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婷婷給我買的金手鐲丟了,值好幾萬呢。」我媽剛說完,我爸也「發現」他珍藏的茅臺酒沒了。
姜遲慌了,這錢數,別說是立案了,都夠入刑的了。
「別急!」我安慰地拍拍姜遲,「家里有監控,肯定能找到你的文件。」
在姜遲驚恐地注視下,我撥通了報警電話,
「喂,您好,我要報警,這里是×××路××小區×樓×號,我家里失竊了……」
17
「咚咚咚……」
沒一會兒,急促的敲門聲就響了起來,我所在的社區已經連續三年被評為和諧社區,估計已經很久沒有涉案金額這麼大的案子了。
當我報完丟失物品的價值超過 30 萬后,我明顯地看見年輕的警察眼神都精神了。
充滿干勁地問我有沒有監控。
那必須有呀。
高清攝像頭正對著桌子,在調出的監控視頻里,蘇雯的臉十分清晰。
「天哪?這不是蘇雯嗎?她怎麼……怎麼會……她」我捂著胸口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驚訝惋惜和心痛輪番在我的臉上呈現,好歹是夫妻,丈夫演技好,妻子也不能落后。
「警察同志,我們能不能撤銷案件?這是我的朋友,我不想她坐牢。」我問。
「我建議您不要這樣做,您看這里——」警察一臉嚴肅地指向屏幕,暫停的畫面邊角可以看見一只有文身的手。
「這可能是團伙作案,還好案發時您和家人不在家,否則入室盜竊很可能演變為入室搶劫。」
「搶劫!」我癱坐在椅子上。
這麼大的案子,做筆錄是必需的。在做筆錄的整個過程中,姜遲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問什麼都只是點頭,直到警察帶來了蘇雯。
「小遲……」
蘇雯看見姜遲瞬間眼淚就下來了,那叫一個如泣如訴楚楚可憐。
茶藝對于姜遲管用,對警察可沒用。
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蘇雯只來得及說了一句話就被「請去」錄口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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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同志,這個案子就拜托你們了!」我說。
「請放心,維護社區安全是我們的職責,案情有進展一定第一時間通知您。」
做了兩個小時的筆錄,我們一家人終于走出了警局。
我正準備帶爸媽去吃點飯,姜遲又鬧幺蛾子。
「婷婷,我想單獨對你說點事。」姜遲說。
看著姜遲七分倔強三分委屈的臉,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要逼良為娼呢。
我瞬間什麼胃口都沒有了,拿出手機訂了最近的酒店先讓父母去吃飯休息。
等父母走后,我和姜遲找了個沒有人的花壇坐下。
「什麼事,趕緊說。」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也懶得給姜遲什麼好臉色。
「你能不能給蘇雯出具一份諒解書,她是有苦衷的。」姜遲這麼說的時候都不敢看我的眼睛。
「有什麼苦衷?是還債的苦衷,還是和你共度良宵的苦衷。」我反問
「你……你早就發現了,你是故意的。」姜遲指著我,瞪得渾圓的眼睛像一只恐慌的癩蛤蟆。
「哎呀,被你發現了。」我用手擋住嘴作出了一個驚訝的表情
「撲通!」姜遲跪下來抱住我的腿,「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是蘇雯是無辜的,求求你救救她吧,只要你愿意救她,我保證永遠都不再見她。」
此時已是深夜,城市的霓虹映照在姜遲臉上,有一種不真實的斑斕。
聽著這段經典的腦殘狗血劇臺詞,我忽然明白,在這段感情故事中,如果蘇雯拿的是經受磨難的小白花女主劇本,那麼姜遲就是深情備胎。
而我,不出意外的話就是整個故事中最令人討厭的大反派了。
「好呀。」我擼了一把姜遲的狗頭緩緩地露出一個微笑,「只要她能把拿走的東西一樣不差地還回來。」
得到我的回答后,姜遲「嗖」的一下站起來就往警局跑,他一定是迫不及待地跟蘇雯分享這個好消息吧。
我當然不是善心大發打算放過他們,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視頻里那只手。
以我對姜遲的了解,他根本不可能讓第三個參與這件事,那麼只能是蘇雯瞞著姜遲帶了別人。
如果我沒猜錯,這只手應該是屬于那位討債的壯士。
你猜,那些珠寶還在蘇雯手中嗎?
當姜遲發現蘇雯根本拿不出那些珠寶又會怎麼做呢?一定很有趣吧。
忽然覺得自己好惡毒,好有做反派的天賦哦。
我愛反派,反派使我快樂。
嘻嘻。
19
沒一會兒,姜遲回來了。
和剛才的興奮不同,現在的他頹廢得好像莫名其妙被打了一頓的流浪狗。
「婷婷,我……」
「要麼還東西,要麼坐牢,求情免談。」我冷冷地打斷了他。
姜遲為難地踟躕了一會兒,「我可以替蘇雯賠償你。」
「你賠?」我冷笑,「用夫妻共同財產賠嗎?」
「那你想怎麼樣?」見我不松口,姜遲急了。
「咱們離婚,你凈身出戶!」我從包里拿出早就擬好的離婚協議書,一字一頓地說。
事到如今,由不得姜遲不簽字。
「明天早上九點,帶好資料,咱們民政局見!」我接過協議書拿在手里揮了揮。
我可不是傻子,只簽離婚協議書有什麼用,離婚必須雙方到場。
想要諒解書,拿離婚證來換。
……
第二天,有了姜遲的配合,我們順利地拿到了離婚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