕我難受,安慰我說孩子以后還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