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樣沐浴陽光看著穿婚紗的我。
「我去換下來。」
試衣間里的空間很大,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有一道視線在肆意的看著我。
我伸手握住門把手打算跑出去。卻被人從身后握住了手,是季辭。
「江潯選的?」
季辭拽住我的手腕,迫使我仰頭面對他的怒氣。
「你說,我就在更衣室里把你弄哭,江潯那個殘廢能來救你嗎?」
「誰說我需要他救了?」
我踮起腳,迎上他的吻,他眼里透露出一絲欣喜。然后閉上,想要享受我好不容易的主動。
他閉眼的瞬間,我用力踹了他的要害,然后飛快的跑出更衣室。
12.
季善譯的手術進行得不算成功,這次手術傷害太大。他需要吸著氧氣才能活。
醒來后他把自己手上的股份全都給了季苒。
季夫人知道后,整日在家里摔東西發泄。
季苒還是跟往常一樣,笑得人畜無害。吩咐著下人收拾爛攤子。
誰能想到呢。不到一年的光景,那個曾經唯唯諾諾的姑娘,現在已經成了季家的掌權人了。
雖然季家只剩下了一個空殼,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季辭對此毫無反應。
這天,我正在房間里休息。
季苒抱著小熊,赤著腳來找我。
「姐姐,我有禮物要送給你。」
季苒拉住我的手,亮晶晶的眼里盛滿了喜悅。她的笑容比任何一個同齡的少女都要單純可愛。
她抱住我,在我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話。
「老男人死了,開心嗎?」
我睜大眼睛看著季苒單純無害的笑容,心里反復確認剛才的話。
不久前,我才見過季善譯。
他躺在床上呼吸微弱,衰老得不像話。
僅靠著供氧器在茍活。
季善譯死了,是行將朽木還是人為?
他的確該死,如果不是他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將我拉入這個深淵,我便不必承受這些痛苦。
「他早就該死了,不是嗎?」
季苒冷著臉問我,她的樣子讓我感到無比陌生。
似乎察覺了我的異樣,她忽然哭了起來,控訴著季善譯的罪行。
「這個人渣強迫我母親,還囚禁她到死。」
然后季苒抹了抹臉上的淚,揚起笑臉,走過來抱緊我。
「姐姐,這個禮物你喜歡嗎?」
我沒有答話。
「下一個是誰呢?」
她似乎是在認真思考。
「季夫人好不好?」
「她那麼壞,老是打罵你。每次看到你痛,我都難受得要死。」
季苒的語調是那麼平常,仿佛我們在談論的只是如何處決一只螞蟻。
這一刻我終于知道,季苒比季辭更瘋狂,更危險。
「不好。」我拒絕她的提議,怕她再做出什麼瘋狂的事。
「阿苒,不要這樣。你會讓自己受傷的。」
她沒有理會我的話,自顧自的繼續說。
「那就季辭吧?他總是欺負你。我早就想……」
季苒話音未落,季辭的聲音自身后響起。
「早就想讓我消失?」
他半張臉影在光里,顯得有些陰冷。
「真巧,我也一樣。」
13.
我猜,季苒和季辭達成了某種共識。他們在我面前相處得異常和諧,有時候甚至會一起陪我吃飯。
「阿蔓,湯的溫度我試過了,剛剛好。」
季辭煮了魚湯,盛好后試了一下溫度遞給我。
「謝謝哥。」
季苒心安理得的從季辭手中接過魚湯,然后笑嘻嘻的遞給我。
「姐姐喝。」
「你們想做什麼?不妨直接告訴我。」
我喝著湯,也不打算再裝了。
同類之間最好用同類的方式解決問題。
「看吧,我就說過,姐姐跟我們是同類人。」
「如你所見。我和季苒都想讓對方消失,可是有點困難。」
「所以,我們決定一起保護姐姐。」
季苒雙手撐著臉頰,可愛純真的看著我。
「好啊!」
我想也沒想就一口答應。
「那麼一、三、五歸我,二、四、六歸哥哥。」
「周日……」
季辭還想爭取周日,太貪心了。
「周日,我需要獨處。」
也許是沒想到,我竟然這麼容易就答應,季苒開心得尾巴都要翹起來了。
但是很快他們就笑不起來了,因為江潯拿著他們犯罪的證據,帶著警察包圍了季家別墅。
「姐姐,你怎麼這麼狠心?」
「阿苒,犯錯是要受懲罰的。」
不是我狠心,季苒。你在做壞事的時候就應該會想到今天的,不管做什麼都應該付出相應的代價。
「阿蔓,你愛過我嗎?」
警察將槍抵在季辭頭上的時候,他看著我,眼神澄澈。
「愛過。」
這些年我在季家,通過賣畫的形式傳遞了很多季家人的罪證給江潯。
季家表面做著化工產品,背地里卻在制毒。
江潯不僅是江家最小的兒子,還是警方的臥底。
從三年前我賣給江潯的第一幅畫開始,警方就在布局。我只是幫忙完成了其中最不起眼的一環。
季善譯死了,季苒和季辭被捕,季夫人也瘋了。
過去的豪門季家,頃刻覆滅。
我站在季家別墅外,看著那片天空,一塵不染。
江潯坐在輪椅上看著我眺望的那片天。
「季蔓,你以后有什麼打算?」
「換個地方,重新開始。」
……
——THE END
番外
結局 2.哥哥&姐姐
(溫馨提示,這里緊接 11 節)
我低估了季辭的瘋狂。
那天,我穿著笨重的婚紗沒能逃掉,季辭抓住了我。
我在晨光中醒來,身邊是季辭魘足后舒展的睡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