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扣押期間,施禮緊緊地握著一張照片。
梁恭在施禮失去意識后,還舉刀刺向施禮,構成了防衛過當致人重傷,被判五年。
威嚴的法庭上,法官敲下了錘子。
梁恭雙手被銬,他那雙漂亮的眸子追尋著我的身影。他在人群中看到我后,露出了一個脆弱的笑容。
他向著我做了一個嘴形:「不用等我。」
恍惚間,我仿佛回到了曾經上學的時候,我們一起在食堂打飯,食堂的人烏泱泱的,他卻總是在人群中一眼能找到我。
我在人潮中穿梭到他的身邊,他隔著老遠對我做嘴形。
那個時候他說的是「等我」。
我就會意地先找到一個座位,等他端著飯盒過來,我們坐在一起吃飯。我會說一些笑話逗他,他會給我講他的事情。
我放下了對以前的回憶,我轉過身,離開了法院。
那天的陽光很大,我又去看了一眼施禮。
施禮還是拿著那張寶貴的照片,他把照片貼在懷里,輕輕哼著一首歌。
那首歌我記得,是我陪施禮過三周年的時候,我唱給他的。
在西郊別墅,星空之下,我偷偷學了吉他,我一邊彈一邊唱,作為他的生日禮物。
施禮那天特別高興,他激動得抱著我直接跳進了游泳池里。
在水池里,他說:「純純,我愛死你了。」
我在水里拍打著施禮,罵他混蛋。他抱著我在水里暢快地笑。
那個時候,施禮是那麼地開朗,那麼地充滿活力。
如今的施禮,他縮在角落,瘦得像一根即將折斷的鉛筆。
旁邊的人對我說:「這個病人,偶爾發狂說要找純純,護士就給他唱這首歌,他會平靜很多。
」
我點了點頭。
走出精神病院后,陽光照得我有些刺眼,我遮住了眼睛,看到對面馬路停著一輛粉色蘭博基尼。
我眼眸一亮,走過去喊了句:「瑜姐姐。」
她纖細的手指把墨鏡一摘,紅唇勾起:「我來了,小純。」
- 完 -
□ 魯班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