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笑道:「他說這些都不是他的那只貓。」
「溫小姐,你跟秦釗在一起這麼久,你應該很了解他,將來萬一你出了什麼事兒,以他對你的感情來說,他會活不下去的。」
「作為一個母親,我實在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走到那個地步,所以我懇求你,你放手吧。」
我握著咖啡杯的手指泛起青白,啞聲道:「可我真的舍不得。」
我那麼愛他。
秦釗已經成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我怎麼可能舍得放手?
「那你就忍心看著你死后,他跟著你一起死嗎?」秦釗媽媽閉上眼。
「他才 22,他的人生還有很長。」
……
那天的風很大,我的眼淚很快被風干,到家的時候,臉上已經一塌糊涂。
我沒要秦釗媽媽的支票。
我跟她說,我會把秦釗約出來,到時候再讓她當著秦釗的面把支票給我。
07
再次上班的時候,我比之前更拼了。
我手里最優質的客戶已經都被秦釗送給了尹恬雅,剩下的這些我要比之前更努力才能談得下來。
我開始加班,晚上熬夜做方案。
本來身體就很差,再這麼一折騰,身體很快就垮了下來,整個人看起來都憔悴了不少。
我以為這樣秦釗就會解氣,可他似乎還是沒放過我。
公司年會的時候,秦釗來到我們這桌。
我垂在桌下的手指微微顫抖,卻還是不得不跟著領導站起身來。
「今年大家工作都完成得很出色,希望新一年大家能再接再厲!」
尹恬雅靠在他身邊,一身紅色長裙更襯得她身姿窈窕,氣色紅潤。
反觀一邊的我,臉上一絲血色也無,身上是干巴巴的瘦。
我有些自卑地低下頭,尹恬雅優雅舉杯:「也感謝大家這些天對我的照顧,這杯我干啦!」
秦釗剛要喝酒,卻在看到我手里的茶水時擰起眉來。
「溫雯,你這是不給恬雅面子了?」
部門經理趕緊幫我解釋:「溫雯身體不好,一直就喝不了酒,秦總,這杯我替她喝吧。」
說著,他把自己杯里的白酒一飲而盡。
秦總卻冷笑一聲,輕蔑道:「我跟你說話了嗎?」
部門經理臉色一白,不敢再出聲了。
秦總死死盯著我:「怎麼,我女朋友不配你喝一杯嗎?」
我強笑道:「秦總抱歉,我是真的喝不了酒,我——」
他打斷了我:「你怎麼,你得了什麼絕癥嗎?」
我看著他陰沉的臉色,怔住。
奇怪,明明之前就已經很難過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臟竟好像萬箭穿心一般,疼得我甚至要弓起身子才能對抗那種痛楚。
「我……」
我顫抖著嘴唇,卻說不出話來。
秦釗漠然地看著我,眼里沒有一絲感情。
「不喝,明天你就收拾東西走人吧。」
「溫雯,你很需要錢吧,你可以選擇。」
周圍的人都安靜下來,異樣地朝我們這邊看來,大家都感受到了秦釗對尹恬雅的重視,只是一杯酒都不肯讓步。
他把酒杯遞到我面前,我看著那滿滿一杯白酒,抬起手僵硬地接過。
片刻后,我抬起頭,一飲而盡。
辛辣的酒液刀子似的順著我的食道滑落,我被嗆住了,面色漲紅地咳嗽起來,撕心裂肺好像要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
這具孱弱的身體不能承受如此猛烈的刺激,我感覺到腹部傳來的劇痛,好像有一只手在撕扯的內臟。
「這不是能喝嗎,裝什麼,之前也沒見你——」
秦釗的話戛然而止,瞪大眼睛。
長時間的操勞和病痛已經掏空了我的身體,這杯白酒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棵稻草。
「溫雯!」
在他驚慌失措的眼神中,我身體一軟。
眼前徹底黑了下來。
10
我是被吵架聲吵醒的。
撐開眼皮后,我看到尹恬雅正怒視著秦釗大聲道:「這種只知道拜金的女人有什麼好,差不多就夠了吧,你把太多心思放在她身上了!」
秦釗冷然:「尹恬雅,記住我們約定的事,你越界了。」
我虛弱地打斷他們:「你們可不可以出去吵?」
這一句話好似捅了馬蜂窩,尹恬雅轉過身來瞪著我,咬牙道:「既然你當初都拋棄他了,為什麼現在還要纏著他不放!」
「溫雯,你怎麼能這麼不要臉!」
我皺眉:「我怎麼纏著他了,再說我拋不拋棄他跟你有什麼關系?」
尹恬雅臉色鐵青,聲音尖銳:「你知不知道秦釗這幾年是怎麼過的?!」
「你當初為了那點錢說甩了他就甩了他,這些年他在外面打拼吃苦的時候你在哪里?!」
「他媽媽死了,自己一個人披麻戴孝處理后事的時候你在哪里?!」
「他為了爭一口氣拼了命地工作,差點猝死進了醫院的時候你在哪里?!」
她眼眶泛紅,也不知道是在說給我聽還是說給秦釗聽:「都是我陪在他身邊!你憑什麼這樣輕飄飄地說這句話?!」
秦釗臉色沉了下來:「夠了——」
「我偏要說!」
尹恬雅似乎徹底繃不住了,「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剛才她暈倒的時候你嚇成那樣,抱著就要往醫院跑,你到底要多久才能放得下她?!」
我這才注意到秦釗衣服稍稍凌亂,頭發也散落下來。
「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