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算我們再相信他也沒有用,我們需要用證據說話。」
我聽完他們的消息內心忽然出奇的平靜。
腦中倏地閃過一個念頭,我拿上包轉身就跑。
到門口時留了一句話:「我知道他在哪,等我。」
我攔了一輛出租去機場,打開手機買了最近的一張機票。
或許是上天都在幫我,上午本來陰雨綿綿,現在烏云已經慢慢散開露出太陽,飛機沒有因為天氣延誤我準時到了目的地——南城。
下了飛機我就一路往茶館飛奔。
終于,在上次同一個地方見到了他。
他就坐在靠窗的地方,靜靜地望著窗外,原本光潔的下巴冒出了胡茬,眼中也少了以往的光彩。他穿了一身黑的休閑服,戴著鴨舌帽整個人顯得無比壓抑。
我看著現在的他,心如被揪住般疼。
我走上前,伸手環住他輕聲道:「亦槐,我來了。」
因為我的舉動,他僵硬的身體終于有了動作。
「溪溪……」
沙啞的嗓子聽起來像是許久沒有水滋潤過。
我目光瞥見他的手舉舉落落幾次想要抱住我,但最終還是無力放下。
一瞬間,我的淚水潤滿眼眶。
我緊了緊雙臂,眼神堅定:「我相信你。
「不僅我,昭熙姐,我哥,你的團隊還有你千萬的粉絲們,我們都相信你。」
我緩緩松手,與他對視:
「顧亦槐,你要振作起來,不管發生什麼我們都是你堅強的后盾。」
說完,不等他說話我便仰頭吻上他唇角。
他輕輕一顫,終于抬手擁住我低頭回應。
不知過了多久,皎月當空,柔和的月光灑在小城的每個角落,屋外的風撩動窗邊擺放的盆栽,我靠在他肩頭與他共賞南城夜景。
「那個人……是我曾經最好的兄弟,李涼。」
我勾著擺弄他手指的動作一頓。
他卻不在意地接著說:
「在我們鬧翻之前,我與他無話不說。后來我們一起進了娛樂圈,一次偶然的機會,我被知名導演選中演了人生中第一次男一號。起初他也很為我高興,可慢慢地,我的資源越來越好,名氣也越來越大,可他卻依然沒有起色。有一回我這里有一個很好的劇,想讓他來演,卻看到他在媒體面前大肆詆毀我。
「那時候我才發現,我們的友誼變了,他也變了。強烈的嫉妒心使他開始和那些人一樣不擇手段,慢慢忘記了當初想要當演員的初心。
「到最后……他還是成了當初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說到這里,他垂下眼簾:「可我沒想到,他居然想用這樣的手段毀了我。」
我聽著他的話,緊緊握住他的手。
「我和他都很喜歡射箭,那個俱樂部是我們一起創辦的。」
我接著說道:「所以,他打扮成你的樣子用自制的弓箭傷了人,還正好被人拍到。」
他苦笑點頭。
我有些疑惑:「可是……那個背影雖說看著與你沒什麼差別,但持弓姿勢一看就不是你啊。」
他怔住,轉頭看向我。
我解釋道:「雖說大部分人的持弓姿勢都差不多,但是細看還是會有差別的……」
可能是工作原因,我對事物的觀察要比旁人更加細致一些,對一些微小的變化都會異常敏感。
我仔細和顧亦槐說了自己的想法,沒發現他盯著我的目光越來越欣喜。
「所以……啊顧亦槐你干嘛!」
我話還沒說完他就突然將我抱著舉起興奮地轉了好幾個圈,我嚇得忙不迭地摟住他的脖子生怕自己被甩飛。
他將我放下,輕撫我的側臉:「溪溪,謝謝你。」
我失笑捶了他肩一下:「大傻子,怎麼這麼客氣。」
我知道他來茶館的原因,陷害他的人是多年的好兄弟,論誰都無法一下接受這個事實,所以他想一個人來這里靜靜。
可是,現在時間不多了,他不能再頹廢下去,我們需要給大眾一個交代。
我牽起他的手,仰頭望去:「亦槐,該回家了。」
他緊緊回握,眼中熠熠生輝。
「好。」
15
在顧亦槐消失多日后,他重新在微博上有了動態。
「我回來了,謝謝大家的關心。剩下的,交給我。」
我們將一系列證據遞交后,在家等待結果。
為了避免再次引起風波,從我們商議完整個事件后顧亦槐就一直待在我家。
他幾次三番強撐著才沒在我哥的眼刀里落下風。
這些天他每天都會來我家,用他的原話就是:「怕我那個腦子里只有科研的傻妹妹被欺負。」
后來是我實在受不了一天被他敲三次門,打電話來請昭熙姐硬把他拉走了。
臨走時他還在罵罵咧咧,顧亦槐在我身后得意地和他擺手說「哥哥再見」。
我白了他一眼把他拉進屋,他還故作戀戀不舍的樣子扒著門框和我哥說「下次再來」。
「好了演員顧亦槐,別裝了,人都走遠了。」
我關上門雙手環胸好笑地看著他。
他笑著放下手,一把抱住我把頭埋在我肩上蹭來蹭去。
我被他的頭發弄得癢,哭笑不得地躲著。
「顧亦槐,要是被你粉絲知道你這樣,你的形象可就敗壞光了。」
他收緊手臂讓我無處可逃:「我對老婆這樣怎麼能是敗壞形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