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彼岸,我爸連打幾個電話催我回國。
[玩夠了就回來訂婚,我們家門檻都要被踩壞了。]
我面上乖巧。
[好的爸爸,已經在飛機上了]
轉身就飛往英國投奔我閨蜜。
這婚愛誰訂誰訂,反正我不訂。
后來,我在異國他鄉喜歡上一個華裔男人。
奇怪,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他?
1
我是華城豪門宋家的獨生女。
從小錦衣玉食,沒嘗試過人間疾苦,照我爸說的話,只要我不違法犯法,他賺下的家底夠我用三輩子。
有他這句話,我從小就做好了當一個廢物的準備。
今天去巴黎看展,后天飛澳門購物。
生活太如意,以至于我爸說安排我去商業聯姻時,我還認為他在開玩笑。
我爸一臉不舍:[女兒,你到了那邊受欺負了就告訴爸爸]
我:[你夠了啊,開玩笑也不帶開那麼久的]
沒錯,我一直以為我爸是看了什麼網上的霸總小說,自導自演。
直到有一天,江東最吊最有錢的徐家派人送彩禮。
不是,來真的啊?
我爸勸我,聯姻就是那回事,他家有錢,我家也有錢,錢上加錢。
我答應,跟他說我要出國散心,享受最后的自由。
回頭拿著我爸的錢就遠走高飛。
我逃婚了。
2
酒吧里,金發青年眼睛濕漉漉地喊我姐姐。
沖這句話,大氣得把他今晚要賣的酒水全包了。
他叫得更勤了。
我瞇眼,正欲靠近他,手挑起下巴,就在這時,一聲電話鈴聲打破寧靜。
沒勁。
我興趣闌珊,看一眼電話界面,起身出了包廂。
一出包廂,冷氣涌入鼻腔,我哆哆嗦嗦地沖電話那頭叫喚:[爸,你有事嗎?]
對面直接說事:[玩夠了就回來訂婚,我們家門檻都快被踩踏了。]
我心道不妙。
完蛋了,這老爹的掩護不成功啊。
三七二十一,先蒙過去再說,包廂里的小美人還等著我回去。
我乖巧應下:[好的爸爸,已經在飛機上了,馬上就能見到你的寶貝女兒了。]
好一會沉默,我剛想假裝掉線掛電話,親爹突然來了一句:[飛機上的音響能開八十分貝啊。]
......難道機長不能是個說唱嗎?
是的,的確不能。
我蒼蠅搓手,對親爹言聽計從,并強調說過幾天就回去,毒誓指上天才讓他掛了電話。
掛掉電話,我看了一眼緊閉的包廂大門,嘴角抽筋。
回去個屁,趕緊跑路。
我丟下金發美人,火速訂時間最近的航班。
一個小時后,我連滾帶爬地上飛機,坐好后才松口氣。
是在飛機上,不過不是回國的航班,轉站去了另一個國家。
訂婚,他跟鬼訂去吧。
老娘要獨自瀟灑去了。
3
這是我來到英國的第一個月,總結來說就是一個字:[冷。]
死天氣,一星期里有五天都在下雨,風雨交加,冷水飄零。
閨蜜提供的住所在市中心的一個高檔小區里,是她前年買下用來當衣帽間的,設施還不夠完善。
按理說,我是不住小區的,比不上別墅住得清凈舒服。
但她說,不住拉倒,不然到時徐家來要人就把我供出去。
.......行吧,小區也舒服。
有個麻煩就是,這個房子是沒有烘干機的,只能在陽臺晾衣服。
之前都無事發生,直到前幾天,樓上入住了新業主。
樓上是個小清新,就愛在陽臺養點花花草草,而他澆花時掉的泥點子,每次都精準無誤地砸到我剛洗完的衣服上。
就比如現在,我展開白色掛脖裙發現上面有幾滴泥點時,整個人瞬間炸了。
世界上最不能忍的一件事就是,白衣服被弄臟。
忍不了一點,于是我提著衣服殺上樓找說法。
在那扇門開之前,我心里想的是:[踢到我可算是踢到鐵板了,今天就教教他怎麼做人。]
結果下一秒門開條縫,露出一雙懵懂乖巧的小鹿眼,怯聲問我有事嗎。
!!!
我收回我前面那句話,因為他太好看了,像個洋娃娃,睫毛能翹到我心尖去。
我大概是用了我這輩子最溫柔的語氣來說這句話:[你好,我是樓下的住戶,你澆花時的水滴到我的衣服了。]
怕他覺得我坑他,我還特意把衣服展開。
他眨了眨眼:[可是我沒有澆花啊。]
沒澆花?那我衣服上那麼大塊土哪來的。
看在他好看的份上,我繼續夾著嗓子說:[可我的衣服都臟了,你說怎麼辦啊。]
他身子側開,門開條縫:[不然你進來看看吧,我真的沒種花。]
像是怕我多想,他緊接著強調一句:[我不是壞人的。]
哎呀,我當然會多想,進大美人的閨房會不會不太好啊,可是是他邀請我進去的哎。
那我就勉為其難接受吧。
我假意推脫了幾下,最后還是進去了,不是不矜持,主要是我覺得兩個人站在門外怪尷尬的。
屋內擺設很小清新,跟我想得如出一轍,就連窗簾都是淺色的。
一進門我就直奔陽臺,想看那位把我衣服搞臟的罪魁禍首,同時也想看他被啪啪打臉。
我看了,然后扭頭,跟他大眼瞪小眼。
他靠在茶幾旁,一臉無奈地攤手:[我都說了我沒種花。
]
我咬牙切齒:[可是你種了土豆,給土豆澆水的是你沒錯吧。