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是吧,這冰箱有點貴,我們還差個兩千塊錢,你看這……」
這什麼人啊真的是,他才沒回來多久就開始要錢了。
「我也沒錢。」
黎頌沒給他們好臉色,轉給他們五百塊,然后直接進了房間。
床一點都不柔軟,他怎麼躺都覺得不舒服,翻來覆去徹夜難眠。
在家渾渾噩噩地過了幾天,每天就是點外賣刷短視頻,沒幾天,僅有的那點余額就從四位數變成了三位數。
打開微信,沒有一條新消息,梁悅兒也沒有來找他。
他主動打電話給她:「你最近怎麼都不主動找我了?」
她卻道:「黎頌,我們這段時間暫時不要再見面了,我媽不讓我和你見面了。」
「為什麼?!」黎頌如遭雷擊似的坐起身。
「我媽說……你要娶我,先別說婚宴和房車那些,答應給我家的彩禮八十八萬你現在也沒辦法拿出來,我媽現在不讓我出門去見你,要我和你分手。」
上一次他去梁悅兒家,陳姨還拉著他說自家女兒三生有幸能找到他這樣的男朋友,對他熱情得不得了。
「彩禮的錢我無論如何都會想辦法搞定,悅兒你等等我,我一定不會讓你……」
「知道了我媽現在來了,我先不跟你講了。」
電話被掛斷了,黎頌抓狂地狂撓頭。
但是他現在窮途末路,一想到要去工作他就頭疼,這幾天在網上投遞簡歷,對面基本上都是已讀不回。
而且那點工資說實話他也看不上。
他以前吃一頓飯花的錢都比那個要多得多。
14.
我本來以為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
沒想到還沒完。
我接到了陌生來電,那頭響起的竟然是黎頌的聲音。
「江晚,這麼晚給你打電話,不好意思。」
語氣還意外地溫和。
「有什麼事嗎?」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你能不能借點錢給我?」
呵呵。
我說:「我和你關系很好嗎?
「我說你有手有腳的,也上過大學,找一份工作堂堂正正賺錢會要你命?」
「找工作的話也是需要時間的,你看在我們這麼多年一起長大的分上,你能不能借點錢給我周轉一下先?我是真的走投無路了,衣食住行樣樣都要花錢,你也是知道的……」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呢,你不是說過我不食人間煙火,忘了?」
電話那頭的他卡殼了半秒。
「現在這人間煙火你覺得如何呢?」
「江晚,你怎麼就……唉算了,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還跟我計較?」
黎頌高高在上了一秒,下一秒又低聲下氣道:「江大小姐,江小公主,算我求求你行不行?我現在真的……」
「別來這套,你自己想辦法,這麼大個人了。」
我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誰跟他在這打感情牌,為了梁悅兒不分青紅皂白地懟我的時候怎麼不說一起長大的情分上呢。
現在來說這個,誰吃你這套。
但他真的很鍥而不舍,竟然又打了過來。
我直接將他的手機號碼給拉黑了。
煩得要死。
15.
中午我與姐妹們逛完街,順路要經過周司遠公司,所以我直接叫司機開車去他那兒,準備接他下班。
可我看到了梁悅兒站在大廈門口。
她手里提著什麼,好像在等人。
我坐在車里,靜靜地看她要表演什麼。
沒過多久,周司遠出來了,身后跟著他的特助。
這時梁悅兒快速地捋了捋頭發,調整好表情走到他身邊與他并行。
「周先生,可以打擾你一分鐘嗎?」
她從手提包里拿出一份便當盒,而且還是粉色的。
「這是我自己做的,希望您能原諒我和黎頌上次的魯莽,沒什麼別的意思的。」
此時正值大撥員工出來吃飯的時間,梁悅兒的行為著實是引人駐足。
畢竟跑來送飯,不是關系匪淺的人做不出這種事。
周司遠眼神都沒有給她一個:「不需要。」
他旁邊的特助攔住她道:「這位小姐請你自重,我們總裁現在要去總裁夫人一起用餐,請你不要有這種令人誤解的舉動。」
周圍人開始竊竊私語。
「你干嘛把我說成那樣,我壓根沒有那種意思。」
梁悅兒的經驗是,裝可憐所有人都會站在她這邊,就算再怎麼樣別人也會顧及在公眾場合給她面子。
可她這套在周司遠時身上根本不奏效。
我慢悠悠地下了車,故意道:「老公。」
周圍的視線齊刷刷地落過來。
「我去這才是總裁夫人!好漂亮啊!」
「配一臉啊誰懂?」
周司遠自然而然地朝我伸手,冷淡的眼尾自然而然地漾出了笑意,和他剛才的撲克臉完全不一樣。
見狀,梁悅兒逃也似的跑了。
但估計是走得太慌張,她沒看路撞到了旁邊飛馳而過的外賣小哥,人沒事,手中撞著飯盒的袋子倒是和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只聽哐當一聲,里面的飯菜掉了一地。
從里頭掉出兩塊切成大大愛心形狀的培根,還有一張寫著她聯系方式的小卡片。
真的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有路人已經笑出聲了:「救命,愛心培根?請問是梁靜茹給她的勇氣嗎……」
梁悅兒氣急敗壞,只能把火噴向外賣員:「你怎麼騎車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